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呆滞原地,哑口无言。
他那破诗——能叫诗吗?
“老子现在就给你吟一首——”李鹜说。
沈珠曦面色大变:“不至于!”
“执子之手——”李鹜摇起脑袋。
“别冲动!”
沈珠曦一个冷颤,下意识地去捂他的嘴。
“将其抱走!”
李鹜忽然弯腰,一个打横便抱着沈珠曦大步迈出了望舒宫。
“李鹜!”沈珠曦惊叫一声,来不及挣扎就被塞进了等在门外的龙舆中。
飘荡着龙涎香的龙舆里,明黄的车帘四面垂着,挡住了外界的窥探。李鹜贴在沈珠曦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他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庞近在眼前,温热的呼吸代替他的吻,不断触碰着她的鼻尖和嘴唇。
沈珠曦一话不说,默默红了脸庞。
“别喜欢才子,”李鹜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从今以后,你只能倾心老子。听懂没,呆瓜?”
沈珠曦红着脸,湿漉漉的眼睛里映着他专注而深情的眸子。
半晌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生气吗?”沈珠曦轻轻牵住他的手指,真诚道,“那是我九岁时写的东西,作不得数。”
“我不生气,”李鹜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点都不生气。走,回椒房殿。”
“回椒房殿做什么?”
“白日宣淫。”
沈珠曦立时脸庞通红,一巴掌打在他大腿上。
当夜,秋雨零落。
新帝撇下腿软不能下床的皇后,在御书房咬牙切齿地奋笔疾书:
“老天掉眼泪,笑朕好狼狈。”
“曹植哪条狗,朕要斩他首。”
题:夜雨寄北。
写完之后,李鹜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张,看着自己的旷世杰作。
那姓曹的能七步成诗又怎么样,给他一百步,他写得出这样的佳作吗?
李鹜心结已了,他满意地将自己的大作和玉玺放到一堆,背着双手,悠闲地走出了御书房。
皎洁的月轮挂在清澈如洗的天幕中,静谧的雨雾中飘荡着桂花迷人的清香。
花好月圆,余生漫漫,好日子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