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带来的,只是今儿个这么大的雾就不敢带。刚才来的路上,我听说有两辆马车相撞了还伤了人。”
也是如此,她让车夫走慢一些。
清舒不由好气地问道:“可知道是谁家的?”
封月华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她丈夫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千总哪敢留下来看热闹,这万一对方起冲突卷进去可是要给家里招祸的。
清舒见状就没继续追问了。
封月华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喝完后说道:“还是你这儿的花茶好喝,我自己弄了几回都不好喝。”
“等会舅母带一些回去。”
封月华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景烯这次去福建怕是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清舒你有什么打算?”
清舒笑着说道:“等他站稳脚跟,我就带着孩子去探望他。”
封月华蹙了下眉头说道:“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带着孩子去福州了?”
清舒点了下头说道:“这儿一堆事走不开,而且福哥儿明年也要去私塾念书,没办法去。”
封月华很不赞成,说道:“铺子跟学堂可以交给其他人管,至于福哥儿请个好先生带去福州就是。”
见清舒摇头,封月华语重心长地说道:“清舒,景烯年轻有为长得又好,外面那些想攀高枝的女人肯定想方设法贴上来。你要是不去福州,到时候怕会被那些狐狸精得逞。”
清舒笑了下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
封月华沉默了下说道:“清舒,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别当真,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她知道清舒性子,三言两语很难说通她。想了下,封月华说道:“清舒,男人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像你舅舅之前对我也挺好的,所以我就想着为子嗣给他纳了一房妾氏。防备妾氏心大,特意挑了看起来老实忠厚的杏姨娘。可结果你也知道,你舅舅纳了杏姨娘以后对我的态度就淡了下来,孩子生下来后更是怜惜那个贱人屡屡落我的面子。”
也是因为清舒对她好,她才会说这些话的。
清舒也不说相信符景烯,在一个受过伤的女人面前说这话她也不会相信:“皇后娘娘现在怀着身孕,我要时常进宫探望她,就是想去福州暂时也不成的。”
说起这事,封月华关切地问道:“外面都说皇后娘娘身体受过重伤不易生产,这事可是真的。”
“都是一些无稽之谈,孩子自怀孕到现在怀相都很好。只要她照着我的方法养胎,孩子肯定能平安生下来。”
封月华点点头后说了自己的来意。符景烯任福州的总兵,这让顾霖也有了想法。
自家人面前,封月华也没藏着捏着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舅舅说要呆在京城晋升太难,若是能调去福州就好了。福州虽然危险,但危险也意味着更容易立功。”
清舒收了脸上的笑,问道:“舅母,那些寇贼穷凶极恶,去年一年福建折损了一千多的兵马。舅舅身上有旧伤去那儿会很危险。”
封月华说道:“你舅舅的伤早就好了,不影响的。”
清舒问道:“舅母,舅舅要去福州你不担心吗?”
“哪能不担心,只是你舅舅执意要去我也不好拦着,不然的话他将来仕途不顺可能会埋怨我。这夫妻之间一旦起了隔阂,日子很难顺心。”
清舒没再拒绝,而是说道:“舅母,这事你让舅舅亲口跟我说,然后我才好写信给景烯。”
顾霖想去福州并不是难事。毕竟他品阶不高,加上那儿又缺人还是很容易调过去的。只是这事清舒觉得还是得他亲口所说过妥当。
封月华答应下来,然后疑惑地问道:“怎么我来这么久也没见着窈窈呢?这孩子去哪了?”
“她现在黏福哥儿黏得很紧,每天早上都要跟福哥儿一起上课,不让跟去就嚎嚎大哭。”
“她跟着去福哥儿还怎么上课。”
“她每天跟着在课堂呆一两刻钟就不耐烦了,然后嬷嬷跟香秀就会带她出去玩。”
“那也会影响福哥儿的。”
清舒摇头说道:“不妨碍的。也就这两个多月了,等明年出完元宵福哥儿就要去兰家私塾。兰家对族中子弟要求甚严,所以我就想这两个月再让他松快一些。”
“能进兰家私塾,福哥儿将来前程不愁了。”
兰家私塾那可是号称进士摇篮之地,福哥儿能进里面读书将来肯定能考中进士。考中了进士又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前程一片光明。
清舒笑了下说道:“孩子还小,说这事为时尚早了。对了,舅母,外婆
说沈伯父说想送了官哥儿去金陵念书且还要留在金陵陪他。舅母,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沈伯父去哪她都会跟着的。”
封月华立即说道:“清舒,你舅舅也时常念叨说你外祖母年岁大了不能总让她两地奔波,昨日还与我说想过两年调回平洲也能好好照顾她。在没回平洲之前,只能让她老人家留在京城了。”
顾霖的意思是在福建立功,往上升一升再调回平洲,这样调去平洲也有话语权。
清舒摇头说道:“外婆应该舍不得跟娘分开,十有八九会跟着去金陵的。”
封月华笑着说道:“一切以她老人家的意愿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