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走我的刀,用一只手拉着我重新回到刚才的椅子旁。
“别再做傻事,我是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我就那么值得你救吗?林秋阳,你曾经说过感情是需要付出和回报的,我从没为你付出过,你凭什么还做这么多?”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手术室外传来激烈的枪声,志刚一个人在顶着警察的火力,手术台那边医生也都准备好。
老鬼快步走向我们,说道:“小阳,这个人不行,他有麻醉过敏症状,必须换人。”
林秋阳看了一眼,说道:“那三个医生呢?用他们的心。”
“不行,我摘除的技术没有问题,但是移植需要他们。”
随着外面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手术室的门被拉开,志刚浑身是血拄着枪看向我们。
“老大,坚持不了多久,警察快冲上来了。”
“现在可以放手了。”我伸手摸了摸林秋阳的脸,让他冷静恢复理智。
他走向手术台看了眼那个无法使用的人用力的推了下去,又拉过一个医生到他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医生给他指了指放置台上的注射器。
林秋阳拿着一支准备好的针筒来到我面前,他的双眼布满红色的血丝,像个疯子一样。
“你别拿这个吓唬我,我不怕了。”我窝在椅子里虚弱的说道。
他把针筒叼在嘴上撸起我的袖筒,其实我还是怕的,看着细长的针尖便浑身发抖。
“你要做什么?”
“我要赌一把。”
“赌什么?”
“用我们的命来赌。”他把药剂注射到我身体里,拔下针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其实我们都是傻子,对不对?”
他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对。”接着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两样东西放在我面前,说道:“这是你送我的小娃娃,我一直有好好珍藏,这是我的牌,如果成成能看见明天的日出,收好它们,‘国王’不敢来找你的麻烦。如果···如果你没挺过去,我会在那边等着你,带你一起走。”
“不要··我不要你的心···”
“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让我自私一次。”林秋阳说着靠近我的脸,轻轻亲吻我的嘴唇。
我哭着感受他对我的爱。
终于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与别人无关,就是最单纯的感情。
他的手擦拭我的泪痕,慢慢离开,并说道:“活下去,我会陪你走完这一生,让我看着你笑,看着你高兴的样子,虽然没办法再做你爱吃的东西,不能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但那些事姓陆的也能做好。他给不了东西,我可以,不要再说我是恶魔,那样别人就该说你有一个恶魔的心。”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心口好像要被撕裂了,想要大哭但是眼泪流不出来。
看着林秋阳把我抱到另一架手术台上,他走向旁边。
我生命里出现两个男人都给予我无限的爱,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幸运。
接下去会怎样没有人知道,明天还会到来吗?
我的心脏渐渐停止跳动···
好温暖,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颊上,有太阳的味道。
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暗红色的树叶搭在窗边,清新的空气透过缝隙吹在白色的帘子上。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故事里的人和事却没随着梦醒被遗忘。
感觉自己的手被拉动,我侧过脸看见熟悉的面孔。
“橙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现在是九月,你说呢?”
“秋天了?”
“嗯。”他点了点头。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开口说道:“是他在叫我醒来。”
陆凌云用手绢擦了擦我的脸,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一个月后我离开了医院,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自己走动。
林秋阳的资产都被收走卖掉,我和彦欢搬回了陆凌云的房子。
一场大病我失去一个爱我的男人,他永远活在我心里这句话却成了现实。
陆凌云开着越野车载着我和彦欢到郊外的一处墓园祭扫。
林秋阳的墓碑立在那,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是感谢还是道歉,是内疚还是原谅,他真的很自私,从没问过我的意见。
现在说这些似乎没什么用了,只能等有一天我也去到那边亲自向他问罪。
可能他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也没想过结局是这样,我们偏离了方向,感情超越了友情、爱情,甚至亲情,林秋阳是个重情的人,他是否意识到了这点呢?
带着他送给我的礼物,继续走下去,而且要活的更精彩。
墓园的小路上走来一个女人,她撑着一把黑伞,来到我们面前。
伞扬起的时候我看清她的脸。
“王秘书?”
“彦成,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我跟她来到一棵松树旁远离了陆凌云和彦欢,她从手臂上挎着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中。
“这是林总去世前交代我开设的境外账户,他说里面的钱都留给你。”
我困惑的看着信封没敢拿,她继续说道:“顺德虽然有了新的老板,但他一直是我欣赏的男人,相信他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这个账户里的资金只有你可以取出,他还让我告诉你,这些钱都是他努力工作赚回来的,没有别的途径,让你放心。”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在你们出事前一周,他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所以着手让我办理。”
我打量眼前的女人,不免担心她是不是也跟组织有关。
“你知道牌吗?”
王莉皱着眉心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从来不过问王羽的去向?”
“你说他?他的事我听说了,但是警察并没有在你说的鹿耳山找到他的尸体,我没理由怪你,如果他真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希望他得到法律的制裁。”
“你还真是个遇事不惊的人。”
“谢谢。我要走了,希望还有机会见面。”王莉说着准备转身离开,我唤住她问道:“你去哪?”
“沪市,那里发展的空间更大一些。”她笑了笑撑起伞走远了。
我和陆凌云、彦欢在回程的路上聊起我昏迷时发生的事。
手术进行中,警方抓捕了老鬼关群英还有志刚,他们都被送进监狱,王羽的事警方并没有立案起诉我,邢野向上级部门交了几分报告,证明我的身份。
宫小米也被成功解救,早已离开奉天去往其他城市。
我的新身份证办好了,改了名字叫:彦橙,性别:女。
这就是我的故事,不过并没有完结,四年后我从北方刑警学院正式毕业,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