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越来越重,枫糖浆也开始搅不动了,鼻翼见满是香甜味儿,沈叶感觉自己就睡在一块大大的棉花糖里,大大的棉花糖伸出一双棉花糖的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棉花糖还告诉她,‘你可以随便吃我,我来帮你熬枫糖浆。’
沈叶只犹豫了一瞬间,就钻进了香甜的棉花糖怀里。
外面好像在刮风,火塘的火不大,却一直没停过,温暖的洞穴也突然安静下来,如果仔细听,就能听见一阵密集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从洞穴传出来,就像骨骼在快速生长。
睡得香甜的沈叶半点没被这奇怪的声音打扰,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在梦里吃什么香甜的美味,搅糖的木棍也被她紧紧捏在手里,不舍的放开。
突然,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从她身后包裹住沈叶拿着木棍的小手,那大手轻而易举的就包紧了沈叶的双手,他轻轻的把木棍从她手里拿出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抱的更紧了,另一只手扯过后面的被子,把怀里的人盖的严严实实的。
沈叶似乎是被抱的太紧了,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后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直到她把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才继续沉沉睡去,
空间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不停晃动的火苗跟冒着泡泡的枫糖浆证明时间并没有静止。
确定怀里的人又睡着了,那双大手又轻轻的把她的双手藏进被子里,还把被子边边使劲的压了压。
无人看管的枫糖浆不服气的吐出更大的泡泡,片刻后又在锅里炸裂,不一会儿,便散发出了带着香甜的焦糊味儿。
那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把目光从沈叶脸上移开,去搅拌不甘受冷落的枫糖浆,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把人抱在怀里。
沈叶是被惊醒的,准确的来说,她是在做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还在熬枫糖浆,又觉得很热,直接在梦里惊出了一身汗。
直接略过了起床时迷糊的那一瞬间,一睁眼就特别清醒。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熬了半晚上的枫糖浆,原本架在火塘上的枫糖浆这会儿已经端了下来,放在了火塘旁边,就连搅糖的木棍也稳稳插在小锅里。
应该是她睡着了以后大白扒拉下来的,捞起大白的爪子仔细查看着,大白也没有手,直接用肉垫子扒拉锅子,可别烫着了。
也不知道她这一觉眯了多久,锅沿都不烫了,大白的肉垫也还好,红都没红一块。
枫糖浆的颜色有点焦黄,沈叶用指尖沾了一点,满嘴的香甜,香甜过后,还有一丝没法忽略的微苦,都怪她不该睡着了,不过比她想象中的焦糊好多了,幸亏大白把枫糖浆从火塘上端了下来。
一直惦记的枫糖浆没事,困意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沈叶抬起大白的爪子,又把自己埋了进去,一点都不怕把睡得死沉的大白弄醒。
直到沈叶的呼吸逐渐平稳,原本睡得死死的大老虎突然睁开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怀里熟睡的人,就连他那方才几乎听不见的心跳,这会儿也疯狂的跳动起来。
刚刚被她踢开的被子又被他拉了过来,严严实实的把人抱紧,大白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沈叶的额头,片刻后,他也闭上眼眸,抱紧沈叶沉沉睡去。
第12章 种土豆
春季就在沈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了。每天往返枫树林,她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动物出来觅食。
夜里野猫的叫声凄惨而又古怪,经常把沈叶从半夜中惊醒。怕再把枫糖浆熬坏,她再没在晚上熬过枫糖浆。
大白也很久没有来了,大概去找属于他的母老虎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沈叶也在日复一日的收集或者种植食物。
她还种了土豆,应该是土豆,模样味道都很像土豆,就是个头特别大。
她去年收集了满满两大筐土豆,冬季快熬不住的时候她也没敢多吃,现在还剩四十多个。
只要把杂草除了,她家附近那里都是土地。
土豆要在初春种下去,最好是在过年那几天种,他爷爷身体好,七十多岁了家里还种着好几亩土地,每年过年回家,她都要帮着把土豆切块。
土豆跟红薯不一样,红薯是整个埋进细沙泥里,等它发苗,然后去栽种红薯苗,或者等红薯苗长大了,剪一尺多长的红薯尖插扦,特别好活。
土豆也特别好活,区别是是为了不浪费种子,是把土豆种子切开种植。
放了一年的土豆水分逐渐减少,表皮都变得皱皱巴巴的,原本是毛眼的位置也发出一颗颗嫩芽。
今天的主角就是这一颗颗嫩芽,嫩芽一般遍布土豆的全身,尖尖会多一点,屁股会少一点,一颗嫩芽长大后,就会变成一颗完整植株。
这一颗土豆,最少有十几颗嫩芽,所以一个土豆一个坑的话,就很浪费种子,土豆上的嫩芽也没机会全部长出来,
而沈叶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土豆切开再种下去。
土豆芽生长初期吸收的是土豆种子的养分,所以土豆块也不能切的太小,最起码要保证每块土豆上有三四颗嫩芽,切的时候也要小心,不要把嫩芽掰掉了。
沈叶是把土豆斜着切成了四块,尽可能的保证每块土豆上都有足够的嫩芽,稍微小一点的土豆就切成两块,把切好的土豆稍微摊开,切口要晾晒一下下,不然种进土里容易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