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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耳朵越热,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
    是不是以后还能见到她这样?不然以后也都不管了……
    “咳!”他循着本能往外走,却没发现自己同手同脚,险些被台阶绊倒。
    虞砚已经忘了自己早就叫过一次膳食。
    魂不守舍地往小厨房走。
    待人影消失,柱子后头冒出两个头来。
    “若是叫主子知道咱们看到他差点平地摔跤,会不会被……”禾香战战兢兢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青嘴角抽搐,“会吧。”
    “那咱们撤?”禾香心有余悸,看向手中托盘,“这盘吃的咱们自己消化了吧?”
    “嗯。”
    只能委屈夫人再多饿一会了。
    ……
    天都快黑下去,明娆才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饱饭,不知是不是月事快来的缘故,她对虞砚意见很大,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吃过饭后,叫禾香把刘大宝养的猫抱来。她一边撸猫,一边在院子里散步,虞砚怂巴巴地踱步到她面前。
    他咳了声,见明娆终于看来,凑近,小声道:“我离开一个时辰,去办点事。”
    明娆哦了声,“去吧,不回来都行。”
    虞砚摸了摸鼻子,“那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他走了两步,折回身问:“对了,衣裳……还好吗?干了吗?”
    明娆:“……”
    “滚!”
    “……哎,好。”虞砚抬手捏了下耳朵,“那你等我回来。”
    **
    既然决定要离开,那么该办的事自然要处理好。
    虞砚去见了来和谈的使臣,和刘大人言简意赅地交代完事,一盏茶的功夫都没过。
    他说既然已经确定要和谈,那么这中间也没有他什么事,他把西戎的事都交给他们处理,甩手掌柜当得心安理得。
    他又去暗牢看望了那几名禁军,看着对方饿瘦了一圈,憔悴不堪,还颇为遗憾地表示说: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诸位也知道,本侯常年守着这偏远地带,囊中羞涩,平日都入不敷出,遑论好好款待。”
    “营地床位紧俏,连本侯都要每日奔波回府去住,实在腾不出几位的床榻,委屈你们在这里住着。”
    虞砚叫人给几位准备了些饭菜,这是他们在这里吃到了第一顿热乎饭菜,几人热泪盈眶,狼吞虎咽。
    虞砚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淡声撂下一句:“诸位稍作休息,后日可带着本侯夫人回京。”
    说完,便又离开了。
    他以雷霆之速办完一切琐事,再回到家中时,明娆已经睡下。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房,看着榻上女子恬静的睡颜,温柔地笑笑。
    要回京,有些东西需要收拾。
    虞砚上前给明娆掖了掖被子,又在她额头轻吻。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去收拾行囊时,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条眼熟的衣裳上。
    “……”
    这好像是她今日穿的那件。
    那件……湿了的。
    不能想,一想又变得难以克制。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冷静,脚像是被钉在地上,眼睛也黏在那衣裳上,怎么都挪不开。
    **
    深夜,明娆被噩梦惊醒。
    她抬手摸向床边,冰凉一片,人还没回来。
    正打算翻身继续睡,耳边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娆撑起身子,屏住呼吸,警惕地听着。
    是老鼠吗?不对,好像是水声?
    她满脸狐疑,披上衣裳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
    淡薄的月光下,黑夜寂静。
    廊下的台阶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委屈地缩在一个小板凳上。
    听到开门动静,他诧异回头。
    明娆的目光略过他那张优越的俊脸,落在他身前的东西上。
    一个木盆里盛满了水,水里泡着一件脏裙子。
    男人修长的手指正揪着裙子的下摆,就着皂粉,正在揉搓。
    明娆:“??”
    虞砚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裙子。
    深夜,门外,偷偷摸摸地给她洗衣,还是那件有他……有他那什么的裙子。
    好像是有些奇怪。
    虞砚觉得自己必须要解释些什么,“我、我自己弄得,自己解决……”
    明娆沉默良久,末了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
    第93章 .回到京城把出难题的人解决掉,不就行……
    虞砚准备后日启程,带明娆回京。
    离开前,明娆去与秦氏告别。马车停在秦宅门口,轿帘掀起,明娆正好看到连竹拿着刘叔的笤帚把人往外赶。
    被赶出去的是一商户打扮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面相刻薄。
    明娆粗粗打眼一扫,便看出对方衣着讲究,非富即贵,但那双小眼睛里皆是市侩与怨毒,与这身名贵的皮囊委实不相称。
    她偏过头看了虞砚一眼,虞砚立刻会意,他冷淡的目光扫过那人,便有护卫走到那人面前拦住去路。
    中年男子抬手就要回击,可安北侯手下哪里有吃素的,三两下便将那人的脸按在了地上。
    虞砚扶着明娆下了马车,朝连竹走去。
    “怎么回事?”明娆微蹙着眉问道。
    连竹对着地上那人啐了一口,愤愤道:“侯夫人您来啦!这家人忒不要脸,天天都缠着咱们夫人,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咱们夫人不是寡妇,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地纠缠,烦死了!”
    一声“侯夫人”叫虞砚挑了下眉,看了连竹一眼。
    连竹一向看不顺眼他,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竟然这么会说话。
    连竹被看得有些心虚,尴尬得咳了声,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怎么,她也没说错,她们姑娘就是安北侯夫人啊,她又没叫错!
    安北侯的名字那么好用,有势可仗她干嘛不用?她又不傻!
    “说了许多次,安北侯是咱家的女婿,他不信,三番两次地来,侯爷您不管管吗?”
    虞砚的名字的确很好用,地上的那个男子一听安北侯三个字,也不挣扎了,脸色微白,嘴唇哆嗦着,抬头看了一眼虞砚。
    男人身形高大,至少比他要高上一头多,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浑身都透着一股引而不发的力量感。男人一身贵气,垂眸望向他来时,身上又裹挟着肃杀的冷淡,叫人看之一眼便心生寒意。
    “……安、安北侯?”尾音打着哆嗦,畏惧到了极点。
    明娆柳眉蹙起,担忧道:“我娘呢?她如何?这人……到底是何人?”
    地上的男子要说话,被护卫一巴掌又按了回去。
    虞砚不发话,手下人便不会叫人开口。
    连竹对着护卫大哥伸了伸大拇指,冲对方满意地扬了扬眉,她看了眼地上的人,又嫌恶地皱眉。
    “进去再说吧。”虞砚打断道,“娆娆站久了会累。”
    连竹面露迷茫,不知多站一会怎么就累着了,她家姑娘体力虽差些,但也没弱不禁风到这种地步。她思来想去,也只能相处安北侯疼她家姑娘于是小题大做了这一点原因上。
    明娆却瞬间了然这话的意思,她红着脸嗔了男人一眼,对方嘴角噙着淡笑,温柔地揽住了她的腰,暗示性极强地轻轻揉了下。
    明娆的脸唰得红了,她咬了下唇,“嗯……进去吧。”
    说罢便先行一步,跑了进去。
    男人低笑出声,心口似是塞了蜜。
    想起昨天后半夜洗完衣服,进去讨饶时发生的种种,喉间又有些干痒。
    连竹道:“咳,侯爷请吧。”
    虞砚敛了笑容,轻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他给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将人制服,押下去了。
    “这是你说的骚扰者?”
    连竹跟在男人身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忙应道:“对!就是他们!”
    说话间,男人已经长腿一跨,进了会客的堂屋。
    明娆拉着卫姨问道:“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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