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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娘子抑制住悲伤,她的眼睛通红,嗓子疲惫地道:“多宝果真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呢。”
    ??难道她露马脚了?阮蕴安满腹疑惑,却不敢再多问。
    “阿兄早在前年便远赴江南的吴江县任职,任职期内官员不得离开管辖地,便是我现在写信告知,阿兄鞭长莫及,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王家五娘子何曾不想过这个办法。
    曾荣确实是娶了王家三娘子,不过两年的时间,三娘子难产而去,自留一女。后来听闻王家吵闹着要接外孙女回王家。此事当时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连一心沉浸在复仇中的阮蕴安亦有所耳闻。
    难怪当时两家本是姻亲,却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怕是三娘子的死是疑点重重,现在已有了端倪。
    “你父亲那可有说法?”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撕破双方的脸,把外孙女接回家,卖女求荣的说法便是立不住的。上辈子这事跟她关系不大,她不过是单作谈资听了就好,不曾入心。
    “自从我继母入门,阿爹的心都往她和她生的子女身上了,我们兄妹三人的心本就不奢望了。”子不言父之过,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能做到孝呢?要不是攒够了失望,要不是她把多宝当作自己的好友,五娘子未必肯把自己的脆弱披露在外,她痛苦地闭着眼睛,喃喃地道。
    她很轻很轻的话却如羽毛般划过阮蕴安的心,莫名地难受。无论是阮清荣亦或是林大牛,都未曾再娶,在时下是罕见的事。若是妻子不幸去了,丈夫在热孝里续弦,无可厚非之事。若是能守孝一年,当得上有情有义之人了。可女子呢,一旦嫁人了,便生是父家之人,死亦是父家的鬼,守寡是常事,若敢提再嫁二字,围观的人一人一口唾沫,足以淹死再醮之妇。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总算明白五娘子为何不想要告知家人了,怕是明白指望不上吧。
    “我三姐无论如何都不嫁曾荣那小人”,五娘子不相信没有家人的默许,曾荣敢如此行事。
    连门风都不正的人家,就别想着宠妾灭妻不会发生。
    阮蕴安沉默,这事说好办,也不好办,这个度该如何掌握得有个尺,毕竟户部侍郎在京中算得上是有有名有姓的了。
    “宿主,你该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哈哈哈,宿主看来是真的得了忘魂症了,多宝系统毫不怜惜地嘲笑起来。
    ......她是忘了,阮蕴安想起这次她不是在阮府中行事谨慎,不容有错的阮府小姐了。而是有林太后,元历帝,还有一个爱女成病的林大牛在背后,看来是得习惯狐假虎威的身份了。
    外祖成功得救,她和元历帝之间的仇一笔勾销了,剩下的便是救回真正的林多宝,给上辈子一个最好的交代,
    “五娘子,这事须与三娘子明说,且看她的心意,我们旁人怕是不能做她的主。”切忌打着为别人好,却枉顾别人的心意,这是虚伪到极致的做法,偏偏让苦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诉不出。
    可自家三姐的性子,好听的是温柔可人,不好听的就是性子极软,立不住。
    “好,便是她不能接受,我亦搅了这婚事的,还望多宝助我。”曾荣不是良配,她不可能看着三姐走入火坑的。
    “你且放心吧,三娘子未必对曾荣就情深义重了。”阮蕴安安慰道,上辈子是有这事,还是没有这事呢?毕竟三娘子还是进了曾家的。
    五娘子起身告别离去,阮蕴安出门相送。只见院子的墙边,立着一竹梯,五娘子司空见惯地爬着梯子回去了。
    ???正门不走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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