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想让人叫哥哥你就直说不行吗!
“我没有!”神田川优信誓旦旦,“我又不是那种封建家长,第一句话说什么重要吗?不重要!”
系统:【诶五条悟好像要叫奶妈的名字——】
神田川优马上跳起来:“什么!?在哪!?不行!!”
“哥哥不允许!”
系统:【……】
说好的不重要呢?
每个月中旬的固定时间,都会有家庭医生来到五条宅邸,检查两个小孩的身体状况。
神田川优这具身体的毛病多,这一年来乱七八糟的药就没断过,平时都是五条悟先检查,然后再慢慢处理他的问题。
但这一次,他坚持要先做检查,然后趁着五条悟被抱出去的时候,在房间里支起一顶帐篷,叮里哐啷地鼓捣起来。
五条悟做完检查回来,神田川优已经等在准备完毕的帐篷旁边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五条悟:“……”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的叫哥哥(划掉)打破自闭计划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为什么?”神田川优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二十个录音玩具一起喊,力度还不太够?”
系统:【……我觉得你已经总结出失败的原因了。】
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但是神田川优并没有气馁。
他一定要让五条悟叫出哥哥……哦不,是说出话来!
系统:【……】
愿望很美好,奈何当事人不配合,一直折腾到了周岁宴,五条悟还是沉默如金,一句话都没说过。
真不知道大家族的周岁宴这种不人道的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
如果给神田川优一个时光机器,他一定先回去把发明这项传统的缺德先辈揍一顿再说。
天还没亮,两个小孩就从被窝里捞出来,闭着眼睛试衣服、换衣服、化妆。
祭天地拜父母,看到五条家主在台上笑的一脸慈祥,神田川优差点没呕出来,整套仪式又臭又长,说是老太太的裹脚布那都是恭维了。
一天下来,大人们其乐融融、谈笑风生,两个小孩只喝了两瓶奶,在冷风里吹得头晕。
好不容易亮相够了,熬到晚宴,众人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两人才终于获得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神田川优这具身体的体质本来就差,折腾了一整天,饭也没吃饱,这会已经累得撑不开眼皮。
但是肚子太饿,睡也睡不着,估计要睡也是昏过去。
而且,他现在也不能睡,饿肚子的又不止他一个。
神田川优趴在婴儿床的栏杆上,打量着四周,心想。
他得想办法搞点吃的来。
婴儿床是放在榻榻米上,位置不是很高,而且旁边就是放糕点的托盘,唯一的问题是——他还不太会走路。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走不了就爬,摔倒了就站起来,反正有痛觉减免,这都不是事儿。
神田川优非常有哥哥气质的拉住五条悟的手,指着旁边的托盘上的糕点霸气的问。
“悟,想、吃哪、个?”
幼儿的神经发育还不太健全,所以即使他其实会说更长的句子,也只能用断续的单字表达自己的意思。
说完,神田川优期待地看着五条悟——但对方仍然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示意。
“……噢。”他有些失望的回应,但这么多天也习惯了,又甩甩头,很快精神起来。
“我、帮悟、拿!”
短短的路程可以说是走的非常艰难,不过神田川优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非常不好控制,从能站起来开始,他身上就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
好不容易拿到点心,远远就看到五条悟对面站着一个人。
谁啊?
神田川优不满地想。
这帮大人真的烦,搞了一整天,晚上还要来骚扰他们。
他晃晃昏沉的脑袋,把用纸裹着的糕点塞进小兜兜,打算赶快过去解救自家弟弟——然后,就听到。
一个奶奶的、断续的声音飘过来。
“哥、哥!”
神田川优:“……”
神田川优:晴、天、霹、雳!
神田川优震惊了,神田川优抑郁了,神田川优自闭了。
疲劳的大脑本来就不清醒,这下子完全昏了头。
过往的种种犹如走马灯浮上心头。
神田川优委屈巴巴的往地上一坐,就差哇一声哭出来:“他、他他他不叫我就算了,怎么能叫别人哥哥呢!!”
系统:【不——】
神田川优:“ 你闭嘴!”
系统:【没——】
神田川优:“你别说话!”
系统:【你——】
神田川优愤怒道:“你别替他狡辩!”
说完,就把系统屏蔽了。
系统:【……】
这具身体的泪腺发达,悲伤的情绪涌上来,立刻哗啦啦往下掉眼泪。
——我再也不爱他了。
神田川优悲伤的想。
他正沉浸在无边的悲伤里,白发蓝眼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身边,坐起来,扒住装糕点的小兜兜。
“等、等。”
再也不爱弟弟的神田川优拉住他的手,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一边把点心掰成容易入口的小块,扁着嘴、泪眼朦胧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