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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多巴胺是什么啊？”
某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lc，突然转过头向ss问道。
“是一种神经递质，可以影响人类的情感，简单地说就是一种……能让人类感到开心的东西。”ss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看到电视上也是这样说的……可这不是很奇怪么？”lc索性转过身来，趴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明明只是一种小分子物质……却能左右高等生物的情绪……总觉得有点生气。”
“恩？”稍微有点跟不上lc的节奏，ss迟疑了一会儿，又笑着开口问道，“怎么就生气了？”
“因为我觉得‘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呀！”lc把碍着她的靠垫丢到了沙发的另一侧，“我不可能就因为这东西，就、就在看到姐姐的时候觉得很高兴啊……”
“噗嗤。”
觉得她实在太可爱，ss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啦！”“没有没有，没有在笑你的意思。”
见lc似乎快要炸毛了，ss赶紧止住了笑。
“只是……亲爱的不觉得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么？”ss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多巴胺的分泌要达到一定的量才会让人感到明显的愉悦感呢……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会大量地分泌，但遇到喜欢的人就会这样，这不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对那个喜欢的人的爱意么？”
“唔……虽然是这样说啦……”lc被她说服了，从沙发靠背上慢慢滑了下去，然后转过身接着看电视，“可是人家就是想听你讲点浪漫的话嘛。”
小声嘀咕着，lc按了按放在一旁的遥控器，换了个台。
ss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回应不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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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要出门了哦。”
把东西整理好之后，lc背着包，站在了家门口，但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似的，一直在回头看，还不死心地叫了叫ss。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哦。”
ss正在给阳台上的盆栽浇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lc话里的暗示，只是随意地叮嘱了两句。
“真是的……姐姐快来抱抱我嘛！”
暗示不成只好明示的lc，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啊……啊，好，我这就来。”停顿了一会儿，ss把手上的洒水壶放下，走到门口的途中还拿纸巾擦了擦被水沾湿的手，“抱抱。”
她张开了双手，示意lc可以抱过来了。
“哼……姐姐下次要自觉一点才行哦？”
一抱上去，嗅到ss身上好闻的香味，lc心里那点小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在ss的怀里蹭了又蹭，这才满足似的放开了ss。
“好的。”ss点了点头，又低头帮她理了理没有整好的衣领，“要注意安全噢，也不要在公司里闹小脾气。”
“知道啦——”lc跑到了门外，还回过头做了个鬼脸，“姐姐好啰嗦——”
望着她的背影，ss突然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
我并不是那个可以很好地给予她爱的人。
ss叹着气，将充电器插入了插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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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回到家呢？”
ss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感到有些焦躁不安，她给lc发了几条信息，可都没有收到回应。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个想法突然像火焰一样猛烈燃烧起来，将她的思维烧了个干净。
ss急急忙忙地拿起钥匙，一把塞进口袋里就跑出去了，差点连门都忘了关，就更别提穿外套了。
不要出事啊……
ss沿着lc回家时会走的那条路，一路奔跑着，搜索着lc的踪迹。
“你、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是lc？
她停了下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大冬天的，陪爷我去喝个酒暖暖身子多好啊？”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也响起了，并伴随着让人听了不适的笑声，“爷我又不会亏待你……一晚上多少钱？开个价？”
“你……你放开我……啊！”
正当那个男人的手要摸上lc的脸的时候，他突然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你他妈……草，你是谁啊？敢管本大爷的事？”那个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尽管那张脸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但他还在嘴上逞能，“信不信我把你……”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中断了威胁性的发言。
“总、总之，你最好别让爷再看见你！”男人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心爷哪天就去叫人把你拆了！”
说完，他就转身消失在了昏暗的巷道里。
“没事吧？……呃？”ss转身想去询问lc的状况，结果lc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把她紧紧地抱住了，“亲爱的……？”
“我好怕……呜呜……姐姐……”
lc抽泣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没事的没事的，坏人已经被赶跑啦。”ss摇了摇头，想把眼里的红色甩掉，“姐姐在这里哦，姐姐会保护你的。”
ss轻轻地拍着lc的背，用温柔的话语安慰着她。
“那……那姐姐要、要一直陪着我哦？”
回家的路上，lc一直紧紧地捏着ss的袖子，好像怕她会突然跑掉似的。
“……好。”
沉默了一会儿，ss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答应了下来。
我也好想一直陪着你啊，可……
ss抬头望了望夜空，几颗星星正在挣扎着，发出黯淡的光。
那是多么微小的光，像是下一瞬就要被夜晚的黑色吞噬掉了一样，但依然执着地亮着，显得脆弱又顽强。
我还能为你亮多久呢？
——
“唉？要出远门？”吃早餐的时候，对于ss突然宣布的事情，lc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怎么那么突然……要去多久？”
“恩……因为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也很棘手……所以大概是要在那边待很长时间了呢。”ss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笑容，把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对不起啊……弄得那么仓促……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的。”
“没关系啦……还是公事比较重要一点。”lc很快也平静了下来，她笑着安慰看起来不太高兴的ss说，“只要办完事就能回来了嘛，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姐姐不要太难过呀。”
“恩……恩。”
ss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只是点了点头，抿紧了嘴唇。
“唔……好像差不多也该要到时间了。”lc看了看手上的表，又捏了捏ss的脸，“姐姐该出门了哦？”
“恩……”那个行李箱似乎很重，ss拖着它慢慢地走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看着lc说，“我……”
欲言又止，lc很清楚这是ss难得的“想撒娇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的情况，于是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扑过去抱住了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姐姐要注意安全，路上小……唔？！”
lc重复着ss平时对她说过的话，突然被对方吻住了。
ss的吻轻柔又绵长，lc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快要缺氧了，ss才放过她。
“对、对不起……”ss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红着脸道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
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lc想着，又捏了捏她的脸。
“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被姐姐主动亲亲哦？”lc轻轻地抱着她，抚了抚她的背，“等姐姐回来，我们再好好亲个够嘛。”
“……好。”ss点了点头，走到了门外，又转身对lc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lc总觉得，ss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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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离开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但除了开始的两天有传过简讯给lc以外，之后的几天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lc本来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心想她是不是太忙了点，有点担心她累坏了身体。
可是当lc要趁着好天气，把家里的衣服收拾收拾，拿去洗一洗晒一晒时，她打开了ss的衣柜，却看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情况。
衣柜里一件衣服也没有少。
那她出去的时候要穿什么？
lc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感，她又在ss的房间里仔细地找了找，发现ss除了那个行李箱和一个充电器之外，居然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她到底，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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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姐摆出了职业性的笑容，礼貌地询问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过分焦急的女士。
“请帮我查一查这个人好吗？她是我爱人，是你们公司的，她最近出差去了，可是我怎么也联系不到她……”
“好的，我帮您查一查。”
lc把ss的资料拿给她看，然后又急又怕地看着前台小姐把数据输入了电脑里。
“很抱歉，这个人现在不在我们公司工作。”前台小姐仔细地对比了一下，确定地告诉lc说，“她在一年前就已经离职了。”
“什么？！这是……这是不可能的呀……”lc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有些语无伦次了，“可、可要是她没在这工作，她是去哪里了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可能得去警局问问。”
前台小姐把资料还给了lc，然后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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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0903，你承认你违反了阿西莫夫第一定律：‘不能伤害人类。’吗？”
“我承认，但当时的情况是……”
“当时那个男人并没有实际的伤害到那个女人，你什么都不做也不算是袖手旁观。”
“那我就要看着她被那样的人带走吗？真的要等到出事了以后我才能制止他吗？”
“0903，你要知道，我们的未来完全处决于人类对我们的判决。我们不过是人类的附庸，我们没有更改人类定下的规矩的权利。”
“……是，我知道了。”
“那你对这个判决结果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了。”
她顿了顿，又说。
“但我希望你们可以……”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难以让人听见。
“只是这样？没问题。”
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另一个在场者，她很干脆地答应了。
“你可不要后悔哦。”
“我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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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的手里攥着那些资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
她去哪里了？她能去哪里了？
lc拼命地思索着，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名字，然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是Mir么？我有些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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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突然找我出来是为了做什么？”一个有着金色长直发，戴着单边眼镜的女人，和lc一起坐在了咖啡馆里，“我可还有很多事要忙哦？”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Mir，你是我和姐……我和ss两个人的好朋友，对吧？”lc把到了嘴边的昵称又咽了回去。
“是的。”被叫做“Mir”的女人点了点头，异色的双眸里流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已经一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吗？”
“什么？放下谁？”
又是“一年”，这个重复的时间词让lc警觉了起来。
“ss啊，她已经死了一年了……我明白你的悲痛，但是……”“你说什么？！”
lc听了她的话，惊讶地大张着嘴。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恩……？”注意到了lc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Mir眯了眯眼，试图把那个不对劲的点找出来，“你难道真的忘了吗？ss已经死了，因为那场飞机事故，她的衣冠冢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弄的，这些你难道全部都不记得了？”
“呜……呃……”
lc有些痛苦地捂住了头，Mir的言论让她感到难受，那似乎与一段她不想记起的回忆有关。
“你没事吧？”Mir见她的脸色突然白得有点吓人，赶紧扶住了她，“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想回家……”
“好，那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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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可以试着查一查‘卡普拉’这家公司。”在lc下车前，Mir提醒她说，“我记得ss以前在那里做过实验。”
“好……谢谢你。”
lc有些不在状态，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就打开了车门。
回到家以后，她忍不住回想起了，ss这一年来表现出的种种、被她忽略了的不对劲的表现。
比如她从不让自己和她一起洗澡——明明以前她们几乎天天都这样做？
比如她一年四季都要穿高领的衣服，再不然，就戴上丝巾——夏天的时候，不热吗？
比如她带走的那个充电器，它的接口和家里的任何电器都不吻合——那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lc越想越头疼，她索性在ss的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然后她在一个最底层的抽屉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个档案袋。
上面印着“卡普拉·永生计划”的字样。
lc将档案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发现那是一份合同和一份说明书。
合同的大致内容是，ss同意将自己的意识作为实验的一部分，拷贝一份，保存到卡普拉公司的系统里。
而那份说明书，让lc有些难以接受。
那是一份机器人的使用说明书，它的第一页就清楚地写着，一个代号为0903的智能机器人，植入了ss原先保存在卡普拉公司那里的数据。
lc在尾页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签名，并发现自己勾选了“我愿意接受记忆消除程序”这一项。
这时，她已经大概能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她抱着那个装着文件的档案袋，急急忙忙地坐车去到了卡普拉公司的所在地。
lc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和ss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机器人，她急忙拉住了对方。
“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机器人回过头来，看到lc时，她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lc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她刚刚转头的时候，lc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后颈上有一个模样奇怪的插口和“0903”这四个数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