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摸着黑才走到现在,一路上受了不知道多少苦,这点伤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甚至没到他之前的百分之一。
可他是肉体凡身,不代表他不疼。
手术进行的时间很长,颂凡歌一直没离开,一直等到权薄沧出来,她才起身去一起将他推回病房。
第238章 一网打尽(三)
权薄沧打了全麻,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台风过去,窗外大片的阳光落进来,斜斜地打着,他身体微动,抬眸发现旁边趴着个熟睡的女孩。
颂凡歌尚在睡梦中,坐在床边,双手枕在床上,许是累了,她睡得很沉,长而卷翘的睫毛刷在脸上,薄唇粉嫩水润。
权薄沧眉梢凝着,想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却发现后背疼得厉害。
颂凡歌感受到动静后醒来,见他要下床,急忙揉了揉眼睛保持清醒,“要做什么叫我就行,你别动。”
她几乎没能睡觉,刚刚也只是忍不住了趴一会儿,这时候眼睛一睁,眼底血丝多得吓人。
“叫你做什么?”权薄沧忍着疼痛将她按到床上,扯过被子强行给她盖上。
他单手压着她肩膀,“睡觉,睡不好不准起来。”
颂凡歌哪里会听他的乖乖睡觉,觉得他受了伤需要照顾,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睁眼看着他。
她眼下带着青黑,一看就没睡好,也不知道好好吃饭没有,正想着,颂凡歌的肚子就咕噜噜叫了几声。
“……”
“我做个手术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颂小姐,你本事挺大啊。”权薄沧不悦地看她,眼底是心疼。
恰逢祁明朗提着食物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兀自骂了一声。
“操!权薄沧你是不是个东西,刚醒来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这是F国的病房,你多少悠着点。”
话是这么说,但祁明朗还没傻到真把这场景当作什么不正经的事了,只是图一时嘴快调侃几句。
说完,床上那两道冷厉的目光悠悠地看过来,祁明朗正将饭菜放到桌上,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那个,我开玩笑的,您二位吃好喝好玩好啊。”
说完,祁明朗赶紧溜出去。
妈的,忘了权薄沧已经恢复了,颂凡歌也好了。
最近这俩人出的事多了,他都忘了这俩就是俩天煞了!
颂凡歌看着灰溜溜跑出去的祁明朗,忍不住笑。
“还笑?”权薄沧严肃地看她,“饿了就先吃饭,吃完饭再休息。”
说话间,权薄沧已经下了床,站在床边看她,态度不容置喙。
颂凡歌被盯得难受,跟着他起床来到餐桌旁。
“吃得惯吗?”权薄沧给她先盛了碗汤,随即递来一双筷子。
颂凡歌愣愣地接过来,看他又娴熟地将椅子拉到这边,挨着她。
“吃饭,看我干嘛?能饱?”
权薄沧夹了些菜到她碗里,是她怕是喜欢吃的。
“我怎么觉得……”颂凡歌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还有权薄沧关切的眼神,“我才像那个病人呢?”
哪有做完手术的人一醒来就给人忙前忙后的?
她迟迟不动筷子,权薄沧冷哼一声,索性又给她夹了好些菜,“呵,那我应该什么样?一醒来就说渴了要喝水?不舒服要伺候?”
颂凡歌端着碗筷,吃得慢悠悠的。
许是权薄沧夹的菜,她吃得很香,连同平时不太喜欢吃的菜都多夹了几口。
第239章 一网打尽(四)
吃完饭没多久,颂凡歌就被权薄沧按头睡觉。
“好好待着,不准到处跑。”权薄沧被子给她盖上,又把遮光窗帘拉上,“我一会儿有个检查,你醒来我可能不在,不要担心。”
“哦。”颂凡歌裹着被子,抬眸看他,“那你注意伤口,别累着了。”
权薄沧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下。
“我说你俩,就是一个做检查一个睡觉而已,别搞得跟生离死别的样子。”
祁明朗靠在门口,双手环抱着,嘴里叼着脖子上的吊坠,冷哼,“我现在很怀疑你俩是在撒狗粮气我的!”
权薄沧收拾好了出来,眸子视线落在祁明朗身上,后者很识趣地收回大咧咧蹬在门框上的腿。
权薄沧拉上门,吩咐门口的女佣照看好颂凡歌,这才跟着祁明朗去检查。
“越凌风那小子真给逃了?”祁明朗声音闷闷的,“我明里暗里找他,半点消息都没有,暗势力我也动过,愣是没有他半点消息。”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逃不了的。”
权薄沧进了电梯,按下检查所在的楼层。
这话祁明朗是相信的,只要不是颂凡歌有事,权薄沧这厮的能力恐怖到令人发指,对付个越凌风肯定游刃有余。
“那你有什么计划?”祁明朗好奇地问。
电梯叮一声,楼层到了,权薄沧率先走出去,勾唇笑,没回答。
·
F国的台风好了许多,被摧毁的设置已经逐渐修补。
郊区废旧工厂的顶楼,越凌风单腿搭在石台上,背靠着墙壁,闭着眼看远方落日余晖。
就在昨晚,一个人的出现颠覆了他两世的认知。
“你们到底是谁?”
黑夜,郊区的屋子里,两排穿着当地服装的男人围堵着,个个手上握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