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亦有些动容,道:“前些日子陛下特让奴才去内侍省往选秀名单里添了个名字,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刘念。”
昭阳公主看着他,若有所思,激动道:“陛下看上她了?”
福瑞摇摇头,道:“奴才不知,丞相大人当时只报了刘云羡这一个名字。”
昭阳公主有些默默,半晌,她突然轻笑出声,道:“你去告诉陛下,我有法子让陛下如愿了。”
*
“阿姐真这么说的?”容洵抬了抬眼皮。
福瑞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啊,可是奴才不懂,您有什么要如愿的呢?”
容洵手中顿了顿,口中轻抿,道:“你过来。”
福瑞躬身走上前来,在容洵身前站定。
“让你多话!让你多话!”容洵抄起手里的奏折,劈头盖脸的打在福瑞身上。
“哎哟!哎哟!奴才再不敢了……”
“滚!”容洵敛了袖子,将奏折扔在案几上。
“是,奴才告退。”
福瑞知道他的性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便也不怕,若是容洵真想置谁于死地,倒不会这样疾言厉色了,他总是风平浪静的就灭了人家满门。若是他对你笑,那大约是要灭你的九族了。
不过话虽如此,福瑞脚下却还是麻利的很。
“回来!”
福瑞连忙转身,乖觉道:“陛下?”
“告诉沈让,昭阳公主若有动作及时来报。”
“是。”
第10章 . 故人 是你小子啊!
同心坊紧临着东市,过了午时,一开市,便渐渐热闹起来。无论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都聚集在此处,生怕错过什么新奇的货物。
东市里嘈杂,因此很多商人都选择在同心坊落脚。商人不缺银钱,只图安心舒服,日子久了,同心坊倒成了京城中最富庶的地方,坊里茶楼酒肆、青楼楚馆应有尽有,换句话说,凡是能贪图享乐的地方,都盖的比别处讲究些。
云羡一早便出了门,她一贯喜欢把事情做在前面,又在同心坊中百无聊赖的逛了几个时辰,约么着快到三点了,才缓缓走到富春茶楼门前。
茶楼里人声鼎沸,云羡不觉皱了皱眉,她素来喜静,倒不大适应这种环境。
云羡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做完心理建设,便见站在柜台边招待的小厮跑了过来。
他躬着身,殷勤道:“姑娘可是姓云?”
云羡下意识的点头,又转而摇头,在这个世界里,她是姓刘的。
那小厮恭敬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云羡狐疑的看着他,来不及细想,那小厮便已朝前走去,云羡无奈,只得跟上前去,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茶楼一楼虽吵,二楼却安静雅致的很,靠窗的位置都用隔间隔开,隔间的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包厢号。若是有客,便是红字,若是无客,便是黑字。
云羡仔细瞧着,各个包厢都是空着的,想来约她来的那人已把整个二楼包下了。
出手倒是阔绰。
云羡正想着,便见那小厮已停了下来,他拉开包厢的门,作出“请”的手势,道:“姑娘稍等片刻,客人马上就到。”
既来之则安之,云羡也不多问,便径自走了进去。
包厢里放着一张红木案几,两只软垫,一个香炉。案几上面相对着摆了两盏茶,看着倒像是最普通的茉莉香片。
云羡在软垫上跪坐下来,看着香炉里的氤氲香气,不觉有些出神。
这个人懂英文,想来是她那个世界里的人,可她这些日子都待在丞相府,那人是如何知道她也是个穿书者的呢?他邀她见面,又要谈什么呢?
难不成,他有法子穿回去?
云羡呼吸微滞,只听“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云羡面前,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着了一身朱红色短打,发髻梳的纹丝不乱,连鬓角都修得整齐。脸庞精致如同镌刻,只是太过沉稳和威严了些,否则倒也算得上风华绝伦。
他将腰间的长刀卸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盘腿歪在了软垫上。
见云羡盯着他,他才不甘心似的坐的规矩了些。
他将一盏茶放到云羡面前,唇角绽出一抹笑来,道:“云教授,别来无恙。”
云羡心里“咯噔”一声,她微微眯了眯眼,道:“你是……皇城司指挥使沈让?”
他点点头,道:“算是,也不算是。我只是穿到了沈让的身体里,我真实的名字是沈光亭。”
“沈光亭……”云羡呢喃着,似是要把这三个字细细咀嚼,突然,她猛地拍了案几,恍然大悟道:“是你小子啊!”
沈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挤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来,道:“教授还记得我。”
“能不记得吗?要不是你写了本破书诅咒我,我怎么会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云羡气红了脸,如果不是端着为人师表的架子,都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他。
沈让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要不是你次次挂我,我也不至于不是…….”
云羡冷冷一笑,掰着指头数落道:“那是我要挂你吗?你不来上课让室友帮你签到也就算了,我让你写论文,你都是怎么写的?分析清朝你写还珠格格,分析三星堆你写火星人,分析夏商周你写狐狸精的养成,你怎么不上天啊?你但凡靠谱点我也让你过了,你以为我这么闲和你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