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分才算合格?
不过姜铮并不打算问清楚,因为她不准备去做它夸赞的什么“贤妻”。
【……】
【请注意:如果消极应对,会有可怕的惩罚!】
姜铮无动于衷:“反正都是你说了算,那你管我是消极还是积极?大不了我就留在这里呗!”
【……】
等了好一会,姜铮也没等到“可怕的惩罚”,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垃圾系统说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才被送来试炼修正的。
只有通过重重试炼,好好“修正恶习”,获得足够分数,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姜铮总觉得,它九成九是在瞎扯淡。
不然它为什么不说清楚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而且就算是试炼,也不至于拿所谓的“贤妻”来恶心她吧?
由此可见,这个系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那什么“可怕的惩罚”嘛,她更是没在怕的!
她的名字可是姜铮,铁骨铮铮的铮!
姜铮没再理系统,转身给床上一脸水痘的男婴喂了些温水和米糊,然后拿过铜盆和热水,开始泡脚。
因为她这会的脚,实在是疼得太厉害。
裹脚——是迷信封建的古人拿来残害女人的利器之一。
令人作呕。
她拿过大剪刀,把那裹脚布剪成碎布,扔进火盆子里,望着那摇曳的火焰。
其实原主在吴家的时候,是没有裹过脚的。
但这并不是吴父慈悲,而是因为如果给她裹了脚,那她干活的速度就会慢很多。
这在吴母已逝、吴父好吃懒做,家里只有吴守贞一个孩子兼劳动力的情况下,是必然的结果。
直到来了王家以后,重视三纲五常的王家人说这样“不成体统”,非让她开始裹脚,还给她小鞋穿。
无依无靠、身份低微的吴守贞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只得被迫过起了裹脚的悲惨日子。
……
辱骂声逐渐远去,应该是下人们把那王李氏给劝回去了。
外面除了零星的鸟叫声外,一片寂静。
身后男婴的哭泣声逐渐小了些,或许是哭累了,睡着了。
姜铮便没再管他,表情平静地拿过八仙桌上的一把铜镜,仔细端详起来。
镜里的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对襟式婚服,一头长发被挽成新嫁少妇的模样。
这张脸长得很清秀,随便涂点胭脂口红,就挺亮眼了。
但她脸颊微凹,毫无疑问是被饿的;身体单薄而肌肉紧实,身上和手上稀疏的挂着些茧子和早已愈合的几条疤痕……
等泡完脚,姜铮把铜镜搁在一边,起来活动脚的同时,仔细打量起四周。
她准备想办法尽快离开王家。
她可没兴趣给别人带娃,更没兴趣为了块恶臭的贞节牌坊去浪费自己的时间,或者燃烧生命。
可是,门窗几乎都是被封死的。
虽然留有很小的一条缝隙通风,但经常有蒙着口鼻的人来窥探屋里情况。
床板桌椅、甚至是壁灯的台子上,也都没有任何机关。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密道,简直跟密室一样。
怎么办?
窗外,夜色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冷冽的寒风一丝丝的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头发蒙。
姜铮索性走过去关死了门窗,拿了被褥铺在地上,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那王李氏就迈着小碎步来哭天喊地的拍门了:“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样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不说话?”
“吴守贞你个贱丫头在干什么啊,是死了吗你?!居然不管我儿……你丈夫的死活吗?!”
“……”
好嘛,她这一闹,本来就没休息好的男婴被她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了。
姜铮早预料到这王李氏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来,于是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
此刻的她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本新换的书。
听着儿子哇哇的哭泣着,王李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恨,继续骂道:“吴守贞,你在干什么?!没听见我儿子哭了吗,还不快去哄他!”
“吴守贞,你听见我说话没?!”
“……”
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最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这王李氏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称呼说是“你丈夫”,现在却口口声声“我儿子”,语气憎恶得仿佛姜铮是抢走她儿子的仇人似的。
就这样,原主居然也忍得了,姜铮实在是很佩服。
但是,她忍不了。
等那王李氏闹了好一会、不得不喘着气儿中场休息了,姜铮才反唇相讥说:“你儿子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才哭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似乎是不适应“吴守贞”居然敢明言反抗,王李氏扒着门缝恶狠狠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结巴道:“你,你说什……什么?”
姜铮在屋内稳坐不动,悠悠重复道:“我说,你要是这么关心你儿子的话,就别光在外面拍门号丧了,不如自己进来看看?”
——只要有人推门进来,她就有办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