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咬了咬牙,刚才在紧要关头隐忍不发,是想调戏她一下……现在倒好,调戏她不成,反倒把自己顶在杠头上了。
“星彗……”他威胁不成,改撒娇。
她根本没理他。
高原思索了两秒钟,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哦,好痛!”
浴室门果然立刻就被打开了。
趁路星彗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蹿上去,捧着她显然刚用水冲过的湿漉漉的脸狠狠亲起来。
“唔……唔……”她要挣扎,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把她推到墙上,一把抱起她,就进去了。
他一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没多久,她整个人就又柔软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跟她玩什么游戏了,情×欲到的时候,立刻冲刺起来。只不过嘴上还很贱地喃喃道:
“你说谁是恶心鬼,嗯?”
高原的这场感冒前前后后拖了两个星期才好。转眼间圣诞节就要到了,月底加上年底,正是银行最忙的时候。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还在等数据,忙里偷闲地抽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接到了冯楷瑞的电话。
“我跟董耘在酒吧,”电话那头听上去很吵,“你要来吗?”
“不来。”他吐出烟圈,又猛吸了一口,把烟灭了。
冯楷瑞嘿嘿笑了两声:“这么快就被‘监禁’起来了……”
“滚,”高原苦笑,“我在加班!别说‘监禁’了,我跟路星彗差不多有一周没碰过面,每天都忙得四脚朝天。”
“啧,你干脆别给银行打工了,每天累死累活炒点外汇,结果赚来的钱都被美帝剥削去了。”
高原哈哈大笑:“那我辞职做私募,你要汇钱给我投资。”
“没问题,要多少说一声。”
“那先打一个亿过来吧。”他佯装认真地说。
“呃……师弟你也太狠了吧,”冯楷瑞也假装倒抽一口冷气,“本来想说给你个十几、二十万玩玩也就行了……”
“那你还是存定期去吧。”
说完,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改天等你忙完了出来喝酒。”这一次,冯楷瑞是认真的。
“好。”
“所以,我弟彻底没戏了是吗?”
高原想了想,说:“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
“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冯楷诚跟路星彗合适吗?”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吧,要是真的有心,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自己。”
“你说得轻松。但我怎么觉得,人要改变自己的本性是这么难。”
冯楷瑞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小老弟,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挂上电话,高原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打给路星彗。
“你猜我现在被什么包围着?”她接起电话就问。
“不知道。”他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从不花力气去猜测那些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一群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豹纹内裤的年轻男人。”
高原吹了一记口哨:“那一定很刺激。”
“嗯,年轻鲜活的肉体总是能让人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呐。”
他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床上,他和路星彗的相处方式就像是老夫老妻,不会特意去找架吵,也不会隐忍自己的情绪。不过他想,他们之间最牢固的那样东西,应该是信任吧。认识这么多年,他们是看着彼此成长的,尽管人无完人,但他们有同一条底线。就好像对他来说,路星彗也许会瞒着他去见纪寅浩,也许会时不时被一群性感年轻的男人包围,也许……会有很多个也许,但她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因为她是路星彗。
“你还在办公室?”见他许久没有说话,她连忙转换话题。
“嗯,在等一组数据,然后继续做表格。”
“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也许要十二点以后吧。”
“感冒好了吗?”
“没有……”他故意吸了吸鼻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撒娇的机会。
“那你好好工作吧,多赚点加班费啊。”
“……”高原忿忿地嘟囔了几句,然后说,“挂了。”
结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加班到十二点。桌上的收音机里传来准点报时的声音,最后一下钟声还没敲完,秘书推门进来,笑眯眯地把一个塑胶袋放在他桌上。他探头看了一下,是一碗皮蛋粥、几包感冒药冲剂、还有一盒润喉糖。
他错愕地抬头看着秘书,秘书说:“刚才有位小姐送来的。”
“小姐?”
“嗯,穿得很时髦的小姐。”
“短头发?”
“嗯。”
“比你高一点?”
秘书想了想,才点头。
高原心下诧异,却又……觉得温暖。那家伙也会玩这种小女孩才玩的贴心把戏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微笑。
“是你女朋友?”大概他笑得太暧昧,连一向很怕他的秘书也忍不住八卦地问。
“嗯,”他打开盛粥的塑料饭盒,升腾起一股热气,“我女朋友。”
“她说不想打扰我们工作,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