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尖无意识地扣着床单,耳朵悄悄竖起来,注意力全在身后男人身上——他要是敢笑出来,以后就别想她再喝他带的凤梨椰奶了!
事实证明,严北承这个人求生欲不太行。
过了会,季宁腰上搭过来一只手,身体被迫转过去,她对上的,分明是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睛。
季宁脸颊发烫,似乎更气了。
“你、你不准笑。”
是不是觉得老婆这么多很开心啊!
严北承却不理,甚至还好心情地又低下头来亲她。
哼,她还生着气呢!
季宁本来不打算让严北承得逞来着,奈何身体不争气,很快又软在他怀里。
因为这么一通无理取闹,第二天象彩新品发布会的媒体采访环节,不着痕迹地融入一个针对总裁的私人问题。
“严总,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最近网上掀起的关于嫁给您的话题,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严北承神色是一贯的沉静,略略抬了抬左手,露出无名指上一枚戒指,薄唇轻启,清清淡淡一句:“我已经结婚了。”
这是象彩上市后首次新品发布,会展中心灯光熠熠,来参加发布会的有近五千人,正厅座无虚席。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杨果作为象彩cto,也出席了这次活动。
听到这话,她猛地转过头,非常努力才压下当场问出口的冲动。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不等活动结束,她便寻了个机会压着声音问严北承。
严北承手执香槟轻轻晃了晃,不知想到什么,垂眼低笑了一下。
“被结婚。”他说。
第65章 舍得吗
严北承那段已经结婚的采访小视频当晚便登顶微博热搜榜, 短短数小时内,他本人凭实力脱粉无数。
季宁尽量不让自己幸灾乐祸得太明显,可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
她靠在床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 望向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 以及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严北承裹着水汽走过来, 俯身在她唇上印了印, “看到你的第一眼。”
“……”
这么文艺深情的话从严总裁嘴里说出来,季宁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对上严北承过分漆黑的眼睛, 才恍然明白过来。
哦,醉了。
今晚活动上严北承喝了不少酒,说是醉了, 可他走路仍是稳的,说话也完全没有断断续续,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那双如墨眼眸更黑,静静盯着人看时,有种说不出的深沉肃然感。
就像这一刻。
季宁与他对视几秒,伸出手, 指尖轻轻揉了揉他太阳穴。
“头痛吗?”
严北承依旧看着她,没说话,面庞侧过去, 贴着她的手轻轻蹭了蹭, 嘴唇擦过她手心, 似是有意无意的亲吻。
麻意顺着手臂爬上来,很快席卷全身。
季宁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想把手收回来。
严北承却忽地抬手, 一把按住。
反应之迅速,完全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
季宁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掌心里一阵温热的濡湿感,有低而发闷的两个字从她指缝间钻出来。
——“结婚?”
季宁指尖一颤。
严北承脸庞侧过来,幽深目光定在她脸上,静默好一会儿,又问:“好吗?”
同样低低的两个字,却清晰无比。
房间窗户开着,有风轻轻吹进来,裹挟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严北承气息里的酒气,季宁感觉自己也有些晕。
不止晕,心还控制不住地发胀。
空气陷入安静,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缓慢。
好半晌,季宁手指才动了动,轻轻使力,推了一下掌心里那个惹得她心慌意乱的人。
“你是要挑战史上最随便求婚吗?”
丢下这句,她匆匆背过身去。
可总觉得背后有道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将她后脑勺盯穿,沉默了不大会儿,她忍不住又悄悄转过脑袋去看。
果然,扭头就又撞进那双深黑的眼睛。
严北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定定不移地凝在她脸上。
季宁咬了咬唇,索性翻过身与他再次面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严北承顿了顿,忽地低笑。
“你。”他说。
“……”
季宁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有些气的伸手,直接帮他把眼睛合上了。
严北承倒是顺从,闭上也没再睁开。
长臂伸出去,照例将她搂入怀,安安静静的。
季宁窝在他胸口,仰头盯着那乖顺长睫看了会,忽然无声弯起唇角。
都不确定严北承是不是醉到意识不清在胡言乱语,季宁还是很没出息地被刺激到了,久久不能入眠。
一股名为甜蜜的情绪欢欢喜喜地占据心房,似乎在里面开起了彻夜狂欢派对。
听着严北承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季宁到底没忍住,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蹑手蹑脚起身下床,找到严北承今晚参加活动时穿的西装外套。
果然在内口袋摸到一枚硬硬的东西。
戒指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季宁眼睛里的光比手中钻石还要亮。
居然是粉钻。
少女心被整个击中,季宁没忍住,将戒指缓缓套入自己左手无名指试了下。
大小也刚好合适。
即使在这么微弱的光线下,依旧漂亮闪耀。
借着屋里橘黄色小夜灯透出的光晕,季宁看了又看,一时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
后知后觉察觉到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时,她蓦地回过神,余光瞥见床上严北承似乎动了动。
这短暂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将戒指摘下来再放回去。
季宁下意识地将左手往身后一藏,转头望过去。
许是因为还醉着,严北承与她安静对视片刻,倒是没疑惑她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略顿了顿,只说了句:“我渴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么,季宁莫名从里面听出了愉悦。
她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应:“我去帮你倒水。”
丢下这句,匆匆转身往外走,路上将戒指摘下来先藏了个地方,想着明天一早起来再找机会放回去。
回到卧室床边,水递过去。
“谢谢。”严北承轻声说,眼睛看着她,泛着星辉似的明润色泽。
季宁狐疑地看他两眼,慢吞吞绕到另一边爬上床,没像往常那样,乖觉地钻进严北承怀里,她直挺挺平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长睫扑簌地眨巴了两下。
空气安静三秒。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像是忍不住一样,喉间甚至有着浅浅的气息声。
伴着这声笑,季宁的脸也一瞬间红透了。
“你看了!你看到了对不对!”
她翻身滚进严北承怀里,还恼羞成怒地咬了他一口。
严北承眸底漾着笑,没回答,用实际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
他的手往下摸索,执起她的左手,牵到唇边。
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被舌尖轻轻扫过,季宁脸颊更烫,心尖都颤了颤。
这边季宁沉浸在即将被求婚的期待中,另一边,杨果对于严北承给出的“被结婚”三个字,显然不是很能理解。
所以到底是结了,还是没结?
当时她就顶着一脑袋问号追问严北承,可严北承已经不再多言。
本着“如果严北承真结了的话自己一定要送贺礼”的原则,杨果隔天在严北承办公室见到季宁时,当即一脸不解又真诚无比地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严北承说他被结婚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们到底是结了,还是没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