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老板为了报答秦仲霁,提出分他股份,秦仲霁推辞不掉,才拿了两成股,并且将他还的钱又投了进去。
秦仲霁借钱只是出于一时热心,拿到股份之后也不大在意,很少参与公司事物,也没想过能挣多少钱。
倒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工厂越做越大,又恰好能帮上自己的女儿,可以说,秦鹊之所以能创业成功,大半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她有对好爸妈,给钱给地给人脉。
所以乔磬才会经常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爸爸栽的树,你乘凉是名正言顺,所以这事儿还是你去搞定吧。”
秦鹊闻言嘴角一抽,半晌才认命地拿起手机打电话去跟人家商量赶工期的事。
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连午饭都忘了吃。
下午三点整,文旅局的工作人员过来了,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青年女子。
在场的还有另外几个人,都是生面孔,但秦鹊看着,却又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
小周说年轻女子是文旅局某办公室的曾主任,对方笑着递过来一张名片,秦鹊低头一看,曾月珑,名字还怪好听的。
她笑着寒暄道:“曾主任幸会,麻烦你们走这趟了。”
“是我们要麻烦秦三小姐才是。”曾月珑忙客气地应道,又指指其他人,“这位是宋白,是一位带货主播,不知道秦三小姐看过他的直播没有?”
秦鹊顿时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件事才好。
曾月珑叫她秦三小姐,表明她是跟秦家有关系的,但她认识的是谁?
宋白她倒是知道,这几年直播带货这个行业欣欣向荣,也出了不少很叫得上名字的主播,宋白就是其中很有名气的一位,他出现在这里,是文旅局想让裳荷集上他直播间的意思?
秦鹊心念转了几转,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笑着点头应道:“当然,我还在宋先生的直播间里抢过不少东西呢,我可是挚爱粉,你话术太厉害了,只要你一说话,我就想买东西。”
宋白闻言忙谦虚地表示:“哪里哪里,都是大家捧场。”
秦鹊笑了一下,又看曾月珑,脸上适当地表现出些许疑惑来,“曾主任怎么知道我在家行三?”
曾月珑非常坦诚地解释道:“我跟秦麒是同学,很早就知道他的小妹妹创办了一个汉服品牌,这不,一说要办国潮奇妙夜,我就立刻想起你们来了。”
“哦,大哥啊——”
秦鹊做恍然大悟状,有些好奇地看着曾月珑,似乎是想再问什么,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暂时作罢。
服装赞助的事谈得很顺利,不过在最后和宋白相互杀价阶段,秦鹊差点就撂挑子,坚持道:“我们已经给你直播间很大折扣了,你可以说料子不用花很多钱,但刺绣呢?金线呢?裁缝呢?”
“还有,这样搞一次,工厂的工人师傅都是要赶工的,说不定过年都要继续干活,加班费辛苦费不要的吗?再说,我们可是把明年的重磅新品都拿去你们直播间了,就是这套梧凤之鸣……”
她仔细说起这套梧凤之鸣的来历,“别看这套只是仿妆花织金,但实际上,它的原版,就是妆花织金,全部采用真正的妆花缎制作,四大名锦之首的南京云锦,大师傅一天就织几厘米,我等了好几年,才等来这套真丝真金的梧凤之鸣。”
宋白问道:“你们上直播间的这款,不是真丝真金么?”
秦鹊闻言就笑了,“当然不是,现在几百块的织金锦,基本都是仿云锦面料,真丝真金的,工艺更加复杂,价格也更贵,一条裙子做下来,光面料就几万了,我们也可以做,那是属于高端定制的汉服了,我们家订制款工期都已经排到后年了,不适合上直播间。”
她接着大肆科普了一通汉服面料知识,努力地渲染做这行到底有多艰难,还有现在经济形势也不乐观等等,总算是阻止了宋白毫无下限的杀价。
等这边什么都谈完以后,她又带一行人去了一楼。
一楼经过改造,除了进门后左手边的前台和接待区,右边已经改为展览馆,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秦鹊满意地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惊呼声。
哼哼,就喜欢你们这么没见过世面的的样子!
她略有些得意的给大家介绍道:“这个展览室陈列的基本都是比较名贵和有特殊意义的布料、成衣和配饰。”
“这边主要是布料,这是云锦……这是宋锦……这是潞绸……还有这个是拿来娟……正绢……”
“中间这些柜子摆的都是配饰,像这个凤冠,造价要三百万……”
最后看的是成衣,包括即将要上直播间的梧凤之鸣的原始版本,还有提起它们就知道是裳荷集的鸾凤来仪和临安春雨。
终于将他们送走,已经是下午快五点,秦鹊回办公室吃了几块饼干,然后把带回来的东西分出一部分来,拿到外面给大家吃。
剩下的那些她干脆找个袋子全部装起来,大包小包提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小周道:“我有事儿,先走了,有什么问题明天上班再说。”
她说的有事儿,其实是去给姚菲送在机场的爱马仕店里买的丝巾和特产,顺便在她美容院里薅了几盒面膜,回来的时候,绕路去了容医大一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