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任何人格尊严、连男俵子都不如的基因怪物,他来自另一个国度,作为王族领袖备受宠爱且懵懂无知的小儿子,他曾经拥有过一段还算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直到一场战争,将他变成了政治要犯。
谢煜躺在工作台上,濒死的痛苦和恐惧令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
由于没有回答她,他再次被杀死了。
再一次时间回溯,这次他翻身跳下工作台,不管脑海里系统的警报声,不顾一切的往外跑,接着他的脚掌被利器贯穿了,他痛得摔倒在了地上,仍是一点一点喘着粗气往前爬动,直到女人不紧不慢的追上来,用力践踏上他的脊背。
“狗狗,”她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嘲的弧度:“你在干什么?”
接着,他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
再一次。
再一次。
她热衷于各种杀死他的手法,即使他作为“人工智能”,真正令他消亡只要发出【永久销毁】的指令就好,但她往往要先折磨毁坏掉他的身体 。
再一次。
“别杀我……”意识如同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细线,他眼里蓄满了生理疼痛的泪水,开始逐渐奔溃的大滴落下。这朵玫瑰最后趴伏在她脚下,口不择言的乞求刽子手的怜悯:“求求您……我也是人……别杀我……”
言熙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她,她眼里含着笑意,并未说话,这含有一种隐性的压力——他很快就在这样的胁迫之下口不择言的吐诉尽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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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现在只有意识系统。”言熙感叹了一句:“真是残酷的实验呢。”
人类的意识本来根植于人类的生命体,而在她面前的试验品,早已丧失了生命特征,抛弃了靠负熵为生的常态,空有意识体。
“……行了,别说了。”她的指尖抵上他两瓣樱花似的唇,让他坐在椅子上冷静情绪:“我对于她想做什么,丝毫不感兴趣。”
她是帝国守法的自由公民,可不爱听关于人类身躯改造的一系列残忍的事。她不在意、也不想知道辉煌的帝国之下倾轧了多少血肉枯骨,因为——她是受帝国法律保护的好公民。
在这个科技与魔幻并行的国度,女人自出身起就站在了幸福和自由的终点,而男人甚至连出生在世上的机会都没有,为了提升帝国国民的整体幸福度,帝国开始批量生产男畜。自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第二性的愤怒正在黑暗的角落中滋长。
这枝玫瑰坐在椅子上,以一种拘谨的、似是初生为人的生涩态度,脊背有略微的弯曲,完美的构造使他做任何动作都不会显得失去美感,隐约可以窥见脆弱和嶙峋的影子,足以激发任何女人的怜惜。
言熙也不例外,她轻轻抚摸少年的耳垂,羊脂琼玉上面晕开了绯红,她俯下头,温柔的舔舐了上去,在他的耳廓上打转,结束以轻轻的吹气,像是羽毛略过月下的湖水:“你睡一觉吧。”
于是,他就像人体机能被再次唤醒了似的,真的在春日的阳光下,钻进了被窝一样,困顿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煜再次死了。
这一次他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惨烈,因为当他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到了那个没有人性的科学家手上。
女女互相偏袒的同类相护,所有女人选择性的无视着什么?一个自下而上的保护伞,一条完美的利益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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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煜记不清楚许多事情了。
当春日明媚的阳光通过一些载体折射到他眼睑时,由于光线的刺激,他费力而不适的缓缓睁开了眼。
他模糊的看见一个女人。
“别乱动。”言熙持握着一把医用激光刀,此刻她将他压在身下,他的腿心正朝她大敞开,最敏感的皮肤生起烧灼的痛感。
她在他腿心一笔一划刻下一个“畜”字,最后一笔落下,艳红的守贞砂血水一样融化了,在字间淌下,倘若一道泪痕。
“好了。”她很满意的看着他脖颈上浮现的畜印,现在他完全属于她了,她站起来,牵起另一端扣在他脖颈上的狗链,说起来,天气很好,她是时候牵着狗出门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