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们把她关在这,她本来是个很爱漂亮的女孩,每天就在酒吧唱唱歌弹弹琴。”
“行了,她的事不用你操心。”王羽放下宫小米推着我走出房间。
林秋阳从楼梯上下来,他穿着一件长款雨衣,脸上换了白色口罩,手上还有胶皮手套。
“哥,你做什么?”
“替你报仇。”他说着推开一扇从没打开过的房门,我跟近看了眼,一张冰冷的金属床旁边放置着手术台灯,各种刀具整齐的摆在小推车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里我记得,是广恩俊死亡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我单手扶着门框,双腿颤抖一步都迈不进去。
“成成如果害怕可以到上面看看电视喝杯咖啡,我很快就能处理完。”林秋阳背对着我在挑选手术刀。
“哥···我能亲自动手吗?”
“你想怎么做我听听。”
“我想先胖揍他们一顿解解气,你知道我最近手痒得很。”
他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道:“好吧,把那个受伤的留给我,子弹不取出来他活不到明天。”
王羽和志刚一人搬张椅子坐在远处看我对庄辰、毛一廷拳打脚踢,那个娘娘腔我只扇了个耳光便晕死过去,真是不抗揍。
庄辰堵在嘴上的棉布掉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忍着疼直喘粗气。
我表面看似大力的发泄报复,其实没敢往要害上踢,而且接近身体时力量都有所减弱,这样起码不会造成严重内伤。
“彦··彦成···求你··放过我···”庄辰蜷缩着苦苦哀求,我偷偷瞄了一眼王羽和志刚,放狠的说道:“让我放了你?在船上的时候你好像没对我留情,现在凭什么让我放了你?”
“我有没有帮过你,当··当初在警局我提醒过你提防陈洪波。”
我一拍脑门想起那时发生的事,好像还真是受过他的恩惠。
“你既然有心帮我,为什么还出老千害我。”
“对··对不起,我们几个早就达成默契,其实不管谁来船上都很难回去,我··我本来想等陈洪波伤害你以后,再照顾你,让你感谢我,可惜···”
“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什么?可惜天不遂人愿,现在轮到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你想要多少钱我家都出得起。”庄辰勉强跪起身靠在我的腿上苦苦哀求。
蜷缩在旁边的毛一廷也猛劲点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哪遭过这些罪,我抬头又看向王羽他们。
他笑眯眯的问道:“心软了?”
“没有~~我就想问问要多钱合适。”
“先关几天吧,等他们家里人满世界找的时候再说,老大好像给‘老鬼’打了电话,毕竟摘器官这活还是人家专业。”
庄辰听见摘器官吓得哭起来。
我听着也害怕,尤其是想起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的广恩俊,失去内脏的躯体缝合的伤口,到现在还能感受他临死前的悲伤绝望。
“如果··我说如果他们家人出的钱足够多,会完整的把人送回去吗?”
“这可不好说,得看老大心情,活口对我们来说危险太大,不如死人来的安全。”
王羽说着话倒是事实,但毕竟是几条人命,我得想个办法救救他们。
这时林秋阳从解剖室走出来,半举着戴有胶皮手套的手,上面沾满了陈洪波的血,滴滴答答的还在掉落。
“志刚你去清理一下,人可能不行了,要是死了王羽你找个地方处理。”
“明白,我最近刚结交一个火葬场的朋友,拿点钱就能焚了。”王羽轻松的说道。
我赶紧跑到屋子里察看,陈洪波裸着上身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血顺着凹槽流淌进一个水桶中,他的脸色苍白恐怖,嘴唇青紫,还有微弱的呼吸。
子弹已经被取出来放在小车上的托盘里,伤口也被缝合好,但是他此刻的状态确实不乐观。
“哥~~他需要输血。”
林秋阳脱下雨衣,手套和口罩来到我身后看了眼,说:“是啊,不过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我有办法。”
想到这间屋子里这么多人,一定有符合陈洪波血型的人存在。
庄辰说自己的血型和陈洪波一样,我赶紧拉着他回到解剖室。
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见陈洪波恢复一点血气,我和庄辰都松了口气。
他们四个被重新捆绑由志刚看着,我则回到楼上的厅疲惫的躺在沙发里。
林秋阳端来刚刚泡好的红茶放在我面前,说道:“我知道成成的本性,你永远做不了我这种人。”
“谁说的,我就是觉得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我栽他手里三次,最后一次还差点让他得逞,这仇大了去了!”
“嗯嗯嗯,你报仇的方式就是救活他,然后呢?”
我从沙发里爬起来拿起一杯红茶慢慢品尝。
回答道:“然后··然后我要看看他妈,丢了儿子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样子,再给她一点希望,然后再绝望,再希望,反复折磨。”
林秋阳听我这么说‘呵呵呵’的笑起来。
“所以说,不管怎么折磨到最后你终是想看见大团圆的结局对吗?”
“哥~你别天真了,虽然说月有阴晴圆缺,可真正能圆的能有几天,陈洪波膀大腰圆,不给他扔黑煤窑都对不起他的这一身腱子肉。”
“嗯~~成成的主意不错,老鬼也不用特意往这边跑一趟了。”
我一拍大腿赞同的说:“对嘛对嘛,听说老鬼岁数挺大,长途跋涉肯定不好。”
“等处理完这件事,成成想去哪玩吗?我带你去。”
我想起前阵子看见电视里播放的广告,今年在奉天东部建成一座大型游乐园,小时候没机会玩,一直挺羡慕城里的孩子能去那种地方,所以我提议带彦欢一起去。
林秋阳同意了。
我们边品茶边聊天,我不去触碰敏感话题,他和善的像从前一样,只是偶尔我的视线掠过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还是担心那里被关押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