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使比干陷入沉思,良久方道,“我等为大王臣子,自然是要为大臣赴汤蹈火,至于那些仙家,本就与我们无关。”
……
李靖还是去找了罗睺,他携了比干的口信来,见了罗睺第一句便是,“丞相求道长出手,想唤醒大王,待大王清醒过后,由大王定夺。”
罗睺闻后并不惊讶,他将一块玉佩交于李靖,“去找妲己,把这个给她。告诉她,她要救的那位,就在九重天。”
李靖接过玉佩,虽然说是仙家之物,可除去好看,便再无其他优点,想到罗睺说的话,李靖忍不住问,“这是何物?”
罗睺仰躺在屋檐上,血眸凝视苍穹。
“一个信物,避免她到了宫门口被打死。”
至于这只狐狸能不能爬到紫霄宫,关他何事。
李靖似懂非懂,临走前又问了句,“那妲己,要救谁?”
罗睺回望下方的李靖,似笑非笑。“女娲。”
李靖自然不解,讷讷着,“可不是说,女娲娘娘补天,身亡了吗?”
罗睺,“她是圣人,怎么可能死。”
天庭被封后,妖族也沉寂下来,避世不出,人族发展多少代,这会妖族突然跑出来搅和。全亏阐截两教窝里斗。
拉了一个倒霉狐狸下水。
想来也是拿拯救女娲功德无量的幌子,哪吒是一个,妲己也是一个。
又过几日,李靖再来寻罗睺时,脸上多了喜色,“正如道长所言,那狐妖原是要杀我,听到我谈及女娲娘娘一事,脸色大变。最后拿了玉佩乖乖离去。”
罗睺不可否置,只听李靖又言,“狐妖走后,大王也清醒过来。想请道长一叙,不知道长可愿?”
这事可以,罗睺点头答应下来。待见到了纣王,对方下王座,走到罗睺面前,真心实意道,“多谢道长相救。”
没了九尾狐的媚术,这会的纣王脑袋清醒,眼神也很明亮。
罗睺并不躲避,结结实实受了纣王这一谢礼。一行人气氛热切,虚礼过后,纣王笑问,“本王听丞相言,道长有方法救我成汤江山?”
罗睺对江山没兴趣,也是实话实说,“非也,两教有恩怨,仙人渡劫,自己不敢出手,就搬到人族地盘打架。叫什么,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纣王,“岂有此理!”
自家人打自家人也就算了,别人打架,跑到他们地盘打架做什么?是觉得他们好欺负吗?
罗睺,“我还听说,阐教嫌弃你朝歌截教弟子太多,没法下手,因而去助西岐,好日后来个清君侧。”
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人脸都绿了。
一旁的比干道,“臣是听闻,西伯候有贤德之名。”
纣王的刀眼顿时剜来。
贤德这帽子不是谁都能戴的,比干可以说贤德,他是文臣,又在朝歌,有个贤德之名还效忠纣王,那是给纣王添光。
西伯候远在西岐,手握大兵,还管西岐的财政。能文能武,就不是用来衬托纣王的,是来跟纣王扯头花的。
不过罗睺没兴趣掺和朝政,只是道,“你等如何请自便,不过若要让两教弟子滚蛋,须办一事。”
纣王忙道,“愿闻其详。”
罗睺,“阐教弟子能去西岐,无非是为了对抗你朝歌内的截教弟子。只因师出有名……”
话才说了一半,纣王立刻明白了,只是有些为难,“道长有所不知,我朝中臣子多有异术,就连闻太师……”
他老师都是截教出身,他没胆削他老师的官。
这事罗睺倒是可以帮纣王摆平,“我请他师祖出手便是,至于剩下的,你等自行解决。”
事就是这个事,理就是这个理,问题是下手……
纣王陷入思索,他见罗睺要走,下意识唤住,问起一事,“敢问道长,倘若我等不受……”
罗睺抱胸回头,“朝歌截教弟子进的,阐教弟子为何进不得。要是朝歌截教弟子进不得,阐教弟子来了……”
罗睺眸子露出几分残忍,“干扰人族气运,可不止是削三花,逐出师门这么简单。”
这一夜宫中明灯不灭,数个大臣被唤起进宫,又匆匆离去。罗睺立于楼宇上,瞧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臣子,听及这些人族提出的妙计,推荐的人才,不得不承认,人族理应得天道青睐。
即便弱小,也绝不低头。
……
数日后,朝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比干进谏,惹得纣王大怒,被贬下狱,受尽苦楚。
无人知晓比干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当日纣王依旧搂着美人,处置完比干后去后宫快活。
活脱脱一个昏君。
此事一出,数个大臣纷纷冒死劝说,均落得和比干一样的下场。
这事也惊动了李靖,他与比干交好,如今比干落难李靖自然是相救。当即进宫求见纣王,不想触怒纣王,被夺了兵权,让他滚回陈塘关养老去。
哪吒这几日不在李靖身边,那位龙三太子终于到了朝歌,只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两个小年轻见面更是无比冷场,一个又恨又怕,一个被压着不敢造次,见了对方也是心烦。
奈何双方家长按着低头,于是不得不按流程办事,今天送只鸡,明天送个鸭,后天出门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