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半点主意,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带墨白离开这个地方。
大门被人推开,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眼睛与苏婠婠对视,里面浓浓的杀意,将苏婠婠已经慌乱的心神聚在了一起。
是那个将她跟墨白关起来的姑娘,那姑娘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变成了愤怒,现在愤怒散尽,剩下的只有嗜血。
“你们竟然会出来,还毁了我的密室,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怒吼着向苏婠婠跑来,一双眼睛红的吓人。
苏婠婠身子一矮堪堪躲过了向自己扑过来的姑娘,但是也正是如此,却忽视了那姑娘手里的匕首。
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再低头伤口处已沽沽冒起了血。
苏婠婠赶紧用手捂住,但是疼痛却让她没办法站直身子。对面的姑娘慢慢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咧嘴一笑。
“你毁了我的心血,那我就拿你的命来赔,你跟地上躺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说完她慢慢转动脖子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脚步渐渐移向躺在苏婠婠身后的墨白,右手握着的匕首还在滴血!
“一个都逃不掉,都逃不掉......”
眼看她的刀尖马上就要碰到墨白,苏婠婠牙关紧咬,抱起身边的石块,用力砸向了那个状似疯癫的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砸准,也不知道那姑娘的匕首有没有伤到墨白,眼前一片漆黑,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让苏婠婠泪流。
那是苏青山啊,是她那个视她如命的爹......
苏婠婠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苏青山那张满脸胡茬的脸,父女俩对视,苏青山愣是红了眼眶。
“婠婠,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想不想吃东西?”
苏婠婠打量四周,房间是她在防疫区的那间草屋,木板床也是,可是苏青山怎么会在这里?
担心苏青山也会染上疫症,她不由皱眉,“爹,这里很危险,您不应该过来。”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苏青山马上黑了脸,“你还敢说危险,要不是前几天有邻里说见你去了青雀巷,那为父还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疫症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擅自干预?要是你有什么危险,那我跟你娘可怎么活?”
“这么说从青雀巷救我回来的当真是爹爹?”苏婠婠鼻酸,听到她在青雀巷出现,然后马上就去找的,恐怕也就只有苏青山了。
苏青山转身去拿桌上的茶杯,语气不悦,“说起青雀巷,婠婠,爹爹想知道,你去那里干嘛,怎么还受了伤?还有那个护院,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护院?墨白吗?”想起墨白之前的伤势,苏婠婠心头一紧,“爹爹,那个护院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
将水递到苏婠婠嘴边,苏青山才道,“他伤的比较重,现在还没醒呢。你先别管他,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要不是他,女儿的命肯定早就没了!”苏婠婠起身想要下床,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又倒回了床上。
苏青山见状赶紧上来查看,不免又是一阵心疼,“你现在这个样子竟然还有心情去管别人,你好好养伤,他有你师父照看着,出不了事!”
听到墨白身边有云深,苏婠婠这才松了口气,伤口估计被撕裂了,疼的她满头虚汗。
怕苏青山担心,她只好假装要休息闭上了眼,“爹爹,我看您眼圈都黑了,想必这两日一定没休息好吧,您先去休息,我也睡会儿!”
苏青山摇头叹气,帮苏婠婠掖掖被角,开口道,“你先别睡,厨房有煮好的粥,我去哪一些过来,你用了再睡!”
许久没等到苏婠婠回应,他以为苏婠婠已经睡着了,才小声念叨,“你这孩子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既然你想睡那就睡吧,我被带到这里也有段日子了,你娘肯定担心坏了!”
苏青山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木门关闭发出声响时,苏婠婠才睁开了眼。
被带到这里?苏青山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苏婠婠本来就对苏青山带她来这个防疫区的事存在疑惑,现在知晓苏青山是被人带过来的,她脑中更是想不明白。
带苏青山来这里的人到底是谁呢?知晓防疫区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她去了青雀巷的人却只有萧神一个。
如果苏青山出现在青雀巷只是意外,那么带苏青山来这里的人,又会不会是萧神安排的?
无数个念头瞬间在苏婠婠脑中闪过,她很想再捕捉些什么,但是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却没办法让她静下心来。
下床拿药,直到药粉将整个伤口覆盖,疼痛才稍稍有了缓解。
小蛇从怀里探出慢慢爬到她手上,抬头与她对视时,眼神闪躲。一种内疚和自责的情绪占满她心间,想来应该是小蛇体内的子蛊将情绪传给了母蛊,母蛊又传给了她。
摸了摸小蛇的头,轻声道,“这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小蛇依旧低着头,但是情绪似乎已经转好了几分。拿蛇信舔了舔苏婠婠的手指,这才按照原路缩回了她怀里。
这时,木门被人扣响,门外传来了一道姑娘焦急的声音。
“苏家姑娘,我是钱馨儿,京城来了大夫说是疫症治不了,现在他们正在燃火,说是要烧死我姐姐她们,求求您了,救救家姐!”
闻言苏婠婠脸色瞬变,也不顾上伤口,随手抓了件外衣就往门外跑。
开门迎上的便是钱馨儿那双已经哭到红肿的双眼。
“苏家姑娘,你快去看看吧,萧大人已经下了令,不出半刻就要将染病者全都烧死!这两日疫症蔓延迅速,眼见得病的人已经超过两百了,要是都烧死那可怎么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