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濛这一查便是一两个小时,到最后又忍不住犯困,在沙发上趴着就合了眼。
...
在顾濛睡得正迷糊时,感觉脸上痒痒的,噫呜一声躲开,还往枕间里藏了藏面颊,仍旧是有人在捏她的脸。
缓缓睁开惺忪的眼,只见钟沉憬已下班归来,坐在沙发上瞧着她。
顾濛顿时便清醒不少,摸摸被捏的脸颊,她支起身子:“你...你回来了。”
钟沉憬轻搀她的小臂,温和道:“还是忍不住犯困?”
顾濛点点首,验孕棒她才藏着呢,正想着怎么和他开口,谁知他先询问起来。
只见钟沉憬神色略微沉凝,“濛濛,你这个月例假是不是没来。”
今天他在公司一直安不下心来,左思右想,分外焦虑,上周她生病,他满心都是她着病,忘了这件事。
顾濛望着他的认真的眼神,哽了哽喉:“昂......”
钟沉憬微微思忖,将搁在桌上某类女性用品的说明书拿起来端看。
顾濛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新开封的验孕棒,她咂巴了下嘴。
钟沉憬正色道:“用验孕棒测一下吧,可能怀了,这上面说两条杠就是怀孕。”
他还在研究说明,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不过大概能了解这个怎么用。
钟沉憬将验孕棒递给她,幽黑的深眸里带着几许期待:“你去试试。”
顾濛低眸瞧了瞧他手里拿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何时去买的,但是觉得好好笑。
她得出结果了,他还在钻研呢。
这么巧,钟先生今天也开始怀疑她的肚子了。
顾濛噗呲一笑,趴进钟沉憬怀里咯咯地低笑,他皱皱眉头,继续说:“别笑,去试试。”
顾濛眉眼弯弯:“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她便离开沙发,将藏在桌柜里的小盒子拿出来。
钟沉憬则跟在她身后,顾濛把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神秘兮兮地说:“送你的礼物。”
钟沉憬此刻显然不想要什么礼物,只想确认她是不是怀孕了,但见顾濛的眼神格外的坚持,便伸手接过那个盒子。
顾濛捧着脸看他:“快看看吧。”
钟沉憬缓缓揭开盒盖,里面端端方方放着个长条物件,和他刚刚拿的那支别无一二,只是这支上面正显着两条红杠。
他捏着验孕棒的指尖微微一颤,惊异的抬眸,看向眼前眉眼弯弯的女人。
顾濛容颜娇丽,踮踮脚尖:“怎么,开心嘛?”
钟沉憬哑了哑口,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向她确认:“怀了?”
顾濛笑道:“你当爸爸啦。”
钟沉憬似有片刻的呆滞,最后回过神,他低首笑起来,伸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呀你...可让我太开心了。”
所以他刚刚那般的紧张和认真都白费了,结果她早就验出来了。
顾濛笑声清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钟沉憬的双手握住腰肢,一把将她举起来,男人力气大得厉害,激动又欢喜。
钟沉憬眼带笑意,亲了亲她的脸颊,顾濛则拍拍他的手臂,“抱太紧了,难受。”
钟沉憬赶忙将她放下来,“那我轻点。”
说完,又低眸看看她的小腹,今日他焦虑了一天,生怕是自己多想了,更怕自己才错。
伸手摸摸顾濛的肚子,平平坦坦,还没有显孕,但已经扰得她身体乏力了。
顾濛看着眼前的男人左右琢磨,手足无措的神态,发笑不已。
钟沉憬则微微思忖,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问她会不会难受,今晚想吃什么。
顾濛想了想,难受倒不难受,就是提不起精气神,总是想睡觉。
钟沉憬揽着她回到沙发,把东西收起后,接着又若有所思地想起来,打电话给小周联系医院预约产检。
顾濛坐在沙发上,过一会儿又见钟沉憬给自己二哥打电话,正色说:濛濛怀了,今天刚知道的,吧啦吧啦之类。
给二哥打完电话,他又将电话打去了顾家,义正言辞地给岳丈和丈母娘报喜,还说等产检之后,会带她回娘家。
顾濛都能想到电话那头爸爸妈妈有多惊喜,只是没想到,素来沉默寡言的钟先生怎么突然这么多话起来,各种打电话报喜,真的不是炫耀吗。
关键钟先生报喜的模样,板正着面孔,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是在通知大家,然后就想听一句恭喜。
谁说钟先生不可爱的,他是正儿八经的可爱。
晚餐是钟沉憬亲自下厨,这几日没胃口,不知为什么,吃他做的菜,胃口特别好。
...
到了夜晚,钟沉憬没有去处理工作,反而是在看一些关于生育之类的书籍,眸色深沉。
顾濛洗澡出来就迷迷糊糊的,由着他自己忙活,安心地躺在床褥里沉沉入睡。
见她休息,身量高大的男人将房内的光线调为较为昏暗的壁灯,琥珀色的色调,补眠安然。
墨夜渐渐深沉,时间分秒流逝,周遭浸在一片安静之中。
顾濛不知睡了多久,夜半时转过身,发现床的另一侧空荡无人,没有他的怀抱。
顾濛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钟沉憬还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她,睨着手里的书籍,不知在沉思什么。
顾濛轻轻喊他:“沉憬。”
听见轻唤的男人侧过首,顾濛微蹙眉:“怎么还没睡?”
钟沉憬眉眼低沉,静默了会:“这就过来。”
顾濛知道他很少熬夜的,便疑惑道:“怎么了呀。”
钟沉憬将书籍放下,缓缓走回床边,苦恼沉嗓:“睡不着,总在想你和孩子,想着以后,想着十年二十年后,突然觉得这一生好短,都不够我想的。”
顾濛哭笑不得,立着身子抱住钟沉憬。
她说道:“哪有你这样半夜苦闷余生不够长的,就算不够长那又怎样,我心里有你,我身边的是你,岁岁年年,这便足矣。”
钟沉憬笑了笑:“我是太高兴,所以睡不着,这一想就想了这么多。”
顾濛拉着他上床来,认真道:“快睡啦,你不在我睡着舒服。”
言罢,她按着男人的身躯躺好,提醒道:“关灯。”
钟沉憬微起身形,将房内的壁灯关灭,夜色如墨,昏暗朦胧。
片刻之后,她的声音轻柔地响起:“等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会知道我爱你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久久。
他回复:“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