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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沉清夜那一双潋滟桃花眼失去了焦距,儿时经历过的一幅幅画面争先恐后涌入他脑海里。
    他的脑子因那些尘封的记忆变得很乱,乱到几乎让他的情绪彻底失去控制。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问出那句,爸爸在哪里时,那张狰狞扭曲到变形的面孔。
    也忘不了在之后被按进水槽里,水闯入口鼻一点点窒息的感觉,耳边似乎还残存当时听到的吼叫。
    他更忘不了,当二年级期末他回到家后,看到她和英语老师像两条蛆一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那幅画面令他再也不愿上英语课。
    同时他也无法忘记,当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在一个雷雨夜喝醉后,又哭又笑地抱住他,对他诉说和丈夫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他想也许他和同桌一样,父亲和人跑了,所以才会只有母亲,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问过那个问题。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晚她所说的丈夫,是她的青梅竹马,而他的父亲只是在她青梅竹马面前强奸她的男人。
    她恨他,恨到成为沉夫人后给他戴了绿帽子,恨到在他死后不留一滴眼泪,甚至在逃离后当最下贱的妓女只为报复他。
    在这一刻,沉清夜才恍惚间发觉那些记忆有如附骨之蛆,从来没有从他的记忆里消失过。
    正当他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司言的话将他从过往记忆的漩涡里救出来,他的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再度归于冷漠。
    好半晌,他的视线一寸寸向她挪动,见她未曾被被褥遮住的腰身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堪称完美。
    他望着她腰肢上印着的斑斑手印,一点点扬起一边唇角,无声地笑了。
    “好。”
    沉清夜抓住被褥掀开将司言打横抱起,走到浴室将她放下。
    她的脚掌一踩在瓷砖上,腿间便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感,疼得她撕了一声。
    沉清夜听到声音手臂环在司言腰肢扶住她,柔声问她:“我帮你洗吧。”
    她闻言侧首对上他染满温柔的眼眸,甩了他一个眼刀。
    他接收到眼刀,笑着收紧臂弯把她搂得更紧,压低声音对她温柔说了一句。
    “别生气了,早知道药不管用,我才不舍得那么对你。”
    话音刚落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使劲碾了碾。
    被踩一脚沉清夜连眼睛也不带眨,任由司言发泄。
    好一会儿他才和她错开视线,伸手拿到浴球挤上沐浴露揉搓。
    待到浴球出了浓密的泡沫,微微俯身手掌勾着她的腰肢,将她每一寸肌肤都沾上泡沫。
    他的动作不带一丝情欲,却令她的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男人站在浴室里,让他替自己洗澡,眼前的这幅画面太过刺激,她羞耻到浑身似雪的肌肤都开始泛起浅浅的绯红。
    沉清夜的手掌透过浴球游走在乳尖,仿佛能隔空散发酥麻的电流,司言唇中无意识地溢出一声娇喘。
    这声娇软的嗓音绕在耳边,沉清夜只觉口干舌燥,他扶住司言不盈一握的腰,结实的身躯贴近将她压在隔断玻璃门上。
    “啪”的一声,司言娇嫩的乳房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响,乳肉都被压得变了形。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扶着胀硬的阴茎挺腰插进去,再次狠狠操了起来。
    “……唔……”
    “真是的,怎么都要你要不够。”
    沉清夜染满情欲的嗓音自司言耳后响起,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每一下都能引发她的颤栗。
    她实在吃不消,带着细微的哭腔开口求饶:“…够了…让我…休息…下…”
    他恍若未闻,只觉不够,一点都不够。
    今天屋内,悦耳的娇喘声和喘息声始终不曾消散。
    第二天,天边曙光初现,一点点驱散了黑暗。
    当闹钟的铃声响起,从床褥中伸出一条如藕段般的手臂,手指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随意划动关掉闹钟。
    司言睡醒只觉腰痛手痛浑身哪哪都痛,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沉清夜就是只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发情的人性泰迪。
    她喘了一口气掀开被褥下床踩在地板正打算穿拖鞋,低头看到左脚脚踝处覆着淡淡的手印。
    这一刻,脑中自动浮现昨晚半梦半醒间想踹沉清夜,却被他抓住啃咬脚趾的画面,脸颊不由得晕上了一层绯红。
    好一会儿她才将那些画面赶出脑袋,穿上拖鞋瞥见脚下有一个包装精致黑色礼盒,礼盒上面有张纸条,纸条上书:【打开之前记得给我打电话。】
    司言是第一次看到沉清夜的字迹,见纸条上的字写得工整,笔锋苍劲有力。
    都说见字如见人,她望着这几个字,却无法与他的形象重合。
    她坐在床沿拿起礼盒把它放置在膝盖上,按照吩咐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等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电话那头先响起的是悉悉窣窣的声音,他似乎在翻阅什么东西。
    “看到了吗?”
    听到耳边没多少情绪的声音,她嗯了一声。
    “打开看看。”
    耳边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一本正经的语气仿佛吩咐一样,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男人就是传说中拔吊无情的生物,天生都有两幅面孔。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便开了外放,解开丝绸带系的蝴蝶结,指尖抵住礼盒两角抬起。
    礼盒里铺了一层暗金色的丝绸布,其中陈列着叁根大小不一的情趣用具。
    听到拆礼盒的动静,手机里再度传出声音,语气悄然转变。
    “这东西虽然比不上我的,但好歹能用,要是想要了……”
    司言看清礼盒里的东西,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她颤着手摸到手机直接掐了电话。
    “嘟嘟嘟嘟……”
    耳边响起不出意料的声音,沉清夜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甩下手机解掉领带的束缚向后一靠,合眼休息一会儿才掀开眼皮看向长身伫立在眼前的宫翎,状似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沉清轩送女人都送什么礼物。”
    这话令宫翎合拢手中的文件,抬起眼眸看向沉清夜,见他再度合眼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刚刚问题的回答,只是随口一问。
    宫翎从沉清夜脸上收回目光,垂眸翻开文件手指翻过一张张纸,好半晌才回了一句。
    “看送什么关系的女人,随便玩玩的直接送钱,对一些女人来说,送钱虽然俗了点,但是管用。”
    宫翎这句话把韩哲弄的一愣,不是,什么情况,宫翎你小子傻啦,二少还有别的女人吗?
    沉清夜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宫翎,见他专心看文件,神色一如既往的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此刻沉清夜脸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他懒得和宫翎在这种事情上面费功夫,轻飘飘地开口追问:“用心点的呢?”
    这句话令宫翎眉间微微蹙起一个沟壑,似有回忆的意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想起答案不咸不淡地开口:“用心点的话,就像陪在他身边有半年之久的小明星,因为她喜欢旅游所以送了她一架私人飞机。”
    “那他送班淑都送什么礼物。”
    沉清夜说这话时手在桌案上取走文件翻看起来,即使知道宫翎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想逼他说出心底话,他的语气始终没什么情绪,若是一年前他做不到这个境界。
    “他什么都送过,可惜班淑离开他后,已经对他彻底死心,女人绝情起来其实并不输给男人,他送什么都没用。”
    “即便是他把心捧到她手中,得到的也只是仇视、冷漠。”
    如果当初他珍惜班淑,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句话到嘴巴,宫翎见沉清夜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韩哲嫌弃地撇撇嘴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二少您直接说想送司小姐礼物不就完了,磨磨唧唧半天多费时间,要知道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还浪费时间呢。
    沉清夜听出宫翎话中的弦外之音,低垂的眸底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沉清轩等班淑离开才发现非她不可,为了把她抢回来竟然走了老头的老路,作茧自缚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沉清夜想到这里眉梢微抬,他自信已经认清自己的心,绝不会和沉清轩一样。
    此时桌案上的手机响起闹钟铃声,闹钟上备注显示:课程。
    他瞥了一眼合拢文件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向宫翎和韩哲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
    韩哲收起八卦的眼神,挺直腰板转身往外走。
    宫翎走之前望了沉清夜一眼,看他支起右手臂靠在卓案,棱长的手指抵住额角揉了揉太阳穴。
    这幅画面和记忆中曾经看到的重合在一起,令宫翎潜意识想忘记的记忆一股脑地全部冒了出来,他反射性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总裁办公室的,等他回过神只见韩哲站在身侧念叨个没完。
    “冰块脸,刚刚你傻啦,二少想送司小姐礼物,你扯一大堆有的没的干嘛呢?”
    韩哲出了门手臂搭在宫翎肩膀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这张俊脸已经没有往昔的沉稳,骨节分明的手向总裁办公室一指,说了一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
    “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句话令韩哲呆愣了会儿,下一秒他意识到刚刚宫翎是故意装没听懂。
    打哑谜很好玩儿吗?
    心里升起这句话,韩哲向宫翎投去有些无语的眼色。
    宫翎见韩哲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薄唇微动难得地发出了一声显而易见的冷哼。
    “死鸭子,嘴硬。”
    宫翎停了停,今天目睹的一切仿佛一个火星将他彻底点燃,他的语气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冷淡。
    “兄弟俩都一个德行。”
    宫翎说完将手中的文件按在韩哲胸膛,长腿一迈在几个秘书眼睛都快要蹬掉的注视中离开。
    韩哲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接住文件,下一秒整个人都呆住了。
    宫翎虽只是宫管家的养子,可他从小和沉清轩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礼仪是他们的第一课,任何时候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控制得恰如其分,很少失态过。
    韩哲从见到宫翎见他不管发生什么  ,表情语气永远不会有任何波澜,就称呼其为冰块脸。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宫翎这么失控的模样,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与此同时的华南大学,司言坐在图书馆一只手扶着下巴正出神。
    “嗝。”
    坐在司言对面的高琳双手捧起奶茶,她还没喝一口便不禁打了个饱嗝。
    司言回过神,见高琳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眯起来,几乎快看不到眼珠子了,有些怒其不争地给了她一个眼刀。
    “我放弃方木,你至于这么开心吗?”
    高琳闻言喝了一口奶茶,向后靠了靠稍稍调整坐姿,抬起下巴示意司言往四周看看,对她说:“当然,你为方木当了这么久的舔狗,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你呢,你看看现在谁不把你当笑话看。”
    高琳想起司言为方木受的委屈,心中的怒火便蹭蹭往上烧。
    就没见过这么狗的男人,人家女孩子给他亲手做的爱心便当,他倒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扔进垃圾堆。
    甚至一心追求的女孩见下雨把唯一的伞送给他,他接过后不说谢谢竟然去替别的女人撑伞一起走,真是杀人诛心。
    他干的一桩桩一件件事,简直是罄竹难书。
    司言看着高琳横眉怒目的样子,神色中的凄苦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本身她对方木还有些担心,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就答应了,直到他的态度始终不变才放下心。
    这么一个不和女人玩暧昧,专心学业的男人,其实比沉清夜强多了。
    司言想到这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森森恨意,她真的好想永远看不到沉清夜,可惜却只能被他缠上,当他的泄欲工具。
    缺女朋友才打算找个女朋友,什么狗东西。
    她在心底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才平复些许心情,和高琳去最近的食堂吃完饭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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