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剑几人看到这一幕,一时间都惊呆了,其中的剑反应最快,马上冲到灰鹰身边,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护卫大人!你要为我家管事做主啊!这梁凉光天化日之下残杀同门长辈,目无法纪,人神共愤,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这剑话说的挺溜,梁凉扭头多看了两眼,咧嘴一笑,没想到这剑像是见鬼似的,被吓的够呛,飞快躲到了灰鹰身后。
这只鸡实在笑的太瘆人。
“梁兄,这是怎么回事?”灰鹰不理会剑,冲梁凉抱拳道。
“我也纳闷儿呢,我正在家里炼丹,这帮人突然跑过来吵吵,把我的露台和丹炉都砸坏了,这老头还嚷嚷着要杀了我。”
梁凉耸耸肩,一脸无辜:“鹰护卫,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安分守己,除了打坐就知道炼丹,从来不惹事,可能就是看我好欺负,这些人才到我洞府前闹事,我也很无奈啊。”
徐金银这时小跑着过来,给梁凉拿来了湿毛巾,梁凉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又擦了擦雪亮的大刀。
灰鹰左右看看,不由感叹梁凉心狠手辣。
他心里明白的很,因为保卫科早就得到消息,刘管事要带着人找梁凉算账,因此派灰鹰提前飞在空中,密切注意着下面事态的发展。
因为他得了上面的命令,观察一下这个梁凉的身手,试试能不能看出些端倪,谁想到这刘管事身为渠光二重的修士,竟然没能在梁凉手下走过一招。
“这件事我们会彻查的。”
灰鹰淡淡道,然后抬手招了招,后面随从随即上来,在刘管事的尸身周围围上白布,隔离开来。
“梁兄,”
灰鹰冲梁凉一抱拳:“劳烦您跟我到保卫科走一趟?”
梁凉爽快道:“当然,鹰兄可否容我收拾一下?”
灰鹰微笑着点头,特意提醒了梁凉将那柄长刀带上,梁凉自无意见,转身擎刀纵上树枝,钻进了树屋,小黑和徐金银紧跟着进来。
小黑拿着的小砂锅中,浓稠的药汤仍然冒着丝丝热气,表面已经结成一层胶冻状的厚膜,梁凉用勺子将这层膜除去,剩下锅底真正有用的成药,然后熟练地将其揉成了葡萄大小的丹丸。
“梁凉,你真要跟他们去?”小黑在旁边很不放心地问道。
“没关系,这一趟早晚要走的,”
梁凉边揉丸子边道:“你们安心在这儿修炼,房子不用修,估计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对了,金银你去找内门的熟人打听一下,最近寨子周围的战事是不是很多,巫云寨中的人手损失情况如何。”
“是!”徐金银答应一声,立刻钻出了小屋。
……
树下,人族剑还在灰鹰身边嘀咕。
“护卫大人!此人当街行凶,砍杀炼丹科的管事,如果这都不施以严惩,以后炼丹科的威严何在?巫云寨的威严何在?”
灰鹰看着同事们收拾现场,闻言扭头看了看对方,这剑左边脸已经完全红肿,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们为什么在灵禽科?”灰鹰微笑道。
剑一愣,有些不自然道:“路过。”
“这么多目击者,我找两个人问问,兄台不介意吧?”
人族剑便沉默下来。
灰鹰笑着继续道:“刘管事是炼丹科的老人了,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认真彻查。”
说完,灰鹰便径直走向刘管事的尸首,后面的剑面色阴沉不定,很快带人离开了现场。
正在灰鹰查看刘管事的伤口时,梁凉从树屋跳下来,笑呵呵走了过来。
“鹰兄,我们出发?”
“梁兄请。”
……
灰鹰几人一路陪着梁凉,乘船来到南边一处浮空岛上,岛上护卫所属的保卫科,就设在其中一处小岛中。
登上小岛,梁凉就远远地看到在远处一座大岛上,一艘龙舟模样的灵舟悬停在空中,浅蓝色的舟身两侧有白色祥云,从船头一直延伸到船尾。
关键这祥云不像是画上去的,而是漂浮在舟身两侧,微微上下浮动,非常别致。
梁凉目光微动,目光在灵舟上一扫而过,并未流露异样。
保卫科在小岛东侧,黑瓦高墙,内有铁塔高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有粗大铁链将塔身和地面连接起来,让人忍不住多端详几眼。
灰鹰将梁凉带到偏厅,堂中正座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捧着茶盏,细细品味,靴子和地上有片片血迹;在他旁边,戳着杆七尺银枪,枪尖覆满鲜血,淡淡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飘散。
“科长,梁凉已经带回,”
灰鹰上前冲少年见礼,然后回身向梁凉道:“梁兄,这是我们保卫科的独孤科长。”
梁凉恭敬地上前见礼,不敢有一丝怠慢,这少年他有印象,名叫独孤宣,别看表面是少年模样,其实已经是青府中期的修士,只不过在进阶青府期时选择了孩童的面貌。
而且这位争斗经验丰富,算是巫云寨中的主要战力之一。
面对这样的大佬,梁凉能多规矩就有多规矩,不给对方一点儿挑错的理由。
独孤宣倒没什么架子,笑呵呵问了几句,主要是这次入山遭遇天剑门修士的事,梁凉都如实作答。
“你很不错,”
独孤宣用略显稚嫩的声音道:“若是没有你,这帮新晋的灵兽和修士,估计没几个能安全回来的。”
梁凉连称不敢,谦虚道:“只是恰逢其事,不想让大家失了士气罢了,毕竟在那种地方,团结起来,存活的希望才最大。”
独孤宣一笑,点点头,喝了口茶,一边用杯盖拂着茶叶,一边看似不经意道:“刚才你把炼丹科的刘管事杀了?”
“是,”
梁凉神色未变,不急不缓地将之前的情况复述一遍,这才道:“晚辈初入巫云寨,只想安安稳稳修行,只是刘管事逼人太甚,晚辈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