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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黛月不服气:“是我是我!”
    宋子儒很淡定:“我见证了全程。”
    张泊如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江止善又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旁边。”
    松月泊低头看南栀,温柔一笑。
    比特先生抱着胳膊不紧不慢说道:“nonono!”
    大家都转头看他。
    他从背后拿出一篮子栀子干花,用英文道:“我才是最初见证人!”
    比特先生将这一篮子花递给南栀,微笑道:“这是我跟约翰先生的贺礼之一。”
    汽笛声呜咽,留学生们候在码头等候渡船,临别再看故国一眼。
    岸上有人叫卖,他们买了报纸与茉莉香片。
    唯有松月泊,他买了一篮子栀子花。
    岸上云鬓娇娆,卖花的女郎早已转身不见。
    码头人影攒动,西装革履的公子提着花篮踏上渡船。
    这实在是寻常的一天,唯有天边的云异常柔软,仿佛一呼吸就要将它吹散。
    此时此刻,宋子儒与温若恍然发觉,那个看似寻常的一天,其实成全了一场兵荒马乱下的罗曼蒂克。
    他们激动得抱在一起,听张泊如先生再次念出婚书上那段证婚词——
    赤绳永结,两姓合好。
    看此日明月在松,栀子半香。
    嘉禾连理,宜室宜家。
    愿他年白头永偕,同心同德。
    尾生之信,矢志不移。
    此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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