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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商临不可思议道:“谁知道竟然已经是一年前了呢。”
    “这一年我觉得比我过去七八年都要开心,感觉时间也过得快了,现在甚至有一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白羲和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
    “我也是啊。”商临脑袋后仰,在他额头上蹭了蹭。
    以前,他总是在晚上时思绪翻涌觉得自己太过孤单,最近这一年里,他不会再有这种情绪,是白羲和带给他的充实。
    下午,商临有点困窝在沙发上睡觉,白羲和给他盖了毯子然后去书房转悠。
    其实他之前从商临这里借走的牡丹亭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回家就放在了床头柜上,晚上想起来了翻两页,催眠效果简直是一流。
    想来也好笑,他一个理工男竟然会借一本戏曲回去看,后来害怕商临心血来潮要跟他讨论里面的内容,还上网搜了一下故事梗概,没想到商临没有这方面的意愿,似乎是知道他会没有兴趣一样。
    白羲和的指腹在牡丹亭三个字上点了点,不自觉地就想笑。
    书房里的书,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什么变化,牡丹亭旁边还是之前他抽书时不小心掉出来的笔记本。
    鬼使神差的,白羲和又把本子给抽了出来。
    扉页上原本的两句话下面又多了三行字,同一人书写,字体却有了微妙的变化,墨水也要比上面的新一些——
    我有满怀的憧憬和希望,
    只是这个世界太过喧闹无常。
    若得你在枕畔身旁,
    我可以永不慌张,
    你即所思所想。
    白羲和看着这几行新字,愣了半天的神,虽然笔墨看起来比上面的新了些,但也绝不是近几天才写上去的,他和商临在一起快要一年了,白羲和不敢想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看待得如此之重的。
    心里沉甸甸的,是充满了爱意和希望的那种胀满,是令人轻松的沉重。
    白羲和把本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轻手轻脚走回沙发旁边蹲下,手指虚空中刮了下商临的鼻子,然后珍重地落下一枚亲吻在他眉间。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这本书写的有点坎坷,去年就存了稿结果写了一半写不下去暂时搁置,今年又拉出来继续写,也是断断续续时长没有思路,一章卡一两天的情况也是有的,不知道你们看得有木有很难受,我觉得这本缺点应该挺多的,我尝试一种不一样的文风,也算是一种突破,虽然有可能没突破成功,但对我来说真的算个挑战,哎,下一本再见吧,希望我能一点一点进步,谢谢大家陪我走到现在!
    鞠躬!
    第49章 栗予廷祁路扬番外1
    自从妈妈走后,祁路扬从爸爸那里听来最多的话便是各种指责。
    “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给你开家长会我都嫌丢人,叫阿姨去吧。”
    “怎么又是六十来分?都在同一个学校,你弟弟为什么总能考年级前十?”
    “学什么画画?学习都学不好还想着搞那些没用的东西?”
    “一天天不学好跟着几个富二代一起混日子,成绩成绩上不去,打架你倒在行!你看看你弟弟多乖!”
    总之在贬低他的同时,总要加一句“你什么都不如你弟弟”。
    祁路扬晚上偶尔会睡不着,睡不着他就会想妈妈。
    纵然妈妈身体不好,但在他的记忆里,总是力所能及地给他最好的东西,最好的关怀和赞美,然而这些宠爱到了爸爸嘴里,就成了慈母多败儿,连带着妈妈也要一起被训斥。
    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选择嫁给这样一个连笑颜都不曾对他们展露过的男人。
    妈妈过世之后,爸爸似乎从未想起过他,只有在家里打了照面才会跟他说几句话,而大多数时间都对他没有好颜色。
    曾经的他觉得委屈,爸爸不只是弟弟一个人的爸爸,为什么弟弟有的他始终都没有,他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就是靠着作天作地想要吸引爸爸的目光。
    几次爸爸以为他是叛逆期到了,训斥几顿也就过去,久而久之却越发觉得这个儿子烦人,全部丢给家里的保姆阿姨管,家长会不再去开,每年有的生日礼物和蛋糕也都是阿姨准备的,他似乎把爸爸越推越远了。
    认识楚谒和白羲和是他那段时间里还算开心的事情,但是意识到自己性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惧,他怕被人发现,他怕在父亲那里再多一项罪名,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生怕被人发现。
    毕业之后他在家里一直无所事事,想自己搞个投资开个餐厅,也被无情驳回,看着自己的弟弟正装加身每日跟着爸爸去公司上班,他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烦躁。
    那段时间他特别易怒,摔东西是经常发生的事,却在夜里无法入眠的时候抱着自己委屈得直哭。
    后来他经常想,如果早一年,一年就好,遇见栗予廷,他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栗予廷也经常在想,那一年,他到底死哪去了。
    即便再难,他也没想过要离开,那是他的家,他不知道还能去哪儿,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从小缺爱却关怀却锦衣玉食从没有吃过半点苦的小公子,他没有勇气。
    可他活得太窝囊了。
    直到有一天,他明白了妈妈为什么要嫁给爸爸,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妈妈在他十五岁时才去世,而爸爸领回来的弟弟那时却已经十三岁,明白了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外公,直到葬礼时才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张黑白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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