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舞蹈一度成为成人娱乐,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将小梨花放开,转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身前。
一直有关注他的秦鹊见到他脸色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点忸怩,还连耳朵都红了,顿时一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家里,谈医生恐怕还是做不到坐怀不乱的。
她脑子一转,心里开始想使坏了。
于是谈星桥便发现,她的动作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挑逗,她还冲他眨眼,咬着嘴唇,眼神都似乎多了几分如丝的妩媚。
他脑海里有一根弦紧绷起来。
等到秦鹊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葱白的之间划过小巧的肚脐,慢慢落到高耸的山峰……
“啪——”
他听见那根弦断了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了,翻云覆雨这种事,总有情之所至作为最佳藉口。
秦鹊使坏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遭,但也并不介意,甚至还很期待。
她像一株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仿佛是与他共生的菟丝草,妖娆美艳到极致,又可以任他为所欲为,沉迷到忘我。
谈星桥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他叠声叫她名字,阿鸾阿鸾,一声又一声,带着无法自拔的迷恋。
秦鹊给他的回应,是她尽力地敞开自己,完完全全接纳他的一切,他的温柔,他的粗暴,和他指尖的薄茧。
他那双手,是拿笔的,是拿手术刀的,此时此刻却掌握着她所有的情绪和理智。
崩溃就在一瞬间,情/潮汹涌而至的时候,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攀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用力,在他肩背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待会儿我帮你把指甲给剪了。”结束之后,他抱着她,低声抱怨。
秦鹊哼哼两声,嗓音里还有点哭腔,“剪了也能挠你!”
听起来奶凶奶凶的,谈星桥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去吻她的眼睛。
手机的信息铃声陡然响起。
秦鹊回过神来,推了推他,他不情不愿地停下来,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过她的手机。
信息是秦麒发来的,是一张检查报告单,患者名字叫宋君亭。
秦莺的丈夫。
她有些奇怪,忙打电话过去问:“大哥,你给我发二姐夫的检查单是做什么?”
“阿麟昨晚在她那边发现的,然后发给我看。”秦麒解释道。
又说:“你那边找认识的医生帮忙看看,渐冻症有没有办法治?”
秦鹊一愣,吓了一大跳,“……渐冻症?什么渐冻症?”
谈星桥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整个背部和布满痕迹的两团。
谈星桥看得不好意思,伸手帮她把被子拉到肩膀上。
秦麒在那边道:“就是阿莺她老公,她老公的爸爸,是渐冻症走的,阿麟说他姐夫手指动作越来越慢,我查了资料,怀疑他也是这个病。”
“说不定是别的问题呢?”秦鹊不太相信,又觉得他说不清楚,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检查单给谈星桥看。
那是一张脊椎的核磁共振单子,看不出什么来。
谈星桥看了之后道:“影像学检查不能提供渐冻症的诊断依据,但可以排除颈椎和腰椎疾病,而且很重要的是,他爸爸也有这个病,很可能遗传给他,所以……”
顿了顿,他道:“这样吧,我给二姐夫安排一下神内科的住院,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是要住院做肌电图等一系列检查的。”
秦鹊赶紧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秦麒,然后又给秦莺打了电话。
秦莺听完,沉默半晌,说了句谢谢。
她嗯了声,声音平缓下来,“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谢了,你要坚持住。”
宋君亭在周一入院,谈星桥托了关系,将他放到师兄陈叶的治疗组里。
等到确诊渐冻症发作,开始规律治疗,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周。
这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疾病,只能通过各种方法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延缓进展,但这些,就和秦鹊与谈星桥无关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半年,七夕节到来的时候,裳荷集今年最忙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她的日子又闲下来。
和谈星桥约好了出去过节,吃饭看电影都是必须,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他们手拉手走在马路上,秦鹊问他:“过节有没有什么心愿要我帮忙实现呀?”
谈星桥笑起来。
他早就说过,秦鹊是个做事极为认真的人,工作也好,或者是机车和学跳舞也罢,每一样她都做得非常好,包括谈恋爱也是,认认真真,没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当然,这是在谈星桥的心里。
他摇摇头,“这个心愿还是要我自己先做到一半,才敢找你帮忙实现。”
秦鹊好奇,“什么心愿,怎么听起来好像很难的样子?”
“早点发核心,下住院总,然后娶你咯。”他说到这里叹口气,继续道,“不过看来今年不太可能了,我争取明年上半年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