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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雪城一路莫名内伤,刚一赶到,就听到徐景弋喊:“再来一杯!”
    “你这是心情好还是不好,”赵雪城笑容不怀好意:“美救英雄的事我都听说了,这姑娘不错啊。”
    徐景弋心中之火无处可泄,酒水上来之前,开了一瓶啤酒先干为敬。
    喝到一半被赵雪城夺下来,赵雪城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
    “那你为什么买醉?”
    打了一个酒嗝:“我没醉。”
    赵雪城暗度修为。对于这种一看就是失恋的男人,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
    他们明天还有手术,今晚还得有一个司机,结了账,架着他往外走。
    酒吧空气污浊,出来靠着车呼吸两口清新尾气,赵雪城绕着他的车走了两圈,嘿嘿一笑:“你到底签约了?这车好,看着就跟你挺配,低调的成功人士。”
    “呵,你的成功是什么概念?”徐景弋有一点上头,红脸自嘲:“早知道我这么成功,我就不签了。”
    赵雪城报以同情的目光。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行人皆步履匆匆,徐景弋把钥匙扔给赵雪城,才要上车,忽然有人从他身后擦肩走过,有东西掉在地上,他本能叫住那人,没想到那人却突然伸手抓走他手里的钱包,拔腿就跑。
    徐景弋反应过来,猛的就去追,从街头追到街尾,横扫街面、狂穿居民区,他穷追不舍,足足撵了三站路,前面才直冲来一辆车,雪白的大灯一照,堵住了贼的路。
    赵雪城在车上直按喇叭,那贼见两头无路可走,也跑不动了,一步一守退到墙根。估计贼也没遇到过这么舍命不舍财的主,大喘两口气,嗖的一下掏出把弹簧刀,冲着徐景弋比比划划。
    徐景弋更是强弩之末,弯着腰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他抬手招招:“别、跑了……钱你拿走,把钱包留下。”
    贼把刀弹出来,威胁他:“你后退!”
    徐景弋半举双手,乖乖后退。
    那贼见腾出安全空间,警惕的看看车里的赵雪城,然后打开钱包,里面果然有一沓客观的钞票。他把钱取出来装进口袋,一手拿包一手持刀,渐往一旁的小路上靠。徐景弋见状亦步亦趋,那人溜到墙根拔腿就要跑,徐景弋猛地扑上去根本够不到,只能死死撰住贼的脚。对方挣脱不过,把钱包作势一扔,他松手去抢,那贼就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
    他瞬间疼得脸色惨变,仍拼力去夺钱包,贼松手顺着小路跑脱了。小路那个宽度汽车鞭长莫及,赵雪城从车上跑下来拔腿要去追,却被徐景弋喊住:“拿到了,别追了……”赵雪城这才回来看地上的徐景弋,路灯下他锤头坐在地上,捂着腹部,脸孔惨白。
    赵雪城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抓着他问:“那个混蛋踹你哪儿了?”
    他摇摇头不说话,只是腾出手来打开钱包翻翻找找,过了片刻实在忍不住胃里剧烈的翻腾,捂住嘴爬起,几乎是奔着跑到路边狂吐起来。
    赵雪城怕他站不稳一头扎进垃圾箱,上前扶他,却被他甩开,只好站在一旁等他吐完。空气里弥漫着丝丝酒气,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他吐完,赵雪城递给他一瓶水,他漱过口以后,靠在一旁的树上喘息。
    赵雪城问他:“要去医院吗?”
    他摆摆手,一个人慢吞吞往车上走。
    赵雪城开车,放倒副驾驶座椅,让他躺好。他晕晕乎乎的躺在那里,半睡半醒,等红灯的时候赵雪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他手里还捏着那个钱包,赵雪城上前要拿过来看:“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拼?”
    一拔之下没有拔动,没想到他捏得那么用力。
    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黑色的男式皮质钱包而已。
    “给我看看,”赵雪城又上去两手夺,“不就是那点钱你拿着跟命一样?”
    依然无效,钱包纹丝不动,他只好作罢。
    半晌,徐景弋终于睁开眼,叹了一口气,颓丧的问他:“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倒霉?”
    确实倒霉,下午被患者家属拿刀讨命,晚上又被贼拿刀威胁,还有个前女友神补刀。
    赵雪城撇嘴,车子跑过路边的大排档,徐景弋突然想起来那部著名电影里面的经典名言。
    “原来出来混,真的迟早都要还。”他说。
    怎么上床睡下的他已经不记得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胃尤其疼得厉害。他躺在床上垂死挣扎半天,才记起昨晚那些事,下意识的找钱包,慌乱地摸了一通,最终在枕头底下找到。
    他打开钱包,在夹层里面找到一张纸片。
    心放下去,幸好还在。
    尤记得他最后陪她吃饭那天,就在那家“冲绳の店”,他问她:“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办呢?”
    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筷子头戳在脸上,思索了半天,最后说:“那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惨了。”
    他好奇地问她:“怎么就惨了呢?”
    九谷烧下压着和纸,她从旁边的案几上拿过来,低头写什么,写完拿给他看。
    很像一首诗,又不伦不类,读着就让人忍不住发笑。纸上写道:提刀跃马入徐宅,一五一十全招来;你若坦白还尚好,你若骗我杀完埋。
    他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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