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淡然笑了下，“老师，单凭字迹的变化就判定我抄袭与否，你这是不是说不通？考试时你全程都坐在讲台上，我也没离开过座位，就算是别人帮我答的题，那你觉得我能把试卷传给谁？又是谁帮我做的弊？”
字迹当然不是重点，林香文刚才只是顺口一提，“说不通？你的答案跟参考答案一模一样，你还狡辩？”
“那不正好说明我这次考了满分，您难道不该高兴？”
林香文被她这满口的嘲弄语气刺得气红了脸，“你真是被校外的小混混带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什么小混混，还请老师开口前注意师德！”听她这样诋毁慕容麟，初雪也敛起了玩笑之心，口气冷下来。
座位上的秦心月也被秦初雪答对了试题这事震惊到，不过她也觉得秦初雪不可能做出来，今天测试的那些题比正式考试难一些，就连她都没能在两节课内做完，秦初雪更不可能。
“姐姐，老师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和老师说话呢？”秦心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初雪直接无视她，对讲台上气得发抖的林香文道：“老师凭什么觉得我做不出试卷上的题？是你亲眼看我抄答案？如果有，那请您拿出我作弊的证据，如果没有，那就请老师给我道歉！”
“好！好！好！”林香文怒极，连说三声好，“那你现在上来当着大家的面重做一遍。”
“要我重做可以，但我也有条件，如果我做出来了，还请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正式道歉。”
“那你没做出来呢？”
初雪反问她：“老师想怎么处置？”
林香文：“记大过，全校通报评批，写检讨稿周一校会宣读。”
初雪哂笑一声，“老师对我，可真是下得起狠手呢！”
林香文逞了一时之快，也多少有点心虚，秦初雪抄袭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但这次随堂测试不算正式考试，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定下的这个处置确实狠了点，到时候难免会落人口舌。
不过一看秦初雪那张脸，她又难平和处理，“你刚才不是自信满满，一口咬定没有抄答案？既然这样，那你怕什么？”
“我当然没怕，不过老师的处置这么严重，我也要额外加码，不然太不对等了。”初雪道，“我要刘主任来作证，如果我能做出来，还请林老师准许我申请转班。”
林香文的脸已黑成了锅底，见初雪这么不计后果地和她硬扛，她反而犹豫了。
初雪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要是林老师不敢，那就请现在给我道歉。我愿大度一回，原谅老师一时冲动冤枉我。”
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林香文哪里丢得起这个脸，而且她觉得秦初雪是在赌，赌她不敢追究下去。
无论一个学生多努力，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从年级倒数窜到考满分的程度。如果秦初雪能转到别的班级，没准也是好事，他们班的平均成绩都能拉高一截。
这么一想，林香文反倒想通了：“行，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也成全你。”
林香文让秦心月去办公室请教导主任，她还不信收拾不了一个次次考倒数的差生。
秦心月起身去教师办公室，没想在办公室还遇上了方绪宁。她微微红了脸，温声细语地打了声招呼：“绪宁哥。”
方绪宁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没了别的话，直接走开了。秦心月有点尴尬，不过办公室还有别的老师，她也不方便和方绪宁多聊，就朝教导主任走去。
“刘老师，您好！我是二班的秦心月，林老师有事想找你做个证人。”
刘主任摸了一把越来越稀疏的头顶，“什么事？”
秦心月有些为难道：“我妹妹秦初雪考试作弊，她不肯承认，林老师现在很生气，秦初雪闹着要转班。”
隔着两张办公桌的方绪宁拿作业本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是那个秦初雪？
最近秦初雪似乎很会搞事，他都已经遇见过好几次了。这女生和以前判若两人，他想起那个红着脸、连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对自己告白的女生，竟然还敢和老师对着干？
不过这些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方绪宁收起心中的好奇，抱着一沓作业本走了办公室。
刘主任也站起身，他是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最恨学生不学好，搞些败坏学风的事，如今听了秦心月的话，眉头不由紧皱：“林老师抓到作弊证据了？”
秦心月：“她的答案全都和参考答案一模一样。”
刘主任心中迟疑了下，“没有现场证据？”
“我不知道。”秦心月赶紧跟上刘主任，“但我姐的成绩之前一向都很差，她次次都是倒数第一。今天我们测试的模拟题挺难的，大部分同学基本都没做完。”
走在前方的方绪宁略微放缓了脚步，秦初雪作弊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么？如果是，那她肯定是……故意的吧？
哗众取丑！
方绪宁路过二班教室门口，转头淡淡瞟了一眼，只见秦初雪端坐在位置上，头也没抬地写画着，讲台上还站着怒意未消的林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