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瘟疫,过来高峰期,自行减弱,这期间经历很长时间,傅书锦看着药方,“青州城内,七姐姐严密防范,还是出现疫情,有了这个方子,瘟疫可解。”这个药方是傅书言参考了不少医学案例,结合当下疫毒病理,调整药方,傅书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方子先用上试试,需要观察几日,先少量配制,给重病之人用上。”
月桂进来,“许伯回来了,有事回主子。”
“正说这个事,让他进来。”傅书言道。
许伯站在门口拍打几下衣袍,放轻脚步进了堂屋,作揖,“老奴给少夫人和姑娘请安,
“许伯,一路辛苦,先歇歇脚。”傅书言命丫鬟,“给许伯倒茶,月桂应声出去沏茶,春喜搬过来椅子,主子在上,许伯不敢就坐,仍旧恭恭敬敬站着说话,“少夫人,奴才奉少夫人命,近处药材空了,去远处寻,黄腋县从北边来了一个贩卖药材的商人,据说家产无数,专门倒腾药材,这次发战争横财,他知道两边开战,从北边把药材运来京师附近,高价出售,这次赶上瘟疫流行,他囤积不卖,单等坐地起价。”
商人见利忘义,瘟疫流行,见死不救,傅书言短暂思索一下,“我亲自去一趟,见见这个货商。”
“七姐姐,现在天下不太平,七姐姐亲自去,路上不安全。”傅书锦提出反对意见,傅书言主意已定,“现在瘟疫不及时遏制,马上蔓延整个山东府,历朝历代发生大的瘟疫,十室九空,这次疫病没有以往史上厉害,破坏性很大。”
东北地区气候寒冷,疫病没传播,杜仲清的军队就没有染上疫病的,京师停火,杜仲清退回辽州。
傅书言便想许伯说的这个商贩,显然极其精明,从北地贩药到京师附近,瞅准时机,赚一笔,傅书言手头银子所剩不多,估计许伯出面,难以摆平,决定亲自去会会他,谈谈条件。
傅书言已经决定去一趟黄腋县,把家里的事安排给傅书锦,“汤药继续煮,能支持几日支持几日,我即刻启程。”
当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她把银票揣在怀里,把剑和短刀带上,唤知儿,“你去看看王爷和世子爷回来没有。”荣亲王高睿和世子高璟晌午从军营回来,荣亲王高睿在青州城里转悠一圈,青州城里已发现感染疫病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过往行人,神色紧张,走路匆匆。
行至王府门前,荣亲王下马,高璟也跟着下马,荣亲王看王府门前架着几口大锅,百姓排队端碗按秩序发汤药,荣亲王眉头松了松,“我大军和青州城百姓全指着汤药,军中瘟疫已控制住,青州城里少数人染病,你媳妇这几日可有了好方子。”
“她每日晚间查资料,天明才睡,她前两日下过一个方子,在军中重患身上试验,效果很好,病症减轻,她调整一下方子味药,便可炮制,供军中使用。”高璟道。
荣亲王面部线条明显松弛,“好,既然已经有药方,尽快制药,我大军等着这救命的药。”
父子边说走进府门,荣亲王父子刚坐下说话,听门口下人报,世子妃来了,荣亲王待看见儿媳身影的瞬间,不苟言笑的脸,破例露出慈祥的笑容,傅书言敛身行礼,“儿媳拜年父王。”
荣亲王高睿语调前所未有的温和亲切,“你受累了,听璟儿说你晚上没怎么歇着,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你也要保重身体。”
荣亲王示意她坐下,傅书言立着没坐,她来有正事,“父王,我囤积的药材,库里快空了,我派人去进药材,这个节骨眼,药材稀缺,听说有个北面来的客商,贩卖药材,手头囤积一大批草药,老家人许伯奉我命去收购,那个客商奇货可居,不肯轻易脱手,媳妇想亲自去会会他,让他把手上的药材卖给我们。”
荣亲王听说没有药材,心急,十几万大军如果没有防疫的汤药,后果不堪设想,急忙道:“你去一趟,说服他把药材卖给我们。”
高璟出言阻止,“父王,言儿一介女流之辈,抛头露面,我怕有危险,不如我去收购药材。”
荣亲王高睿看眼儿子,沉吟片刻,道:“儿媳是女流之辈,不易抛头露面,但现在天下大乱,哪里还能讲究那么多,十几万将士的性命,非同儿戏,你怕儿媳有危险,我看这么办,多带些人去,采购药材的事,别人是外行,你去了不识货,万一被蒙了,耽误了大事,我还想委你另外有重要的事。”
傅书言眼神示意高璟放心,对荣亲王道:“采购药材,不宜带太多人,出了山东府地界,人多目标太大,我准备挑五十人去,事不宜迟,我马上动身。”
高璟不放心,送她一直出了青州地界,傅书言催促几次,高璟方回去了,山东府境内,太平没有战乱,晓行夜宿,出了山东府走一日就到黄腋县,军中急需药品,刻不容缓,许伯带路,直接到供应药材的商贩住处,这个商贩常来常往,在县城有个宅院,位于黄腋县东。
许伯引着一行人在商贩宅院前下马,傅书言站在门前看一眼门上匾额,“昌府”院门上贴着一张白纸,出售草药,昌姓贩子贩卖草药多年,附近打听都知道,不少药铺从他这里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