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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群没有主动提出问题,用一种冰冷疏离的笑缓解这阵尴尬。
    时霁问道:“你们还剩多少血清?”
    陆群,“不清楚。”
    “不……计算吗?”
    “计算之后有选择性地营救吗?”
    “可是我们刚刚选择了逃跑不是吗?”
    陆群笑笑,“所剩不多了,但是我们会保护你们。”
    此时贺扬和陈真帅也回来了。刚刚注射过血清身体难免有些不良反应,贺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还不忘问候那两位,“你们需要休息吗?”
    男人有些害怕,剧烈摇动着脑袋。
    贺扬把目光又定在了时霁脸上,时霁忽略那样不带一丝遮掩的冷漠眼神,说道:“如您所见,我需要休息。”
    贺扬清啧一声,把腰间的一把狙甩给了苏清流,“过来看着我。”
    说完,贺扬就走到了角落里,苏清流站在一边用枪指着他脑袋。
    时霁眼皮子跳了两下,问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其他人被这个问题一下问得摸不着头脑,偏偏巧的是,贺扬的脑电波还真跟他对上了。
    贺扬,“边救人边回去。”
    “好。”
    得到这个答案后,时霁没再继续。
    半夜,其余人基本都睡着了。守这班岗的是陆群,时霁睁开眼睛和陆群对视了一下,陆群先是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你……?”
    “装血清的东西,给我。”
    不出所料,里面已经只剩三根针剂。
    “还有。”陆群拿出来了一包空的针剂。
    “多谢。”
    时霁没有再逗留,反而是拿着这些东西跑到了江边。那些针管里的液体偏向橙色,时霁想大概是用什么东西提炼出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里面的主要成分还是第一发言人的血烨。
    没有多想,时霁把从陆群身上顺来的刀拿了出来,上面刻着的“陆群”两个字已经斑驳。他直接用刀在小臂上划开一个口子,将血液一点一点地挤压出来。
    既然博士说他的基因比上一任母亲更厉害,那是不是用水也可以。
    时霁一点点将将那些混杂着血液的液体摇匀,随后分装到每个针管中去,拉紧那个黑色小包的拉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枪口钉在了他的脖子上。
    啪嗒——
    枪/栓响起,只要身后的人下定决心,现在时霁的脑袋就能开花。
    他们就不该在这儿遇见。
    时霁闭上眼睛,说道:“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一直留在这儿就是看中了血清?解释你家里有谁谁谁已经死于非命?还是解释你勾引了我的队员还不够还想在我身上继续你那些……不体面的把戏?”
    “你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自私自利,不会把他人的性命、社会的兴亡当一回事。”
    时霁只觉得喉咙里烧得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扬把包往后一丢,听声音像是落在了某个人的手里。
    彭畅打开后皱眉,欲言又止。
    “手举起来。”
    时霁照做。
    那样一个狰狞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大量鲜血沿着肘关节往下滴落。
    贺扬觉得扎眼睛,但是他也不想管。
    给他注射过血清救过他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后来怎么样,则不是他能决定的。
    贺扬从兜里拿出绳索,将时霁绑住,问道:“还是朝着你之前说的方向走,是吗?”
    时霁不愿抬头,微微点了点。
    “希望你没有骗我们。”
    说完,贺扬就摔下了后备箱的门。
    车厢内远远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哥,我们还要信他吗?万一……”
    “还能有什么万一会比现在更差?要是有事就打,没事最好。”
    “那我们还带着他。”
    “看第一发言人吧,我倒是真想知道他要找第一发言干什么。现在如果不是为了自卫而消除丧尸都是违法的,更何况直接弄死个人?”
    “群儿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可以开放我的光脑,刚刚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
    后备箱里安安静静的,被关进去的人不哭也不闹。终于,彭畅说道:“哥,说真的,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可能有这么多血清了。”
    “所以你觉得他带着这个包是去生产血清去了?”
    彭畅没说话。
    贺扬皱了皱眉头,还是跳下了车,在给几个丧尸注射过血清后还是打开了后备箱门。
    时霁就躺在后备箱里,血淌得地上到处都是,整个人是病态的苍白,绳索将他皮肤裸露处勒成紫色,一看就是在策划逃跑。
    不然不会这样。
    想到这里,贺扬又气不打一处来。
    时霁能察觉到贺扬关闭了他和沃玛的连接,他的精神力的确强大至此。
    面前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时霁不禁想到,如果时间倒回,再重来一次,他会怎么做。
    等待良久,没能等来那颗能贯穿自己头颅的子弹。
    一睁眼,看到贺扬另一只手扶在脑袋上,似乎在忍受什么无法承受的痛苦,就连举着枪的另一只手都开始颤抖。
    白茶的清香如约而至,将贺扬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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