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晴清咳两声,她总觉得站在这不太好,看吧,像现在多尴尬。
两个妇人听墙角,不嫌羞耻,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听墙角还不说,偏偏还是关于自己的。
即使再不想掺和,也难免好奇,男子究竟是何居心,才非要将铺子卖给她们。
帮助还是陷害?
但若是善意,也不会纠结这么长时间,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好,怕就怕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在背后害你。
轩晴自知自己平时低调做人,除了家中妹妹,姨娘嫉妒她人美心善,有个中探花的未婚夫外,再无其他梁子,这又是哪来的一桩事呢?
怀疑的目光看向张姨娘:“莫非是妹妹动的手脚?”
“怎么会是乃柔?”张姨娘弹跳性的后退一步,自己的姑娘怎么着都得护着,“不是乃柔,绝对不会是乃柔。”
轩晴又把视线转向男人:“派你来的是谁?”
“啊?”木讷的眼神看着她,男子没反应过来轩晴的问话。
眼睛眨了眨,看向男子已有几分坦然:“害人之心昭然若揭,都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想了想,轩晴觉得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铺子买是不能买,但莫名整出这样一桩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做经营类的产业,相当于从家门走到外界,人情世故,江.湖险恶,都需品尝。
眼前的男子便是她的第一个险恶,好在不是那么强悍,别看他满身肥肉,肚子鼓得像八个月孕妇,实则是个憨憨。
要是厉害角色,人家做什么都不会让你看出,要动手早断气了,这样想着,繁琐的疑云消散,就当初入江.湖的历练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男子有反应,谁都憨憨过,憨憨的世界很容易放空,特别是在遇到解决不了,回答不上来问题的时候,脑中更是一马平原,严重的寸草不生,为了让事情进行的更顺利,她放出大招。
灵动的眼睛,看向外边,说话间脚步跟着走:“你既不说,我就只好上报衙役,让县爷来处理这事了。”
“县爷一向秉公执法,待查出身后之人,我必求县爷严惩。”
虽是女子,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比男子还英勇几分,若之前男子还下意识的放空,事态已不容许他发呆。
眼看着轩晴走向县爷的方向,男子也是很纠结,纠结同时带动双腿,追上轩晴:“这么小的事,就不用劳烦县爷了。”
谁知,轩晴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坚定的向衙役走进。
男子心里也是很着急,不明所以的片老板也跟着跑出来,他以为只是小买卖,哪知还闹到县爷那去。
县爷哪里是秉公执法,见风使舵还差不多,片老板紧紧在后面跟着,眉毛拧成川字。
“哎呀,当初就是财迷心窍,寻思多捞一笔,如今哪个事都没办成。”片老板一拍脑袋,也是很后悔。
男子跟得极不情愿,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到衙役上说,县爷爱面子,这事又牵扯他,若问出个好歹,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
脚倒腾的极不情愿,两个大男人,被轩晴落老远。
轩氏已猜出个大概,张姨娘喜爱热闹,闹一闹也乐意去。
但想到关乎闺女,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转念一想“关乃柔什么事呢!她自己都顾不!”
这样一想,开朗许多,高兴的跟着轩晴看戏。
步子又大又快,走的也很坚定,轩晴心里有两种猜测,无论哪种她都必须去衙役一趟,新仇旧恨,放在明面上说说,省的某人闲的背后捅刀子。
对方清闲,她可没这精力,还得努力赚钱呢!
到了门口,男子快步追上来,张了张口,举止的话还未说出来,轩晴已经敲鼓。
动静极大,一下接一下,男子的脸拧成一团:“姑奶奶啊,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你找县爷做什么?”
“有事去衙役说。”说话间手不停,轩晴打定主意,衙门不出来人,她不停。
男子未见过这么有主意的女子,起先接手这事时,并没将她放眼里,她不过是女流之辈,还能上不了天吗?
如今是上天的问题吗?她都要把老底给端了,来到衙役后,男子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真相马上要被她揭露,想到县爷扭曲的表情,男子是越发慌张,做好了有银子赚,做不好...他恐怕得滚出谭山县了。
想想他的妻女,竟觉得有些委屈。
打定主意,差役不出来,就不停下,却被男子闪烁的目光吸引,心里犯嘀咕“他哭什么?不是他先欺负我的?”
衙门打开,差役走出来,看了看轩晴,又看了看男子。
正堂,县爷坐在椅子上,瞪着两眼珠,不耐烦的手在案板上敲击着:“击鼓所为何事?”
轩晴张嘴,话还未说出,便听轩氏说:“回禀县爷,民妇在看铺子时,发现一桩诈骗案。”
“诈骗?”
“诈骗?”
张姨娘和片老板,惊讶的看着轩氏,均不知轩氏说的诈骗何意。
为了避免火烧到自己身上,片老板做礼,为自己发声:“回禀县爷,轩氏看铺子是不假,买卖不成仁义在,在知道她们没有买铺子的意向后,小的就没再为难她们。为此小的还特意在门口报价出售铺子,县爷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