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哑了哑,终是应了,二人便各自用膳。晚膳后虞谣就避了出去,在外很是没事找事地闲逛了半晌,只为让他轻松片刻。
待得再回到凤鸣殿,天色已不早了。这年代没手机没电脑,大家都没什么熬夜的兴致,无事的时候都睡得挺早。
于是待她沐浴回殿便已差不多是就寝的时候,她坐到妆台前慢条斯理地绞干头发,席初沐浴回来看见了,即刻上前帮她。
她从镜子里看看他,没有阻拦。待头发干了,她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拉着他的手走向床榻。
他还是很僵,手发着凉,微微地打颤。
素冠在这时进了殿,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盛着一只白玉碗,玉碗中盛着药汁。
他行至席初跟前,垂首一递:“贵君。”
席初一怔,目光迅速地一扫虞谣,却没问什么,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因喝得太急,他呛得咳了一声,侧过头去强自平复。
虞谣看着他时刻不敢松劲的小心,抬手轻拍他的后背:“我忘了跟你说这事……你倒也不问是什么药。”
席初刚从呛咳里缓过来些,闻声忙答道:“陛下赐的,臣侍喝就是了。”
她心里被刺得一痛,一时想问,那若是毒|药呢?
转而却明白,若真是毒|药,他怕是只会喝得更加干脆。
她摇摇头:“是安神药。”
他眼底一栗。
她续道:“……你别慌,晚上好好睡,我不会有什么事非要你早早起来。”
他眼中犹是慌乱了几番,才勉强应道:“诺……谢陛下。”
虞谣没再说什么,示意他先行躺下,自己吹熄烛火便也上了床。
席初听了她方才的话,知她并不想让他整夜醒着,就闭上了眼,心下却并不肯真的睡去。
过去三载的折磨早已磨尽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凭她方才说那番话时神色有多么恳切,他心底也并未相信几分。
可心中的不安终究打不过安神药的药劲,他支撑了片刻困意就汹涌而来,不知不觉将他卷进梦里。
虞谣耳闻枕边之人睡沉了,自己便也满意地睡去。翌日天明,她蹑手蹑脚地起床上朝,他没有被惊醒。待她回来,他也依旧睡得很沉。
不知为什么,她愈发觉得跟他待着也不错,哪怕看着他的样子她总是难过,也忍不住地想与他待在一起。
她于是索性将奏章拿进了寝殿看,一口气看了好几本,席初终于睡醒了。
他睁开眼缓了缓,想起自己在凤鸣殿。继而注意到天光已然大亮,不禁惊坐起身。
“睡醒啦?”虞谣一哂,起身走向床榻。
席初深吸气,边下床边低语:“臣侍起晚了,陛下……”
她在他起身施礼前行至他身前,将他挡住:“是我没想喊你早起。”
顿了顿,又好声好气地询问:“吃些东西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按我们日常的家庭关系算,老侯夫应该是席初席玥的外祖父
但是女尊嘛,女儿不是嫁出去的那一个,所以换过来设定了,母亲的父母是祖父,父亲的父母是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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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席初神情稍松,不安消散了些许,垂眸想了想,颔首:“好。”
虞谣便侧首吩咐素冠去传膳,又向席初道:“去侧殿用吧。”
席初长缓一息,摇头:“不了。”
虞谣浅怔,正欲劝他,却见他神色并不似昨日紧张,便只轻声问:“那在寝殿用?”
“嗯。”他点点头,站起身,“臣侍先去更衣。”
“好。”她忙从床前让开两步,方便他去屏风后更衣,他复又颔了颔首便走过去,她看着他的背影重重舒了口气。
他可算放松些了。虽然只是一点点,她也觉得可喜可贺。
适才虞谣没唤宫人入殿,席初步入屏风后更衣也没有叫宫人过来。他自顾自动起手,面无波澜,心底亦很平静。
既然逃不过,就让他求个快刀斩乱麻吧。他尽快顺应她的心思,她觉得火候够了便不必再与他耗着。受尽折磨的日子虽是难过,却比这样的悬而未决让人心安。
待他更衣盥洗完毕,早膳已端进房里。虞谣为了安抚卫珂,不好跟御膳房明说是给席初备的早膳,只说是自己早上用得少了,想再吃些东西。
是以御膳房备的东西并不太复杂,一碗鸡汤馄饨配几样小菜,作为加餐正合适,看做早餐倒也不算太少。
虞谣让素冠直接将早膳端到了榻桌上,自己坐在一侧看奏章,席初收拾妥当抬眸看了看,就坐到另一侧去,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苍白修长的手指执起瓷匙,安安静静地用膳。
虞谣手中的奏章闲闲地又翻了两页,口中漫不经心道:“殿外给你备好了暖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