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到了公司楼下,姜遥浅下了车,踩着雨水,一路小跑着进了公司,正赶上电梯门要关上。
她赶紧叫了一声:“稍等一下。”
刚要合上的电梯门立刻又被按住打开。
“谢谢啊。”
姜遥浅进了电梯,抹了抹身上的雨水,笑着道了声谢。
然后头一抬,才发现里面的人是刘娜。
“......”
刘娜应该也没料到进来的人会是姜遥浅,从鼻子里轻嗤一声,之后便一直扭过头不看她。
姜遥浅的表情也变得冷冷淡淡起来。
电梯门打开,刘娜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
姜遥浅走在后面,却没进办公室,而是去找了尤峰。
无论如何,她肯定要去解释一下的。
姜遥浅走到尤峰的办公室门前,停顿一下,然后抬手“叩叩”敲了两声。
“请进。”
姜遥浅推开门。
尤峰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到是她,又看了看她脸色,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他笑起来,温声道:“放心,我知道不是你,而且就算是你也没事,这确实是我的过错,公司处罚也是应该的,不用多想。”
他的目光很温和,语气也挺真诚,确实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遥浅的心里却更加内疚不自在了,事情毕竟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尤峰转开话题,问她:“对了,这两天怎么都不见你在公司?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他的眼睛十分宽长,双眼皮很深,看人的时候专注又认真,透着关心还有其他。
姜遥浅被看得移开视线,解释道:“没有,就是想出去跑跑,多约点客户。”
尤峰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些,对姜遥浅温和又认真道:“挣钱确实很重要,但是身体才是我们本钱,身体垮了,那就什么都没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谢谢尤经理。”
尤峰又笑了起来:“都来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生疏?叫我名字吧,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老大。”
姜遥浅微微顿了一下,开口:“好的,老大。”
尤峰点头,似随意道:“那我以后也就叫你浅浅吧。”
姜遥浅一愣,刚要说什么,尤峰已经开口了:“好了,快去工作吧,注意不要让自己太累,要偷个懒多休息休息。”还轻轻地朝她眨了下眼。
“......好。”
后来不知道尤峰又找了刘娜谈了什么,刘娜没再提辞职也没再找姜遥浅的麻烦,但是明显暗暗憋着股气。
*
赵哥的公寓里。
电话响了第三遍,沙发上的赵雷强才动了动眼皮。
他摸出手机,闭着眼接起电话,张口就骂:“草你娘的,一大早是赶着去投胎——”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突然停住。
那双眯着的眼“嗖”的一下就睁开,看了一眼电话,瞬间就精神抖擞了。
“哦,呵呵,是你啊大律师,我这是睡混了傻逼了,不好意思啊。”
“解遇?”
赵雷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不爽,估计又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不寻常的激动,鼠眼眯了眯:“地址是有的,不过大律师你这是要?”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样一个大美女,去他面前肯定得吃亏,那家伙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好,好,我这就发给你。”
赵雷强挂了电话,呸了一声,发了地址。
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他翘起二郎腿,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了不起的,给老子狗咬狗去吧。”
“什么狗咬狗?”
沙发后突然响了一道声。
赵雷强吓得一激灵,这才看到赵哥黑着脸站在沙发后。
“哦,哥,没什么事。”
赵雷强挺怕赵哥的,撇过脸缩进沙发里,眼睛闭上:“哥,我这还困着呢,我先接着睡了啊。”
赵哥直接伸手就把赵雷强拽下沙发,又“啪”的甩了他一大巴掌。
赵雷强瞬间就被打懵了,鼻子下一热,摸了后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一手的血。
他不敢置信地叫出来:“堂哥!”
“又给老子搞事,多少次了?现在立刻给我滚老家去!”
赵哥一脸凶狠,块头大,手臂上的刺青越发显得狰狞。
赵雷强抹一把鼻血,不承认:“我又没做什么,那女的很早就认识他,说不定是他女朋友呢?”
“你快给我闭嘴!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聋了?”
“别人我管不着,你他妈在里面给我在撺掇,这就是在打我脸。”
他回房间拿过钱包,从里面掏出二十来张红票,往赵雷强身上一摔,“现在就滚回去。”
赵雷强看赵哥动真格的,不服道:“哥,不就是一个破调酒师吗?我可是你亲堂弟。”
“你懂个屁!”赵哥恨铁不成钢地骂一句,却也懒得跟他多说。
*
外面的雨越来越小,姜遥浅在办公桌前收拾着资料,正准备出去,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梅子。”
“姐!孙小光要去我哥那。”
电话里罗梅喘着气,声音很不稳。
还能听到孙小光在那边直骂着脏话。
“怎么了?梅子,出了什么事了?”姜遥浅皱眉。
“那天那个疯女人,她去哥那了,哥的电话打不通,他的老板打给孙小光了。”
姜遥浅听着罗梅混乱不清地说了几句,知道事情不太好,也来不及请假了,直接往外跑去。
“梅子,你别急,看住孙小光,我这就过去。”
*
沈书根据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她站在解遇的门口,猛捶了几下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四处看了看,看到角落里的灭火器,直接拎过来。
她盯着紧闭的门,恨意燃烧,然后搬着灭火器就猛地朝门上砸了过去。
“嘭!”
“嘭!”
“解遇,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砸到第五下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
解遇一脸困倦又暴躁地站在门口,光着脚,眉头死死拧着,身上就套了条裤子,裤链都还没拉上。
他的睫毛耷在眼皮下,动了动,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压根就没醒。
昨晚酒吧生意忙,很晚才下班,算算时间,他睡了最多不过三个小时。
沈书看到人了,心里的恨意顿时更强烈,她胸口剧烈地喘着,抬手指着解遇:“你在调查我姐?你竟然敢去调查她,你是有什么脸去调查她?”
她大声地喊着,瞋目切齿地嘶吼着,面孔愤怒到扭曲疯狂,然后搬着手里的灭火器就往解遇的身上砸。
解遇的手臂被砸到,双眼猛地睁开。
他眯了眯眼,似乎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在沈书再次砸上来的时候,一拳就过去了。
灭火器被砸飞开,“哐当”掉在地上,壳瘪进去一大块,在地上连滚了十来圈。
沈书的手被这力带着向后扭到,痛得脸瞬间就白了,却依旧没停,另一只手向前抓挠,抬腿往前狠踢。
咬牙切齿。
这是要跟他拼命。
解遇的胸口没注意就被抓出了几道红印子。
他低头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就阴透底了,他的眉眼间还带着没褪去的倦色,下颚紧绷,一个字都没说,抬腿用膝盖往前一顶,一下就把人顶趴下。
没等沈书爬起来,他又捏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往里一拽。
沈书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拽了进去,一路被拖到了卫生间。
她破口大骂,毫无理智冷静可言。
被扔下时,头“嘭”的一声撞在了浴缸壁上。
解遇的模样极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