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输给他的古忆安见他兀自撇嘴,以为他是在挑衅自己,心中大怒,“不过是仗着仙品法器罢了,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只顾着和小师叔闲聊的金雨儿没听见他说什么,自是没给他一个眼色,古忆安更是火气冲天,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怨毒,甩了袖子离开看台。
第一天的比试很快便结束了,宁渠准备跟着金雨儿去金峰吃晚饭,却被宗主叫住,“小师弟,奚风长老何时归来,可有明说?”
“师尊没和我说过,而且这段时间我都没联系上他。”刚走的那些天,宁渠还能通过传讯与他保持联系,可后来却是再没收到过他任何的消息,这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十分烦躁的原因。
“好,那小师弟好好照顾自己。”
宗主听他也没有长老的消息后,脸色有些凝重,这让宁渠有些担忧,却不好去过问什么,只能任由金雨儿将他拉走。
二人刚吃了些东西,准备四处走走,却是在路上碰到了古忆安。这次古忆安到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二人。
“你看什么?”金雨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发问。
“没什么,就是为小师叔担心啊。”古忆安直直的看着宁渠,眼中甚至有些嘲讽。
他的反常让二人都有些疑惑,“小师叔他好的很,需要你来担忧?”
古忆安轻笑一声,“真的回来了,假的自然是要走,就小师叔这样无法无天的人,出了万灵宗,被人……”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宁渠用剑抵了脖子,“说清楚。”
宁渠金丹期的威压对他这个刚刚筑基的人来说,有些难以承受,他却是咬着牙根,梗着脖子硬生生得抗了下来,“小师叔何必动怒,乔月师叔祖要归来的消息早就在修真大陆传开了。”
“那和小师叔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乔月师叔百年前就已亡故,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金雨儿瞪着眼睛问他,却是看到宁渠一下子灰败的脸色,不等他再说什么,宁渠便御剑离开,背影很是仓皇。
宁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雾峰的,却是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下意识便要回到这里。这里有师尊,师尊会告诉他,他不是那人的替代品。
师尊不在,师尊去找他了,师尊正和他在一起……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师尊为什么会带他回来,收他为徒,他甚至当初还问过这个问题,可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却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听到答案后并不十分欢喜。
也有人说过,他和那个人的性情极其相似,当时他还不置可否,觉得那不过是个已逝的可怜人罢了,如今看来却颇为可笑,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个替代品,那人复活,师尊却是都不愿回来了,他是不是忘了,雾峰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自小师叔匆匆离开金峰以后,再也没见过他,金雨儿实在担心,便上雾峰去寻他。
“小师叔。”一进院子,金雨儿便看到他坐在院子里,对他的到来也是无动于衷,“小师叔,那些都不过是传言,你莫要当真,而且要我说,乔月师叔祖和你一点都不像,真的。”
过了很久,宁渠有所反应,“我没事。”虽是这样说,声音却十分嘶哑,脸色也有些苍白。
“小师叔,奚风长老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别人看在眼里,你也应该能感受得到,他是真心收你为徒的。”金雨儿给他倒了杯茶水,继续宽慰他。
宁渠也因他的话有所触动,师尊对他,真的很好。好到……给他一种没有底线的错觉,不对,有底线,那个人的东西,师尊从不让他碰。
这个院子据说便是师尊与那人共同生活的地方,自从那人被残害死去,师尊再也没有在这儿住过一天,直到收他为徒。他刚来雾峰时,曾去过每一间屋子,有一间却是上了锁,当时他顽皮,便偷偷用刚学的术法打开了房门,在那儿,他看到许多小玩意儿,都是那人的遗物,他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准备离开,却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盏琉璃灯,引来了师尊。
师尊当时并未对他发怒,只是用一种可惜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残片,对他说,以后不能再来这儿。
他以为师尊对他是极宽容的,都不舍得责骂他,他便再也没有碰过那人的东西。说是听话,内心却是不敢,别人都说那人在师尊心中是极重要的,若是再犯下这样的错误,他不知道师尊会如何选择,也不敢知道。
一直以来,他任性狂妄,十分放肆,惹得其他峰主长老纷纷上雾峰告状,而师尊每次都是护着他,笑着摸摸他的头,从无苛责。只有那一刻,他才敢告诉自己,师尊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不是因为任何人。
可这种事情怎能深想?从前,师尊是不是也这样护着性情顽劣的乔月?
宁渠体内魔气乱窜,他却是毫无所觉,若不是有血脉压制,早就被身边的金雨儿发现了。
“小师叔!”
宁渠吐出一口鲜血,金雨儿吓得不轻,赶紧传讯给自己师尊,却被宁渠拦下,“我没事。”
“怎么没事?小师叔你不要逞强!”金雨儿哭着吼了出来。
宁渠怕他引来更多人,赶紧从乾坤戒中拿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过了一会儿,脸上的才有了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