不单单是这样的。
想要得到她的认可,想要她的注视。
想要让她明白,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唇齿之间似乎都还要她残留的温度,眼下两个人却已经各分两边,兵刃相向了。轰焦冻的心中涌出了无尽的悲伤来。他曾经,曾经有那么某一个瞬间,是真的相信了一件事。那件事就是,这个少女或许真的能够一直陪着他走完这一生。或许,她就是那个能够称之为家的存在。但是现在什么都破裂掉了,别说家了,连建筑物的骨灰残渣都看不见了。那个少女完全投入到了另外的阵营里。
轰焦冻以不可阻挡地爆发之势锤开了拦路的敌人,冲到了死柄木吊和莉莉丝的面前。少女看着他,跟他的双眼对望。
“为什么?”
他被死柄木吊压制住,可还是倔强地问出这一句话。
“尼酱怎么不相信呢?”少女笑容灿烂,“人家就真的是无聊嘛。”
英雄什么的,跟坏人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大家都不过是拿着暴力的武器在行动的家伙罢了。
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单纯是为了正义在战斗的人呢?
少得可怜。
成为英雄,不过就意味着衣食无忧的未来与名利双收。英雄真真正正的意义,还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人在意呢?那些等待着被救援的民众也不过是一群白痴罢了。完全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的能力。今天你救了他,他就把你当作是英雄。明天他犯了错,就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了。
这个世界在崩溃,能够继续存在的只有人性罢了。
如果在摆脱这些世俗伦常的桎梏之后,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嘛,谁知道呢。
谢欢盼不期待也不拒绝那样的未来的到来。
“尼酱是要来杀我的吗?”这么决绝地就一个人冲了上来,携带着的杀意快要把周围的空气都裹挟成风暴的种子了。
这个问题,轰焦冻自己竟然也没有办法马上回答。
他是来杀她的吗?
还是说只是想要冲到这里,来这能够看到她双眼的地方,再跟她对视呢?明明想要辩驳的,想要证明她说的话不全然对的。这个世界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无聊,甚至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能忍受无聊。明明在高中之前的那些只留下了琐碎日常的日子,她过得很幸福,不是吗?为什么要一下说出这样的话呢。如果全部都无聊的话,跟他相处发生的一切也是无聊的吗?那么,那个呢?他们之间,在那个后座上燃烧开的,那个青涩浪漫却又炽热的吻呢?那个,也很无聊吗?
想问清楚啊。
轰焦冻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在莉莉丝心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至于在知道之后,自己又会怎么做,他也没有了答案。
迷雾。
眼前和周遭的一切都充斥着迷雾,拨弄不开,聚散由她。
这些雾气或多或少地散开成了舞蹈的形状,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少女轻盈的笑声。只是那笑声夹杂着一些轻蔑的嘲讽,逗弄。完全的游戏人生。
想要知道啊!
再次鼓足了劲的轰焦冻朝着死柄木吊和谢欢盼发起了再一次的攻击猛冲,他的拳头点燃了火焰,擦燃了这个世界的烟火。就在他的拳头要和死柄木吊的拳头相接触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捞了回头,回头一看,是个再熟悉不过的面目。
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
他的到来,完全给这群小家伙们带来了激动的希望。和他一起到来的,还有别的雄英的老师。
黑雾被抓在他们的手里,朝着死柄木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荔枝少年,那个人的手只要碰一下,就会变成灰烬噢。”欧尔麦特健壮的身躯上展露出了无尽的力量来,他的笑容也能够给人这样的力量感。好像一下就能够驱散掉那些危机的,紧张的氛围,只剩下对他全然的期待了。
说起来,荔枝少年是什么鬼啊!
对这个名字一时感到无语的轰焦冻:……
等等。
如果欧尔麦特知道的话,那么,莉莉丝也是知道的。
知道如果刚刚他碰上了那个家伙,会变成一滩灰烬。
“喂,你刚刚想要无效化我的能力吧?“死柄木小声地问。
谢欢盼打量着欧尔麦特,见他和脑无大战成一团,扬了扬眉,“谁知道呢。”
这嘴硬的女人。
死柄木吊切了一声。
明明他都感受到来自身边的那一种压力了,就好像有一头野兽蛰伏在他的周围,只能主人一声令下,就把他吞噬殆尽。连同他的能力一起。
“他什么时候来?“谢欢盼问。
死柄木吊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琢磨了半天这个他是谁,接着恍然大悟。
“你是说老师吗?”
谢欢盼翻了个白眼。
“那不然呢?”
死柄木吊: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以这种方式称呼老师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新奇。不过,这家伙语气里的那种不耐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说老师真的是她的父亲的话,作为女儿,这样的语气……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想很多啊。
“能叫他快点吗?”
谢欢盼当真是有点不耐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