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去对他说道:“郎君也上来歇息吧。”
祁钰低声“嗯”了一声,起身去把药水放好,脱去外衣吹灭蜡烛后上床来从背后揽住了她,他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处,怕她疼。
顾念娇知道他是防止她睡觉时翻身碰到伤处才这样揽着她,她不由得说道:“郎君不必如此,我睡觉很规矩的。”
祁钰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坚持的揽着她,顾念娇对这样沉默坚持的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今天有些累,再加上喝了带有安眠成分的药,顾念娇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祁钰听着她的低低的呼噜声,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的愧疚才稍稍平息。
他本可以早点阻止,也可以早些发现她的伤势的,但是在听见祁然说他年纪大、在床上死板,她只训斥了他不知廉耻并没有反驳时,他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真的嫌弃他了,心中有一瞬间的茫然刺痛,所以在祁然扑向顾念娇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他也来不及去阻止了。他心中还抱有一丝试探顾念娇的想法,毕竟她是女子,一般女子巴不得有男子自己送上门来让自己享受,所以就算被祁然碰了她也并不吃亏。
他没想到顾念娇反应会那么大,也没想到她从那时就已经伤了。
而他,还在试探顾念娇是不是真的嫌弃他,想从她口中得到保证。真正得到保证时又因为过于惊讶和开心,忽略了顾念娇的反应。
这一切因他而起,都是他的错,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
祁然?祁钰的眸光深暗,抿紧了唇,他不会放过他的。
在祁钰彻夜难眠时,将军府的一人也在辗转反侧。
卫溪在想祁钰在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当时,祁钰站在房门口,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看起来仿佛要羽化登仙一样,微微侧头对他说:“父亲,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将你捆绑在将军府的绳索,我现在过得很好,就算你不是将军正君我相信妻主也会待我很好,所以……你该为自己而活了。”说完,他便径自离开。
儿子不会无的放矢,他说自己会过得好就一定会。所以,他能与顾英和离吗?顾英会放他离开吗?他……能够为自己而活吗?
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海盘旋,让他不得安眠。
顾念娇这一觉却睡得很好,肩膀上的疼痛因为涂了药水已经稍微减轻一些,虽然还是痛,但已经不似昨天那般难以忍受。
她微微转过身去,入目的就是祁钰那一双漆黑的双眸,吓了她一跳。
祁钰的眼下出现了淡淡的青黑色,因为他的脸色苍白所以显得尤其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没睡。
“郎君你睡会儿吧,我醒了会注意着,不会碰到伤处的。”?顾念娇开口说道。
奈何祁钰不买账,他让顾念娇别动,自己动身起床穿好衣物后就来替她穿衣了。
洗脸漱口等一切都经过他手,顾念娇一露出拒绝的意思他就低下头,垂下如鸦羽般漆黑的双睫,全身都散发出自责的气息。
顾念娇见此还能怎么办,只能依着他啊,谁让她是个宠着夫郎的好妻主呢!
经历了被祁钰伺候着洗脸漱口后,他喂她吃早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唯一需要在意的是祁钰非要将她抱坐在他腿上喂她。因为顾念娇伤的是右肩,所以左手臂靠着祁钰的胸膛,祁钰右手环着她的腰,只能用左手喂她。她觉得这样太不方便,祁钰又不是左撇子,这样两人都不好吃饭,于是就想让祁钰放她下来。
非要喂饭的话坐她旁边喂也是一样,何必非要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这样搞得两人都吃不好。
奈何顾念娇拗不过祁钰,只要他一露出自责的神情就忍不住投降。
早上吃的是瘦肉粥,祁钰用左手拿勺很稳,就是祁钰喜欢喂她一口自己再吃一口,这样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但她转念一想,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间接接吻算什么?而且看祁钰的样子好像并不觉得与他人共用一勺有什么不对,她又何必矫情。
顾念娇没看到一直跟在祁钰?身旁服侍他的小厮脸上那震惊的神色。
公子他自生病以来一直不愿碰别人?吃过的东西,就算是正君夹过的菜他都不愿碰,更遑论其他人了,现在怎么……?
直到吃午膳的时候顾念娇才发现祁钰的左手竟和右手一样灵活,似是有意的训练过,夹菜喂菜完全不成问题。
这两天祁钰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顾念娇,真真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瓷娃娃在照顾。
而顾念娇的肩膀经过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她非常积极的自己洗漱和吃饭,她侧过脸,假装没看到祁钰那略有些茫然的视线。
午膳过后祁钰陪着顾念娇去了书房,书桌前有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那是顾念娇做的简易版的“懒人沙发”?,因她在书房只看些民间故事和奇谈怪志,所以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虽然被顾云起看到时说了她一句“娇气”,但他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将这奇形怪状的东西丢出去。
祁钰抱着顾念娇一起躺进了“懒人沙发”,拿了顾念娇之前看的那本怪谈和她一起看了起来。这两天两人都已形成了习惯。
书桌上放的有茶果点心,祁钰翻了一页书后捻起一颗葡萄送到顾念娇嘴边,顾念娇正看得起劲,不自觉的张嘴吃了进去,顺道一并含了下祁钰的手指。
祁钰的眼眸微深,捻了下被含过的手指,又拿起一颗葡萄送到她嘴边。
顾念娇来者不拒,有人喂她就吃,耳边冷不防传来祁钰温柔的询问声:“妻主,好吃吗?”
她点了点头,以为祁钰也想她喂他,于是她准备伸出右手去拿,却不想祁钰直接捧住她的头,吻住了她,舌尖朝她口中探来将她还来不及咀嚼的葡萄卷了过去,然后离开了她的唇,口中咀嚼了两下,喉结随之滚动,将葡萄咽了下去。
祁钰脸上的笑更温柔了,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如叹息般的吐出两个字:“好甜。”
顾念娇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冷漠想着:果然是个老色批,连吃个水果都要亲亲!
顾·直女·念娇完全没意识到祁钰是在撩她。
而祁钰看见顾念娇直盯盯的看着他,竟少有的不好意思起来。他放下书,伸出手捂住了顾念娇的双眼,又吻上了顾念娇柔软的唇瓣。
他将顾念娇的下唇含在口中,伸出舌头细细舔舐着,然后又不满足于这么“单纯”的接触,他将舌伸进了她口中。
顾念娇眨了两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细密的痒意从掌心传来,祁钰的亲吻越加温柔,卷起顾念娇的舌轻轻吮吸着,然后又将她的舌顶回她口中,开始汲取她口中的蜜液。
经过这两天寸步不离的照顾,顾念娇都已经习惯了和祁钰亲密了。
她觉得亲吻每次都让祁钰占据了主动权,自己都没有一点身为妻主的威严了,所以她反客为主,左手扣住了祁钰的后脑,整个人跨坐在了祁钰身上,小舌向祁钰的口腔席卷而去,她的吻不似祁钰般温柔缱绻,一开始就带着疾风骤雨之势。
两人的唇舌剧烈的摩擦着,带来阵阵快感。
等到两人分开之时一根银丝连接着两人的唇,然后一下断掉,落在两人的下唇上,他们不约而同的舔了下下唇。
两人都细细的喘息着,脸上带着因亲吻产生的红晕,胸膛随着喘息激烈的起伏。
顾念娇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抵着她的东西,眼中有着揶揄的笑。
祁钰也不害臊,将头轻轻搭在顾念娇左肩上,因为顾忌着她右肩的伤还没好完,所以准备自己慢慢平息欲望。但顾念娇偏偏想要逗他:“郎君想要吗?”祁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稍稍想了想,也没回答想还是不想,将顾念娇抱起放在了对面的书桌上。
“妻主想看我自亵吗?”祁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慢慢解开了腰间白色的束带,白色的衣袍因为他半躺着的缘故向两边滑去,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他紧紧盯着顾念娇的眼睛,将手伸入亵裤中,握住了自己的玉茎,稍稍动作起来。
顾念娇只看到祁钰的下身处被亵裤挡住不停地起伏着,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她的心就越抓心挠肝的痒。
她歪头微微想了下,盯着祁钰的那处对他轻声说道:“郎君,这里可没有你的换洗衣物。”
因她有时看书看入迷会懒得回房歇息,所以书房的隔间里有着一张小床和她的一些衣服。但祁钰只是这两天才来陪着她看书,所以理所当然的,这里没有他的衣物。
祁钰闻言动作一顿,看着她明显带着使坏的笑容,眼中也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他假装沉思了下,然后将搭在玉茎上的手取出,双手抓住亵裤的两边,将亵裤缓缓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