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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荒”二字,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轻视。任何东西能与那神秘的“大荒”扯上关系,那都不简单。
    “张前辈,这尸王墓莫非和大荒也有关系?”
    郑邪表情仍旧不变,但是心中已经是难以平静。
    张怀山沉默片刻,还是说道:
    “这片小天地,就是大荒的一角。”
    郑邪瞳孔一缩。
    ……
    盘坐在地上的叶盈平复着气海内翻腾的灵气,而身旁的三具尸体意味着她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有真武灵目加持,又有叶族祖血在身,叶盈都险些在之前那三人的围杀下丧命,足以表明战斗的激烈。
    她的衣衫上处处是被刀剑割裂的破损,裸露出的肌肤上的伤势深可见骨,然而叶盈只是冷静疗伤,并未被剧痛干扰情绪。
    不过,她还未能休息多久,便又有两人踏足了这片战场。
    叶盈睁开双眼,碧蓝色的眸子中敛着一片星辰,满目尽是锋芒。
    “不愧是叶族的祖血,气韵果真不凡。”
    一道女声传来,伴随着的是一阵灼热的灵气。
    叶盈仍旧盘坐原地,樱唇微张:
    “二位也想与我动手?”
    和那女子一同前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其眉心点缀着一朵黑色的莲花,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摸不透虚实。
    这青年摇摇头,客气道:
    “我们是二殿的人,与你并无冲突,自然不会自寻不快。”
    一旁的女子穿着造型奇异的一身橙色长衫,蕴着淡淡的微光,显然不是凡物。其长发挽在脑后,黑色中夹杂着淡淡的赤金光辉,似乎也喻示着她不凡的血脉。
    “介绍一下,我名冼决,摩罗道宗圣子。”
    青年拱手道。
    那女子瞥了一眼冼决,也是道:
    “阳玄族,阳玄参巫。”
    叶盈微微点头,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同样也是回应道:
    “叶族,叶盈。不知二位为何而来?”
    冼决笑道:
    “听闻叶道友实力超绝,故此想邀你助我一臂之力。”
    叶盈皱了皱眉:
    “具体何事?”
    阳玄参巫似乎看不下去冼决这种说话兜兜转转的行为,直接是说出了目的:
    “冼决与我同为二殿之人,又有旧识,因此不愿争生死,所以需要你助他杀了十殿王,避免我二人间的生死之争。”
    叶盈了然:
    “等杀那十殿王,这样你就可以去安心争夺那二殿王了?”
    阳玄参巫俏脸一仰,显然是自傲无比:
    “这是自然,那二殿之中有谁能与我一战?”
    叶盈并没有理会阳玄参巫,而是看向了一直微笑着的冼决:
    “我有什么好处?”
    冼决闻言,翻手摸出了一个晶莹的令牌,看向叶盈道:
    “杀了那十殿王,你便可持此令牌来我摩罗道宗,自天仙石上参悟大道,如何?”
    阳玄参巫怕叶盈不明白天仙石的价值,也是严肃道:
    “那天仙石中蕴有大道痕迹,坐在其上宛若直视大道,乃是摩罗道宗的至宝。我二人皆可以命魂起誓,绝无半分虚言。”
    听了这冼决和阳玄参巫的话,叶盈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
    “可以。”
    听到叶盈的回复,阳玄参巫也是露出了笑容,看向叶盈的神色明显也是友善了几分:
    “既然如此,叶道友便是我们的同伴了。”
    冼决则是微笑道:
    “这十殿王的命我自行取之,我唯一担心的只是其他大殿之人。若有人出手阻拦,就麻烦叶道友和阳玄道友了。”
    阳玄参巫的自信仿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般:
    “除了一殿那个皇族,我再不虚第二人!”
    冼决并不在意阳玄参巫这句傲得没边的话,显然是熟知对方的脾气。
    叶盈只是平静道:
    “我只希望二位能信守诺言。”
    冼决闻言也是笑道:
    “叶道友放心,命魂起誓的事情,我岂敢乱来?”
    叶盈点点头,也是不再言语,索性闭上了双目,专心疗起伤来
    一直观察着她的冼决也是心头凛然,暗道:
    “看来有关叶祖真武灵目的事情果然不假……这叶盈的双目之深邃我都不敢直视,就是不知催动起来会是怎样的威力。幸好,是友非敌。”
    高台之上,各个守陵人将下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局势的把握都是了然于心,而叶盈那边的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二殿的守陵人古怪一笑:
    “聊道友,你这次下注恐怕有些不理智了。”
    聊清寒神色不变:
    “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妄下定论。”
    莫欢则是皱眉道:
    “阳玄参巫和冼决都是有着争夺一殿之王的资格的人,而那叶盈也是叶族祖血,还有真武灵目,就算中间出些变数,想在他们三人手下逃命恐怕也极难做到。”
    聊清寒依旧是平静道:
    “慢慢看吧。”
    那二殿的守陵人只以为聊清寒是在强作镇定,于是冷笑道:
    “是啊,慢慢看吧,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聊清寒瞥了那人一眼,但是也并未出言。
    ……
    “大荒的一角?!这怎么可能?!”
    郑邪心中剧震,都不敢相信张怀山所言。
    张怀山的声音透着无奈:
    “我骗你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墓主的来历,有这种手段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吧?”
    郑邪仍旧是难以接受:
    “那石廊中的工匠的确说过这墓主曾征战大荒,但是这也太过于离谱了吧?”
    张怀山叹了口气:
    “你还是见识太浅。能征战大荒,和里头的未知存在较量的大能者有什么做不到?不过是拘来一片小天地而已,那大荒辽阔无尽,只是拘来外围的一隅,有何不可?”
    张怀山这么一说,郑邪心里也稍微明白些了:
    “原来如此,只是取了最邻近四州的那一片大荒吗?”
    张怀山没好气道:
    “不然呢?那可是大荒!大能者进去都不一定有命出来的地方,拘来外围一角已经可以说是通天了,你还想取多深?”
    郑邪在心中啧啧不已:
    “拘来一角大荒……真是难以想象。”
    张怀山哼了一声:
    “所以你最好提高些警惕,在这小天地里遇到什么都有可能。别说是聚魂锁了,就是蹦出来个太古凶兽也不是没可能。”
    郑邪一惊,脚步都是顿了顿:
    “这么可怕?”
    张怀山嗤笑道:
    “可怕?这在大荒里都是家常便饭!就像你先前看见的那些兵戈残片,说不定就是哪个陨落的大能者留下的。”
    郑邪被张怀山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
    “张前辈,我听你这话,怎么好像你也去过大荒似的?”
    此言一出,张怀山瞬间没了声音。
    这下子郑邪大喜过望:
    “还真去过?!”
    过了老长时间,张怀山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听到张怀山做出肯定的答复,郑邪连忙追问道:
    “张前辈,那大荒里到底有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等到郑邪都以为对方再度沉寂下去的时候,张怀山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大恐怖。”
    郑邪心头一悚:
    “怎么说?”
    张怀山的声音冷了起来:
    “怎么说?你以为我的寿元是怎么只剩这么一点的?当年若不是我快上那么一分,如今早就是你脚下的一抔黄土了!”
    听到张怀山说的话,郑邪也是对大荒的危险程度有了更深切的感受。
    似乎是发觉自己的心态有些不对,张怀山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大荒不是你现在可以去涉足的东西,最好是想都不要去想。你当务之急是在这天关内保住自己的小命,这样以后才有机会去亲眼见见那大荒之秘。”
    郑邪咧了咧嘴:
    “算了吧,就算有点实力,我也打死都不会去那大荒。”
    张怀山却是古怪一笑:
    “那可就不一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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