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薄沧却忽然捏捏她的鼻子,“欠欠,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那我们现在看看医生。”
权薄沧抱着她下车,到临时搭建在山洞里的棚里,里面摆放着几台专业医学设备。
一切都很顺利,颂凡歌没闹腾也没哀嚎,只是蜷缩在他怀里。
可刚进入屋子,女医生试图拉过她的手看她手上的伤时,颂凡歌却忽然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开始发狂。
“出去,快出去!”权薄沧朝医生吼道。
“欠欠。”
权薄沧连忙抱住她,抑制住她发狂,“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医生连忙退出去,权薄沧安抚着颂凡歌,慢慢感受到她在怀里安稳下来。
她扯着他的衣服,脑袋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这举动让权薄沧一惊。
“你不怕我?”权薄沧扶着她肩膀看她,“欠欠,认识我吗?”
颂凡歌看了他一眼,眼里连聚焦都没有,随即垂下脑袋,这哪是认识他的模样。
祁明朗也只敢远远地站在一边,“F国派出了最好的装备,等台风劲头过去就可以回去,到时候带她回去治疗也行。”
权薄沧抱着颂凡歌,随意应了一声。
F国是跟Z国差不多繁荣的国度,权薄沧的很多业务也在这边,影响力很大。
“那边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在你的别墅,是心理医生。”上了飞机,祁明朗跟在权薄沧身后,扯着嗓子跟他说话。
权薄沧全程抱着颂凡歌,就连上了飞机,也是用加固的座位将两人安排在一起。
下了飞机,很快来到权薄沧在F国的别墅庄园。
权薄沧提前撤了其他人,抱着颂凡歌进去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生人,颂凡歌的情绪也一直保持稳定。
“我们戴这个东西,好不好?”
权薄沧拿来眼罩给颂凡歌看,随后戴在自己头上,“欠欠,我现在看不见你了。”
颂凡歌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身上依旧裹着毯子,小鹿一般的眼睛充满了茫然。
权薄沧将眼罩摘下来,慢慢往她头上戴,“现在我给你戴上好不好?像我刚刚一样。”
许是权薄沧刚才自己戴眼罩的举动让颂凡歌理解了,她没反抗地戴上,随即视线陷入黑暗,她开始不安地挣扎。
权薄沧将人揽入怀里,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大手覆上她的手,“我在,一直在这里。”
颂凡歌渐渐安稳,权薄沧这才让候着的医生进来。
可颂凡歌的警惕似乎一直都有,感受到有人摸她的手腕,有人拿着冰冷的仪器检查她,立马慌乱起来。
好在权薄沧及时抱住她,她这才没继续作乱。
检查很不顺利,花了很长时间才结束。
颂凡歌不肯别人碰她,也不允许别人靠近自己,一旦靠近她便攻击性极强地打人,一直到她睡过去,权薄沧才堪堪有时间听医生的报告。
“快说。”权薄沧催促医生。
颂凡歌在卧室睡,他便在门口。
十几个神经科的医生站在门外,为首的医生回答,“小夫人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大脑处于自我封闭状态……”
即使长话短说,颂凡歌的情况都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这些医生是临时从世界各地找来的顶级医生,不太了解权薄沧,但听过他这人,心狠手辣。
医生抹了把汗,继续说道:“这种状况不能生硬地刺激她,需要慢慢修养,加上治疗,多半是能痊愈的。”
这话让权薄沧放心不少。
他手里握着一份颂凡歌的诊断结果,“她只让我靠近,这是什么情况?”
第228章 她的录像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不常见,精神出问题的病人,会不受控制地攻击一切靠近她的生物,但有时候会选择性地相信某些人,这种行为是病人下意识的行为。”
这话说得不够精确,医生有些冒冷汗,毕竟之前没跟权薄沧打过交道,说话有些不利索。
卧室忽然传出声音,医生的话还在嘴边,权薄沧人已经飞快地进到卧室。
颂凡歌醒来,抱着被子卷缩在床头,见到走进来的权薄沧,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这眼神让权薄沧心脏发疼。
“做噩梦了?”权薄沧坐在床头。
颂凡歌朝头挪动,不看他,她脸上还有些汗,多半是做噩梦了。
权薄沧给她端来温水,递给她,“喝水?”
颂凡歌一把抓过杯子,抬起头一口喝下,喝得又快又急,有些水洒到被子上,湿了被子。
权薄沧乘机过去抱着她,待她想要挣扎时,他大手握住她的手。
颂凡歌好像对这种覆盖手的行为能感知,只是惊了下,没其他反应。
权薄沧躺下,颂凡歌也跟着躺下,卷缩在他怀里。
权薄沧在她耳边说话,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权薄沧知道颂凡歌睡着了,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几盏壁灯。
温皇的灯光很暗很柔,权薄沧将颂凡歌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她睡得不安稳,稍微一动就忽然睁开眼睛。
见到权薄沧,复又睡过去。
她双手搁在脑袋边上,身子卷着,棉质睡衣里露出一截手腕,皮肤洁白,手腕上的痕迹看着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