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南听到叫他,笑了声,可高兴没过半秒,柳骞溢又问,“妈妈呢?”
笑容在脸上逐渐消失,“你妈妈不在。”
那头柳骞溢正在玩玩具车,听到“妈妈不在”直接趴在地板上,一边滑车一边爬远,两只小脚丫蹬地,爬到一半左边袜子掉了,再爬回来的时候右边袜子也掉了。
他奶奶跟在身后赶紧给穿上,生怕小孙子着凉。
“妈,骞溢的袜子是不是有点大?”
“你弟给买的,可不有点大嘛,明天不穿这个了。”
“我买的袜子咋了?多帅气!”
柳琛北一把捞起柳骞溢,坐到镜头前,箍着柳骞溢的小脸蛋直视镜头。
“宝贝,你说小叔和你爸爸谁帅?”
柳骞溢晃头晃脑,挣脱开柳琛北的魔爪,低头捅咕他心爱的车车。
“听话,说完小叔再给你买一个大的。”
“小叔,帅。”
回答得一点不带犹豫。
柳山南瞟柳琛北一眼,“少给我儿子整那些糖衣炮弹,他还小。”
“你这人,咋学不会接受现实呢。”
柳山南摆手,池信把电话接过去,后面她和婆婆还有柳琛北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挂。
……
中午,两人在格尔木市区吃了羊肉,又买了点吃的和矿泉水带上,继续出发。
一个小时后,池信终于见到熟悉的玉珠峰,连绵一片,巍峨始终。
“闷不闷?”,柳山南问她。
“有点儿。”
柳山南按下车窗,属于大西北热烈的风吹进来,衣角和发丝同时卷起。
“柳山南,你看!有野狗!”
上次来他们在这也看见了,当时柳山南还说别让池信吓到它们。
池信从不管柳山南叫“老公”,一次也没叫过,倒是柳山南叫“老婆”叫得勤快,尤其是惹她生气的时候。
“把眼镜戴上,省得眼睛被风吹难受。”,柳山南把自己墨镜摘下来,架到池信鼻梁上,她顺势推上去。
视线从野狗转移回柳山南身上,池信发现他开车的时候身板依然挺拔。
“你长身体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被打?”
柳山南秒懂,“嗯,以前我爸逮着我人影就让我挺直走路,刚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全身上下夹着扑克牌,要是谁实在忍不住膝盖打弯,教官会第一时间叫你出列。”
真够严格。
“好事,咱家柳骞溢的身板就交给你了,让他好好走路,别总插个兜,搞得小区里的孩子都成了他小弟。”
柳山南笑得开怀,这小东西还真是方方面面像他。
快开过玉珠峰的时候池信看到左前方有一处标志,是一辆撞废的汽车,警告过往车辆注意交通安全,乍看还挺有视觉冲击。
“对了,听过野牛沟吗?”
池信想想,摇头,“没听过。”
柳山南手往后一指,“在咱们来的路上,无极龙凤宫那有个岔口,拐进去,新修的路,能通到野牛沟,但是里面没信号,有一年我过来爬玉珠峰,和几个队友进野牛沟睡了一晚。”
“队友男的女的?”
柳山南一下蒙了,“这不是重点,我想说里面没信号,那次车遇到问题,差点困死里面。”
调戏目的达成,池信笑他。
柳山南不甘示弱,腾出右手伸到池信腿根,刚摸到就被她一巴掌打掉,“专心开车。”
“嘶”地一声,柳山南手背上立见几根手指印。
池信也看见了,她又把手拽过去,在他手背连亲两口,柳山南这才作罢。
……
经过三江源、可可西里,翻越唐古拉山脉,这些都是进藏的必经之路。
中间还在沱沱河住了一晚,因为柳山南不让池信开车,他自己的话又不能连轴转,必须保证休息。
第二天从沱沱河出发,晚上才抵达拉萨市区。
开了十几个小时,柳山南洗完澡躺下,想睡老婆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两人抱着秒睡。
再醒来的时候柳山南下意识往旁边摸,人不在,他起床在客栈房间找了一圈,空的。
电话拨出去才得知池信出去买早饭了,马上回来。
柳山南这才安心,拿起床头池信留给他的温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向外看,今天是个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下是成排的藏式建筑,一扫旅途疲累。
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见杯底的时候池信回来了,手里拿着外卖。
“你怎么起这么早?”
池信白他一眼,“还说呢,你差点勒死我。”
柳山南搔搔头,心虚,他是有这毛病。
……
吃完饭两人收拾出发,今天的行程是去布达拉宫,好不容易抢到的预约,爬也要爬去。
旅游旺季的布达拉宫人挤人,池信几次被挤走,又被柳山南捞回去,最后看到金顶的时候她直呼艰难。
站在顶端,俯瞰整个拉萨城,柳山南拧开一瓶水递给池信,“田野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布达拉宫。”
掐指一算他的兄弟离开五年了。
五年时间过得飞快,所有人都不再像当初那样难过,包括田野父母,但偶尔,柳山南特别想念他。
“等回去,再找个时间去趟辽宁。”
“行。”
池信和柳山南还有王梵在这五年里每年都会去看望田野父母,吃的用的带去一堆,走时还偷偷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