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的夏洛克忽然看到了什么。
“等等。华生,往前滑动一下。”
他叫我什么?约翰·华生愣了一下。
“怎,怎么了?夏洛克。”
“往前。”
约翰·华生听话地用指尖操控着电脑。
那是一张不完整的地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夏洛克像是被一剂肾上腺素击中,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兴奋状态。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又弯腰去翻找摆在柜子上的那些盒子。他知道盒子里有什么。那就是答案。
一张接着一张的伦敦地图被拿了出来。夏洛克凭借着记忆力用水性的签字笔在上面做着标记。那些炸/弹被埋藏的地方,再加上……他打开网页,登入了之前拿到的关于那个网站的帐号,是的,那些在网页背景上看似无关紧要的点线,实际上是某种暗示。
约翰·华生就保持着内心惊诧但表面平静的状态看着夏洛克做着一系列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三分钟后,夏洛克写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有着一份地址。
“把这个交给警署还有麦考夫。”
“不是,我并不认识——”
夏洛克面带倦色,“我暂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如果你想要听我分析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们应该在结束之后再来讨论。华生,你很不会撒谎。现在,我要去休息十分钟,半个小时后我们在那个地方见。”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关门进屋了,砰地一声响的门把约翰·华生唤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死死关注的门。门内,夏洛克直直倒在床上,双眼一闭,好像是睡了过去。他不需要闹钟,就算此刻闭眼,夏洛克的心中依旧有时针分针和秒针悬挂在虚空之中不停转动。他有这种紧迫感。
约翰·华生听他的话把纸条上的消息用手机传输了过去,发送键一旦被按下,顺着无线的光迅通信系统,麦考夫和警署方都收到了相关的信息。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人也收到了。
莫里亚蒂看着手下发来的消息,扯动了下嘴角。
“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点。”莫里亚蒂感叹道,“不愧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通讯部也有你的人了?”谢欢盼见此,问他。
莫里亚蒂耸耸肩,“任何地方都有潜在的罪犯。”他看向谢欢盼,“我们马上就能看到结局了。”
“是吗?”谢欢盼毫不示弱,“这就是你给我绑上炸/弹的原因?”
莫里亚蒂笑起来。
“你在生气吗亲爱的?我们都知道这些炸/弹伤不了你。只有真实才能带来真正的挑战,不是吗?毕竟我们要面对的那个人,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如果我不用真实的炸/弹,被他发现的话,就实在是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了。”
“让我们期待看看吧!他会怎么选呢?”
瞎瘠薄完蛋。
又他妈是一个变态。
谢欢盼在心里叹气,她这些日子跟变态过招搞得都有些疲惫了。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感觉。打一个游戏,她虽然伪装成也好像是一个变态的样子,但体力值有限的,伪装是需要耗费体力的。你玩闪耀暖暖都需要钻石,何况她这真人版渣女向攻略游戏呢?她现在当真是体力不支了。
詹姆斯·莫里亚蒂跟她不一样。他倒是精神很好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他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吧?他生来如此。尽管他有时候会选择伪装别人以方便自己的行事或者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但在变态这件事上,他应该是专业的。
哎。
谢欢盼只好做出什么表情也没有的样子来。
盼盼不知道,盼盼很茫然,盼盼法式小面包。
莫里亚蒂见她这样,却从她无神的双眼中看出了某种冻结的冷酷,那白蓝色的眼眸里好像藏着一整片纯洁却冰冻的世界,在北极以北,南极以南,是整个世界的尽头。被这样一双眼用淡漠的方式看着,莫里亚蒂变得战栗了起来。他并不是因为寒冷或者害怕,他是因为兴奋。
世界上能见到这种美景的人还有几个呢?莫里亚蒂凑上前,亲了亲谢欢盼的眼角,有一种自然的虔诚。
外面传来了响动,莫里亚蒂轻笑起来。
“终于来了。”
他站直身子,整理下身上的衣物。他放在兜里的手机不断响动着,莫里亚蒂拿起来看了一眼。
“好戏就要开场了。”
“麦考夫·福尔摩斯到了。”莫里亚蒂的指尖摩梭过谢欢盼的下颚。
“你期待吗?你很期待吧。”
“我现在最期待的是希望我身上的炸/弹不会爆炸。”谢欢盼讽刺地说。
莫里亚蒂被她逗笑。他没再说什么,走出门去。
麦考夫是跟着情报处的精英部队一起来的,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地接听着电话交接着拆弹的相关事宜。美国派来的帮助者已经到了,专精拆弹小队也在,他们正紧张地投入到了拆弹的工作中。莫里亚蒂叫人布下的炸弹不是不可拆卸,只是非常麻烦,时间是有限的,人员也是有限的,他们必须做出取舍。如果最后只能拆下部分的炸/弹,那么一些街区和地道通道需要被废弃。这对于伦敦来说显然也是一次重创。麦考夫的任务是对此进行取舍,他和他的上级,也就是负责整个英国安全工作的人,需要对此事负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