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望回白小鱼，轻声道：“因为那个剧本，是陆和亲自写的。胥遥便是白小白，褚修竹……就是他自己。”
“那、那最后……”
“陆和并没有按照白小白期望的来。”
沉迷于研究的人永远也感觉不到注视着他的目光，他的世界单纯的像一张纸。而对于另一个人而言，这张纸的颜色，便是世界的颜色。
他不能失去他的世界。
陆和从白小白的遗体中提取基因，制造出了他的克隆人。
白小白的基因已经被猫污染了，那个克隆出来的孩子，是一只无法变成人类的小猫。
可是他又像人类那般可以说话，能够理解旁人的情绪。
为了给他提供一个正常长大的世界，陆和不仅没有消除掉兽人，反而一手促进了更多兽人的出现。
再后来，那个孩子慢慢长大了，却始终无法成为陆和心中的白小白。彼时他已在白小白遗留的笔记中勘破人类控制寿命的基因，他选择将他放入冬眠仓，送进未来。
再后来，冬眠仓在战乱中失踪了。
三千年后，啸天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他的影像。
安静办公间里，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白小鱼身上。
白小鱼眨了眨眼睛，握紧黎长风的手。
军/队的人包围住小岛时，陆和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反抗。困住他的士兵脸上有些许疑惑，却也没有做多余的事。
白小鱼越过人群远远地看着对方，又看了看旁边的黎长风，黎长风也正低着头去看白小鱼。
四目相对，他这才慢慢想起……易先生，和黎长风长得好像啊，这是他的“父亲”吗？
相同的基因。
但是，并没有完全一样。
人是由成长的经历组成的，即使是一模一样的基因，也不会再是那么一个人。
黎长风就是黎长风。
白小鱼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伸手抓住对方手臂，紧紧握住。
在交错而过的瞬间，白小鱼开口：“易先生，我不是白小白。”
“就像您和黎长风也一点都不像。”
没有回答，陆和稍稍停住脚步，又继续向前。
除了脸，无法找到一点相似的影子。
他早应该知道答案。
……
一周后，《旅行家》新一期播出，因着杨晋胡乱科普和白小鱼介绍当地文化，网上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白小鱼趴在黎长风腿上，尾巴在他胸前甩来甩去，爪子扒拉着光脑。
一些历史研究者也出来指责杨晋了，不仅如此，普通网民对现在流量明星的文化素质也提出了质疑，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那和白小鱼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他关掉光脑，跳到对方肩头，拿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脸。
“怎么了？”黎长风停住正在看的书，手指轻柔的抚了抚对方后背。
白小鱼跳到了桌子上，紧张地来回走了两步，突然说：“我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
说起来，他还没怎么送过黎长风礼物呢。
少年坐在对面，手肘撑着玻璃桌面，突然拉过了对方的手。
一枚银色戒指套在了对方修长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嫁给我吧！”
电视上的人类，都是这么和爱的人约定一生的。
黎长风微微怔住，他望着对面少年，白小鱼灰色的眼睛兴奋的望着他，然而那兴奋中又有着些许紧张期盼。
他站了起来，微微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好。”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