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妈妈忙于上班工作,一家人都靠她的工资养活。妈妈主外,那么爸爸自然就主内了。
别看爸爸现在这样,以前他可是做饭刷碗样样精通家务十项全能,其娴熟程度让早纪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练过,为了分担爸爸的压力,早纪在五岁左右就开始帮爸爸做家务了。
早纪很放心让爸爸照顾弟弟。
此时此刻,哼着小曲儿在厨房忙碌的她还不知道,小惠被她亲手推入了大魔王的手掌心。
卧室内,灯光大亮。
因为饥饿,小惠早已哭过了一次,这会儿是哭累了,他躺在自己的婴儿床上,嘬着大拇指,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直到整张婴儿床都被一大片阴影覆盖。
小惠津津有味地嘬手指中,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头部挨着硬邦邦的肌肉,姿势也很不舒服!
小惠嘴一瘪,当即就要哇哇大哭。
只听上方一声冷哼:“闭嘴。”
寒气似有实质,一时竟镇住了小婴儿。
甚尔眼里掺杂了一丝微的嫌弃,他有七年没抱过小婴儿了,姿势不熟练是正常的。可当年抱起早纪的时候,闺女也没一上来就放声大哭啊。
“喂奶……”纠结,这该怎么喂?
早纪当年喝的是母乳,不能用作参考方案。
他的胸肌再大也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啊。
而且就这个姿势抱着,他拿奶瓶都难办,更别说塞孩子嘴里,保持不动了。
此时,甚尔久违地怀念起了自己的万能咒灵丑宝。
丑宝如今并不在他的身边,这和早纪是有关系的。
当年,在早纪刚刚出生的时候,她是整日整夜哭得凶猛,让妻子一度忧虑难眠。后来甚尔在多次实验下发现,丑宝一旦接近早纪方圆五米,早纪就会嚎啕大哭,如果他把丑宝锁在家门外,早纪就会安稳下来,让人不再操心。
这现象可太新奇了,甚尔还以为他女儿能看见丑宝。
在她稍稍长大些后,甚尔才确定早纪只是个无咒力的普通人而已。
至于她对丑宝产生的过激反应,甚尔曾暗搓搓询问过自己的合作伙伴孔时雨,得到了“婴儿本就贴近自然,神经纤细,也许他们对咒灵这种负面产物更加敏感”这种不太靠谱但只能相信的结论。
无法,反正甚尔已经结婚生子打算金盆洗手了,他便干脆把丑宝寄养在孔时雨那里,一送就是七年。
没有丑宝在身边,甚尔爸爸连奶个孩子都难办。
他眉头微皱,四处环顾,试图寻找能帮助自己的小工具。
忽地,他在壁橱的缝隙里瞥见了胶布的一角……
甚尔眼睛一亮。
……
热腾腾的饭菜被一一端上餐桌,在一月的寒冬,温热的雾气氤氲漂浮肉眼可见,介于菜在冬夜的保热时间只有短短十分钟,早纪卸了围裙后,连忙赶去卧室,喊爸爸出来吃饭。
下一秒,早纪瞳孔地震。
“爸爸,你在……做什么?”
“嗯?”甚尔若无其事地回过了头,“你不是让我喂奶吗?”
这下可方便太多了。
早纪大脑嗡嗡的,以一种近乎麻掉的目光远远看去。
她可爱的弟弟小惠,被黑色的胶布呈交叉状粘在了墙壁上,整个人呈大字张开,小嘴咕噜咕噜嘬着奶瓶,甚尔就站在小惠面前,唯一的动作只是举奶瓶而已。
早纪盯着她的弟弟,不知为何,她愣是从一月大婴儿的豆豆眼中看出了生无可恋的意味……
“孩子不是这么奶的啊——爸爸!!”
平地一声大吼,女童稚嫩的嗓音在这一刻尖锐如枪,刺破了苍穹云霄,惊飞了林鸟无数。
早纪想,我真傻,真的。
早知道爸爸的奶孩子技能会有所生疏,却没想到他连人类的常识都能一同抛弃,开始不做人了起来。
一看小惠被粘在墙壁上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我心想糟了,怕是遭了爸爸了。
最后,甚尔被自家闺女提着扫帚打出了卧室,早纪驱除了邪恶势力,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胶布拆下来,把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惠抱在怀里好好哄。
“没事没事……”
甚尔的后脑枕在双臂上,睁着一双打不起精神的死鱼眼,听早纪是如何不遗余力在婴儿面前抹黑他的。
“呜呜小惠辛苦了,摊上了这么个爸爸,姐姐和小惠都太辛苦了,以后只能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
甚尔:“喂。”
别说得好像他死了一样啊。
早纪回头就瞪了他一眼:“爸爸别说话!今天是爸爸的不对,不给你盛第二碗饭了!”
甚尔:“哈。”
在温室中长大的小花朵,柔软得就像一块融化的甜糕,就连生气时的威胁都软绵绵的毫无力度。
对自己女儿产生了天大误会的甚尔懒得再吭声,把筷子伸向了微凉的家常菜中。
万幸,小惠是个很好照顾的孩子。
如今才一个月大,许多婴儿本能都占据上风,即使如此,在得到了姐姐的安抚后,他便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有人说,人的性格是从一出生就定了性的。
也许小惠就是这种,沉静稳重,懂事又乖巧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