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已深,马车外灯火通明,行人悠哉悠哉地在路上闲逛。还有不少小贩在道路两旁支了摊子,买些吃食和小玩意儿。
“你想去哪儿?”桑宸将她的期待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带她出来玩的想法是对的。
“臣妾不知道。”纪凤瑶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臣妾已经好久没出门了,只在及笄之前跟着我大哥二哥,在白日时到街上逛过几回。”
桑宸点头不是理解,不过还是提醒她,“从现在开始,别叫我皇上了。”
“啊?”他就是皇上,不叫他皇上叫什么?
见她又犯傻气,他无奈摇头,“咱们现在算微服私访,你大咧咧地喊我皇上,是想惊动这街上所有人吗?”若是街上的人都跑来给他们行礼,那他们也别想好好玩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纪凤瑶表态,“皇,不,我我知道了。不过,我应该怎么叫你啊?公子?”
桑宸:“……”
“不对吗?”
“你是我丫鬟吗?喊公子?”他无语地看着她,纠正道:“你该叫我夫君。”
“夫,夫君。”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奇怪,不过一个称呼,她竟感觉有点害羞。
桑宸终于满意地露出笑容,然后让外面的车夫将马车停在路旁。
“走吧,既然不知去哪儿,那咱们下车随便走走。”
马车停下后,桑宸先行跳下了车,然后将手伸向还在车内的纪凤瑶。
“娘子,来,手给我。”
“嗯。”纪凤瑶将小手放在他摊开的大掌中,随后他将她半拉半抱地抱下了车。
因为是微服出行,随行的人并不多,两人下了马车后,桑宸更是将所有人都遣散了。当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他们二人在闲逛,但其实会有暗卫暗中保护他们的周全,毕竟这是大蜀国最尊贵的两个人。
纪凤瑶许久不出门,这会儿就跟第一次出门的土包子似的,看到什么都感兴趣。好看的好玩的,都要凑过去看看,看起来不错的吃食,也想尝尝。而桑宸见她兴致如此好,也不忍心拒绝她,凡是她多看了一眼的东西,都掏钱给她买了下了。
直到后来,她看着他帮自己拿着的许多东西,终于不好意思起来。
“夫君,够了,别买了。”再买下去,都要拿不下了。
桑宸点点头,听她的,然后打手势喊来一个暗卫,将手里所有的东西,交给这个暗卫拿着。
“逛累了吗?要不要到旁边的茶楼坐坐?”桑宸指着一旁的茶楼对纪凤瑶说。
纪凤瑶往茶楼看了一眼,点点头,“好。”她倒是不累,但也不好意思再让皇上陪自己逛下去了。
两人进了茶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二楼一个包间,如此便清净许多。很快,桑宸点的好茶和点心都端了上来。
待店小二离开后,纪凤瑶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忍不住问道:“夫君,你是不是常常出来玩?你好像对这里挺熟的。”
而且刚才店小二看到他,直接喊他宸公子还是陈公子的,看起来像对待一个熟客。
“嗯哼。”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猜得没错,他确实经常出宫。每当他烦闷,抑或是心血来潮时,他就会独自出宫逛逛。同时因为觉得这里的茶还不错,他也偶尔会来这里坐坐。
许是他气质出众,又出手大方,这里的店小二便记住他了。
桑宸没明确说,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他确实经常出宫来。纪凤瑶眨眨眼,他好洒脱,她发现自己好羡慕他。
“夫君,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能不能再跟你出来玩?”就像今晚这样,也不用去哪儿,就在街上走走,再到茶楼喝杯好茶,也足够了。
若是她以后能偶尔出宫逛逛,那岂不是比没成亲之前还自由?若真如此,那么她还为深陷深宫苦恼什么?当皇后娘娘又能高高在上,享受全天下最好的待遇,还能得到自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桑宸笑了,并不明确答应她,只说:“看你表现。”
“那要怎样才算表现好啊?”纪凤瑶不依不饶地问。
“自然是能讨我欢心,便是表现好。”
“那夫君,要如何,你才会高兴?”讨人欢心,她可不太会。
“这得你自己想。”其实桑宸自己也不知道,标准到底在哪里。
“……好伐。”
时辰已经不早,两人只在茶楼待了两刻钟,便准备回宫了。就在两人准备起身出门离开时,一直在隔壁包间喝着小酒的几个男子,似乎喝醉了,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传到了他们这边。
“要我说,这帝后二人,肯定有一个有问题。”
好像有人要编排自己?帝后二人顿住,好奇心被勾起,暂时不想离开了,决定听听旁人是如何说他们的。
“李兄,此话怎讲?”
“李兄,话可不能乱说啊!那两人是你能编排的吗?”
一开始说话的男子并不畏惧的样子,“没事儿,这里没外人,说了就说了。”顿了片刻,又继续说:“你们想啊,若不是他们有什么问题,怎会成亲长长三年了,还不能生下一儿半女?”
“好像说得也有理……”
“也不一定吧,皇室的子嗣一向薄弱,历任皇上都只有一个皇长子,难道还能说那么多妃子都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