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达西和莉迪亚留在公爵府上,恶补了很多的消息,按照各方的讯息来琢磨了一番年轻的未成年的公主和她的母亲、仆人的性情,以求到时候能够不出错误。
也是因为达西与公爵先生的一点不多的亲缘和还算友善的关系,他们两个这对年轻的夫妻才能够得到一些额外的帮助。
不过公爵先生的这块地方之内,也就达西家族显耀,目前看起来还是友好的朋友。
年轻的维多利亚公主还没有成年,按照她的年龄来看,应当是与莉迪亚这般年纪的姑娘更有话说一些,但到时候毕竟是正式的会面,也不一定能够说得上是多么和谐友好的氛围。
到那个时候,他们说什么,很多时候是要凑着上头的人的发问来答的,但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东西,几个人也就只能够猜测着来安排。
就这么紧张地准备了一个星期有余,在公爵府上跟着公爵夫人又学了不少,莉迪亚只觉得补消息补得是头昏脑涨,但确实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到时候,安危方面自然有公爵府出力,但彭伯里庄园作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庄园,也不会一点准备不做,这些都是达西在出力。
莉迪亚回家以后,就和管家一道处理着这样的安排,尽可能地想要把各方面完善一些,就是安保也要提上一个等级来,庄园也不再对外开放,没有邀请函的人将不能够随意地以参观拜访为由到府上来。
这也是正常的、没有办法的事情,从婚礼开始就不随意接待的庄园很遗憾地只能够推迟允许参观的日子。
再过几日,达西外头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又要去伦敦把乔治安娜接回来。
虽然维多利亚公主那一边没有明确地说出要他们有多少人负责接待等等,但作为达西小姐还未出嫁的年轻女孩,乔治安娜理当在家一道迎接和恭候公主的到来。
不过为了不让她过多地焦虑,达西只是写信告诉她让她尽快和老师商量着毕业的事情,虽然距离公主到来还有月把的时间,但他们需得尽可能完备地时时地恭候着。
要知道,早来晚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对方说他们路上略去了去什么什么地方的时间,提早来了,那还不是只能够夸一句“公主仁慈、天佑英格兰”。
算一算时间,乔治安娜的课程也就差个尾巴,毕不毕业也就是和熟悉的老师们商量商量的事情,再不然达西多花一点钱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也行。
而且他们这属于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能够接待或是面见这么一位继承人公主、未来全英国的女王是他们的无上荣耀,只怕是老师们知道了都止不住为有乔治安娜这么一位学生而骄傲,哪里会因此不让她毕业了。
达西和莉迪亚差不多地商量定了这件事情,也已经给乔治安娜写去了信。
乔治安娜的回信也不慢,虽然有些惊讶哥哥嫂子的着急,但她很乖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答应会和老师们说一说,让她尽早地毕业。
“很焦虑吗?”达西轻轻地拍拍莉迪亚。
总觉得这几日的忙碌让莉迪亚的身形都憔悴了,实质上这只是他的错觉。
莉迪亚反而还觉得因为这些天的忙碌,自己因为体力消耗而不得不多吃了一点东西。
“倒也还好,就是……”莉迪亚往他怀里蹭了蹭,两个人一道躺在床上,达西手边放着本摊开的书,不过已经很多天没有往下继续看下去了。
“怎么了?”达西奇怪问她。
“就是在想,这是位什么样性格的公主呢?她就是我们英国的未来的女王啊,也许看到她时候我会这么想着。”
“老实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勾勒这么一位女王的形象,但不知道为什么……”
莉迪亚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来。
“我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位喜欢穿着各种鲜亮糖果色衣服的可爱的女王和老太太的形象来,这可真是太惊人了。”
达西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几乎没有用力,只是示意她一下。
毕竟这话有一点大逆不道,这样的猜测对于还未成年的年轻的维多利亚公主来说衬得上是一种“侮辱”了。
可是莉迪亚总是止不住这种奇怪的想象,最重要的是,伴随着这种猜测而逐渐清晰的年长的女王的形象而存在的,是她那对于莉迪亚来说、对于这个时代人们观念来说而格外不同的着装。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猜测一位老太太穿着奇怪的没有腰身的不像是裤子又不像是裙子的衣服,而且不仅不为此感到惊讶和羞耻,还觉得这似乎就是十分正常的。
好像,英国女王就该是在这个样子的——在她的印象里。
这话莉迪亚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说出口。
就像过去曾经许多被她因为觉得“过分暴露”而亲自从脑袋里抹掉的某些设计稿一样,这样的一个年老的女王形象和她猜想的她的衣服都不会被她以任何的形式记录下来,她甚至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正常的事情。
莉迪亚不想被人猜测她是什么女巫,也不想被人怀疑有什么预测的能力。
她虽然在艺术上有着很强大的天赋,却也并不想站到宗教的对立面去,也不想要被怀疑什么,当然也不希望成为被烧死的那个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