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十次、一百次、一千次有什么区别?”她冷声反问,“你们男人个个虚伪,做错事情之前怎么不好好考虑下后果?现在来求复合,我告诉你,晚了!”
所有想说的都哽在喉咙处,半天都发不出声。他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落荒而逃。
待他离开后,沈凝溪不争气地抹了抹眼泪,摔门进屋。
男人怎么就是做不到一心一意?她这么多年的爱情,全部奉献给了他,最后烧得枯竭,临到头来还要被他这般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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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谦一路飙车来到半山别墅。母亲徐莹莹急忙让保姆做了点吃的,见他心情不好,还问:“这是跟小静吵架了?”
徐正谦一言不发,走过去踢倒了茶几。徐莹莹吓得脸色发白:“阿谦,你干嘛?”
“妈,当初舒静那事儿,是不是你故意让凝溪知道的?”他转过脸,嘴唇发白,双眼猩红,吓得一旁的保姆赶紧低头。
徐莹莹也不掩饰:“沈凝溪那丫头又不能生孩子,舒静这事儿妈只是偶然知道,后来给你搭了个桥。她提出的离婚,还算是给了她一个面子。”
徐正谦半天都没说话,表情恍惚、迷惘,最后一脸沉痛,撞撞跌跌地跑出了别墅。
他多天真,以为这事儿能瞒天过海,殊不知,除了他自己,周围的人也在算计他。
舒静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外市一趟。徐正谦冷声道:“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不用跟我说。”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夫妻。”舒静温声说,“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身体。对了,上个月给你送过去那位姑娘你不满意?人家在我面前哭了好半天,说你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谁让你擅作主张送女人给我的?舒静你有病吧?”
“正谦,你是男人,虽然我不能履行妻子的责任,但这点大体我还是识的。”
徐正谦不耐烦地将手机砸向副驾驶座,爆了一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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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溪对这些事情已经看得很开了。即便在这之前,她对他还有些留恋,但现在,这些微不足道的留恋都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她和徐正谦那段婚姻,如果没有污点,回忆起来还算是欣慰的。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受过多大的委屈。可一些东西,一旦变质,怎么也挽救不了,所以她至少不会回头。
好友秦苒和她的处境截然不同。说实话,她很羡慕秦苒,打从心底里羡慕。
徐正谦是她豁出生命爱过的男人,不去在意是不可能的,但越是在意就越是容易受伤,所以在得知他出轨时,她的反应比谁都激烈。
那时,她真想拿和他同归于尽。这样,至少干脆利落。
她的人生大起大落,原本以为能和一个人从头到尾携手一生,但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的腐败。男人的心变得跟女人的脸一样快,说对别人动情就动情了,也不管那些感觉有多短暂、廉价。到头来,伤了自己也毁了别人。
沈凝溪问过自己,若是徐正谦向她求复合,她会有什么反应。事实证明,她已经死心,至少再也燃不起来一点希冀。
那天,她和圈内的一个朋友去参加商业酒会。那位朋友是地产商的女儿,听说她现在单身,便想着给她介绍一个优质男人。沈凝溪端着酒杯,眼神在四周游离:“优质男人是多,但能保质的男人就不一定能找到。”
友人笑她:“男人还要保质做什么?新鲜感一过去就分了呗。你又不急着离婚。”
沈凝溪将眼神固定在一处,淡淡道:“也是。”
觥筹交错之间,那人立在暗处,面容清秀、外形冷峻,一身黑衣,手指修长,如挺拔的白杨,又像一块磁石,紧紧吸引着她的眼球。
“那边那个人是谁?”她扯过友人,问道。
“高的那个?”
“嗯。”
“金盛控股聂总的弟弟,聂臻。”
沈凝溪“哦”了一声,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画画的。”
这个答案让她很是惊讶:“画画的?他看起来不像啊。”
友人察觉到她的浓厚兴趣,脸上挂了笑,却说:“我是能替你制造机会,但这人不好接近。他的性子在圈内出了名的冷,而且很少与女人有联系,别人都说他是同性恋。”
“他不是。”沈凝溪自信满满地说,“我能看出来,他是异性恋。”
“哟,你还有这功能?”友人诧异道。
她将酒一口灌下:“当然。”
友人果然说到做到,给她制造了机会。沈凝溪生平第一次去当了人体模特。她□□地坐在贵妃榻上,前面认真作画的男人眼眸冰冷,毫无情感,黑框眼镜掩去苍白的肤色,执笔时手指如在制造天底下最精美的艺术品,行云流水,动作连贯。
偶尔累了,她会动一下,这时便会换来他一句“请不要动”。
两个小时过去,沈凝溪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而令她没预料到的是,他并没有所谓的“冷淡”,而是热情得像又热又烫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红。
“聂臻?”后来,她躺在他的身边,哑声说,“名字不错。”
他不语,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俯身在她的锁骨处留了一个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