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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苍术是白家最后的独苗苗了,白冷草可不敢拿儿子冒险, 孙女才四岁,不能让她没了爹,所以白冷草宁愿损失点钱财,把田地、房子和铺子抵给当铺,也要拿着钱赶紧往关外跑。
    “爹,信上不是说咱家戊子年才有劫嘛,现在离戊子年还有些日子呢,咱们就算要走,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过完年再走也不迟。”
    白苍术一直不太相信那封信上的事儿,想不明白自家老老实实开医馆,谁也惹不到,咋会遭劫呢。
    他想挺到过年后再看看,若是真有遭劫的迹象,再走也不迟,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不能再等了!等过完年,这天下就要大乱了,咱们路上就不安全了!现在虽然冷一些,路上可能遭点罪,但能保证咱们安全到关外!”白冷草一改往日的好脾气,冲着自家儿子就发起了火,忍不住吼出了声。
    白冷草最看不惯自家儿子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干点啥事磨磨唧唧的,还不如儿媳妇沈氏。
    白冷草这些年在县里给人看病,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县里这些有钱人对天下的形势是最敏锐的,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
    白冷草不是不识字的普通百姓,他虽然醉心医术,但也不是真的不问世事,只不过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罢了,但现在自家都要在劫难逃了,不感兴趣也得四处打听了。
    五岁的小皇帝登基后,各地藩王都不消停,藩王们全都开始招兵买马。
    三王爷这些年在藩地的生活奢靡无度,跟散财童子似的,花钱如流水,库里既没钱也没粮,他想要招兵买马,兵马从哪里来?钱从哪里来?
    平民百姓被征兵,乡绅地主就得被征钱,背后没靠山的人,无论贫富,谁都留不下。
    只不过乡绅们在本地树大根深,一旦强征,很可能逼得他们拿钱直接跑了。管他们要钱得智取,要费些精力,所以暂时才没征到他们头上。
    白苍术在县里也算是有些家业的有钱人了,他家没有靠山。白家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此时不走,以后再想走就得脱层皮了。
    白苍术见老爹都发火了,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跟在老爹身后,拿地契和房契去当铺里换了钱,然后对外宣称爷俩要去关外采买些药材。
    关外的人参、鹿茸、灵芝和雪蛤油都是出了名的药材,自然也是出了名的贵。
    白苍术对外宣称去关外采买药材,钱不够把房子和铺子抵押了,倒也没引起大家的怀疑。
    白苍术和白冷草把家里的钱都换成了金子,然后陆续采路上能用到的东西,为去关外做准备。
    因为白冷草早早就把自家值钱的东西换成钱了,所以家里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三天就把事情准备妥当了,随后白家人就坐着马车往关外去了。
    护送白家人的镖师是镖局武力值最高的镖师陈虎,跟他一起的镖师也个顶个地武艺高强,这一路白家人的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白苍术对陈虎有救命之恩,陈虎又是出了名的忠义之人,所以不用担心镖师们见财起意。
    白家出动了两架马车,白苍术和媳妇抱着女儿白芷坐在一架车里,白冷草则跟自己的老仆坐在一架车上。
    白家的仆人很少,都是跟了白家几十年的老仆人,白冷草临走前,给这些家仆发了卖身契和遣散钱,只带了无儿无女的老仆人白管家去关外。
    在当铺收房子和铺子之前,这些老仆人还是可以暂住在白家的,至于房子里剩下的那些家具,这些仆人想卖就卖,白冷草也不管了,反正自家不要了。
    白苍术到了关外后,才给亲家沈守仁写信报平安,虽然两家关系不算亲近,但把人家闺女带去了关外,咋样也得给写封信。
    至于沈守仁会不会大骂白家人,白冷草也没法管了,形势所逼才出此下策,挨点骂也只能认了。
    过完年后,关内果然乱了,野心勃勃的藩王们拒绝去都城朝拜新帝,全都苟在藩地里等待时机,那些兵强马壮的藩王率先发难,趁机扩张地盘。
    戊子年的大雪下得尤其大,像是在哀悼无辜死去的百姓们,觉得他们死得太冤了。
    老实生活的百姓战死沙场,那些野心勃勃的蛀虫们却整日歌舞升平,这世道真他娘的不公平。
    关外的百姓们能过上和平的日子,还得感谢有个心怀万民的统治者,不然关外百姓的日子肯定要更难过。
    戊子年的大雪封住了村道,赵晟和黄豆腐没法出门做买卖了。
    不仅永安镇和吉昌镇都去不了,连去大河冬捕也不行了。冰面被冻得太厚实了,想要凿穿冰面太累人了。
    反正今年已经捞了几百斤的鱼儿了,鱼儿都是赶集卖掉的,价格非常喜人,黄豆腐和赵晟赚了不少钱,这一冬挨冻受累也值了。
    黄豆腐和赵晟没法进行冬捕了,就待在家里整天打牌,打牌四人组一边打牌,一边唠嗑,吹吹乎乎一天就过去了。
    打牌四人组中有三个人明年要盖瓦房,所以几人的话题就一直围绕着盖房。
    黄家明年春播后打算盖两间跟赵晟家一样的瓦房,赵甫也有这个打算,更巧的是,李宝柱也有这个打算。
    今年的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屋,本来想晚几年盖房的赵甫和李宝柱也不得不提前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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