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向下划……她说的,好像有道理。
伸手对他招招:“过来,坐下。”
这话听着好耳熟,蠢蠢欲动。
伸手按按他鼻梁上的一处凸起:“疼吗?”
“嘶——”
“还好没骨折。”她动手帮他擦擦抹到嘴角周围的血迹,棉棒蘸了药往鼻孔里捅了捅,在外伤上小心的贴了一块橡皮膏。
仔细端详他的颜,真好。
“没有毁容,还是很漂亮的哦。”她掏出一面小镜子,在他面前晃晃:“不信你看。”
镜子、鼻子、橡皮膏……他看了一眼,突然想明白什么,不禁恼羞成怒。
她居然敢耍他!奇怪!刚才他的智商是怎么被拉低的?居然相信了自己没办法看到自己的鼻子。混蛋啊,那要镜子干什么使的?
友谊该走到尽头了。徐景弋站起来要走,余光瞥到那个行动不便,走路都依然觳觫的替罪羊。
“脚怎么了?”
“刚才……扭到了。”
这个女人,真是没办法。深呼一口气,蹲下去看看她的脚踝,还好只是扭到了。
“你还能走吗?”
“可以。”
耷拉下去的脑袋,情绪低闷的让他莫名恼火。分明是够呛,可还是逞强要坚持。
声音冷冷的:“那走吧。”
“哦。”
他搀着她,一步一挪往外蹭,她咬着牙捱着疼,他终于忍不住说:“就坚持几步,到门口再说。”
“哦。”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徐景弋把她扶到候诊椅上坐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好。”
人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看她,终是不忍,又走回来,低头俯视她:“你以前,习惯在人群里面也能找到我,是吗?”
“景弋……”她是说过。
以前他被她追烦了,躲都躲不掉,终于有一天抓住她问:“苏涂涂,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我不放?”
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摇摇头,特别无辜的反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景弋,很奇怪,为什么我在人群里只能看到你?”
当时他听了,真是颇感头痛。
“那么,你现在看着我,无论我待会儿上哪儿去,都盯着我看,可以吗?”
无辜又不解的点点头。
他转身离开,两手抄在白大褂兜里,眯着眼睛,在人群里找准了人,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手拍在那人肩膀上。
那男的回过头,表情瞬间尴尬无比:“徐医生,刚才……”
很好,冤有头债有主。他一声未吭,拉弓,结结实实的挥拳,一锤把人打倒在地上。
大厅本来就很乱很嘈杂,一拳下去周围顿时安静,一片唏嘘声里他走到她跟前,二话没说把她整个人横着捞起来,结结实实的抱着离开。
“景弋……”头枕着他的肩膀,眼泪差点就要流下来。
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目不斜视,口气淡淡:“那一拳我是为自己打得。”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手痛不痛?”
“不算痛。”实际上真的挺疼的,这还是他生平挥出的第一拳,毫无经验,真算那个男人走运了。
“下次你再打人的时候,我教你方法。”
“不会再有下次了。”
呃,沟通又进行不下去了。但是刚才,景弋……真是帅的不能行。
帅又不能当饭吃。
整个护士站都在叽喳他俩的事迹,宝珠神色慌张:“别高兴了!我刚才看到江院长进徐医生办公室了。”
面面相觑,全都变身猫科动物,贴着墙踮着脚,遛到徐医生墙根去排号。
真是一帮闻八卦就起舞的狐朋狗友!就这么狠心抛下涂涂,害她一瘸一拐,好不容易也蹭到跟前,奈何门关得太紧,什么都听不到。
八卦心不死,本着听不到也要窃取第一情报的观念,一众护士坚守门旁。
门内,院长简直是生气:“胡闹!你怎么能动手打患者家属?”
“谁跟我处的一样,都会这么做。”徐景弋用绒布擦擦镜片,把眼镜戴上,这世界终于清晰了。
“幸亏患者家属没告你,否则赔偿那都是小事,还会吊销你医师从业执照,到时候你怎么办?”院长面上余怒未消:“你这个事,一定要在院会上提出批评!”
☆、第7章 VOL03(4)
vol03(4)
微笑不语,徐景弋喜欢看和他同龄的江院长发毛的样子,让一个优秀又有气度的男人无可奈何,总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非常明白年轻有为的江院长为什么会把这事说得如此严重,院长有私心,想留他在这所医院。
不过,徐景弋一直想做一个自由执业医生,就如同他前一个阶段接受某周刊采访时说的那样:
“我始终想做一名r(全科医师),那样可以周游世界,每到一个目的地,就到当地医院挂上bb机,如果有需要,当地医院就可以随时呼叫我。度假之余,人也能救,钱也能赚。”
bb机这种东西,在老百姓这里已经淘汰的没踪影了,其实在医院,医生佩戴拷机,也算是他们医生最明显的特征。因为医院里面很多设备会受到手机网络信号的干扰,所以一些医院甚至禁止医生使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