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可结果
失败了么。
咕噜抬了抬自己崭新的胳膊,这里面既有着最基础的“细胞”结构,也有着稍宏观一点的肌肉、骨骼之类的仿生架构,密密麻麻的血管里洋溢着各式复杂的充沛“体液”。
明明已经做到了百分百的还原,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别扭。
这个想法在他脑中只停留了短短一瞬,他很快就再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摆在面前的境况已经如此超纲,自己怎还会有这份闲心去胡思乱想。
天呐!
我都干了些什么?
咕噜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用的力气很大,大到把自己的脸都给捏变了形。在先前的慌乱中,一直被他紧握在手里的“命匣”也随之脱了手,这会儿也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这不是我的错,啊太可怕了,不行,我得走。
石酒在刚才的混乱中也受了点伤一块飞来的塑钢板把他的左半边屁股儿给整块的削了去,不是夸张,也不是比喻,他真的少了半个屁股。
也不知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给伤到,还伤的这么严重,怎么想都应该是不幸的,但当石酒看到周围其他一些倒霉蛋的时候,他又会觉得无比的庆幸,如果那块钢板再往边上移这么一丁点,那他现在指不定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他体内的“神眷”并不高,最多只能做到不感冒、不发烧的地步,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是强化了一下他的身素质,至于快速愈合这种神奇的超能力,一般人其实是达不到那种效果的。
擦破皮的那种还好,如果伤残程度到了断胳膊断腿的地步
想到这石酒不由狠狠地叹了口气,在他看来,他的后半生怕不是都永远的失去了他的一边屁股,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拉屎造成影响。
正当他唉声叹气的时候,已经坍成一片废墟的酒馆残骸里,钻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儿,那人怪模怪样的怪叫着,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觉醒了什么强力的特殊能力,于是他就更郁闷了。
想想自己这狗屁不通的什么变脸
哎。
面对这场撼天动地的超级地震,石酒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产生太大的惊奇之感,就好像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似的。
他挠了挠头,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习惯性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但他很快就发现
伤口愈合了?!
也没来得及去细想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接下来的一幕很快就将他对自己身体的小小疑问给压了下去,与他后面所见到的事情比起来,有关自己屁股的这三两事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石酒居”是镇上群众经常聚集的一个半公共场所,这里当然不会只有人类,实际上,哪怕已经成为了新族内部一个隐晦的老巢,也没能改变这里的顾客依旧是智械居多的局面。
很多人对此颇有些微词,他们认为自己这些人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与资本,不应该在继续重复过去二等公民的日子,他们认为新族所有人都应该联合起来,推翻智械的上层地位,回到正常人类社会应该有的样子。
这都是题外话,我想说的是,作为一家面对所有人开放的普通酒馆,在这次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死去的人类其实并没有多少,重伤的多,脑袋都被砸碎的也有,但他们都还有康复、甚至复活的希望,但比之人类,这里更多的黑智械顾客们,却几乎无一幸免。
如果石酒再细心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很大一部分智械并不是死于地震,他们既不是因为被倒塌的房屋所伤,也不是被混乱的所害。比起“死亡”,这些智械更像是陷入了死机又或者休眠之列的待机状态,当然,那些真正被砸了个稀碎的家伙,确实是真的死了。
石酒就看到这样一幅诡异而又惊悚的骇人画面地上散落的那些金属零件儿们一个个像是通了灵一般,竟然自发的动了起来,不要以为这些金属件儿会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智械和人类一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大部分人潜意识里,他们就是另一种特殊的“人类”。
零件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人类的各种组织部件,比如内脏、肠管之流,这种东西脱离了人体自己却能够移动,怎么想都该是一幅极为恐怖的事情。
石酒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内脏”往一个特定的方向爬去,最终汇聚到一起,也没见有什么东西给这些金属施热又或者加温什么的,总之,它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化成了一滩液体
如果这些都还算不上诡异的话,石酒敢发誓,下面发生的事情自己绝对会记一辈子
从那滩融化了的合金液体中,走出来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任石酒再怎么拿眼去瞅,他都没能看出对方与常人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违和之处。
咕噜感觉有一个视线全程都在注视着自己,他往石酒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狼狈的人影,控制新得的身体走了两步路,虽然那种怪异的不适感依旧存在,但并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他并没有到陈威那种,憋闷到完全无法“呼吸”,下一秒难过的就要死掉的地步。
只是简单地甩了甩胳膊,又走了几步路,咕噜很快就适应了这具刚刚诞生的临时载体,他迈着还稍带点不顺的古怪步伐,歪歪扭扭的走到石酒跟前,伏下身去,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呜嘤,怎么办啊,这下怎么办啊,我闯大祸了”
石酒一时间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环顾四周,发现对方诉苦的对象果然不是自己,而是不知何时滚落在自己脚边的一个
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