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顾佳揪着自己的裤子，看到一片殷红的血迹。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得绝症了？不然怎么摔了一跤，屁股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一时间难以接受情况的顾佳“哇”的一身哭了出来，蹲在雪地里一抽一抽的啜泣。
张新诚也慌了，把书包往门里一扔，然后冲过来，拖着顾佳往她家走。
两个姑姑此时都不在家，顾爷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张新诚急得团团转，顾佳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谓是有生之年头一回哭成那个样子。
两个都还只是半大的孩子，此时都慌乱极了，最后哭声引动了张新诚的奶奶，出门来还以为是张新诚欺负了那个顾佳，一声喝道“新城，你做了什么？”
张新诚虽然不说话，此时急切的表情却瞒不过张奶奶，而顾佳带着哭腔替张新诚解释“奶奶，我屁股摔流血了，怎么办啊？呜呜……”
屁股摔流血？
那得多大的撞击啊！
张奶奶一把牵过顾佳，拉进屋里“外面冷得很，进来说。新城，你快进来跟我说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张新诚爸妈也从屋里迎了出来，张妈妈看着这一切，神情严肃“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新城，你来回答。”而张新诚他爸沉默着不说话，但同样地以怀疑且冷峻的眼神盯着张新诚，仿佛这一切都是张新诚造成的一般。
顾佳自然知道张爸张妈是什么样的想法，但这真的跟张新诚没有关系啊，说起来他还第一时间拖着自己找姑姑呢。
“哎呦，我肚子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呀？叔叔！阿姨！张奶奶！”顾佳挨个都喊了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吓坏了一旁的张爸以及张新诚。
到底都是女人，张奶奶和张妈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张妈扶着顾佳坐了下来，边安抚着边问“小佳，你今年多大了？”
顾佳一脸茫然，好好的问我年纪做什么？
“13了！”
张妈又问“之前还没有来过月事？”
月事是什么？
”啊？什么是月事啊？“
顾佳继续茫然，但一旁的张新诚却红了脸，他各科都好，生物书上那章讲述男女生理的知识他也大致了解了一番。
而顾佳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顾佳上课的时候基本都在玩或者睡觉，课本几乎不看。而姑姑们现在几乎都没时间再管她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需要操心。
爷爷就更不会告诉她这些了，所以她到了十三岁了依然不懂那些男男女女的知识。
张奶奶其实也很心疼这个丫头，虽然平时皮是皮了点，但没爸没妈的，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好孩子，这个月事呢就是预示着你长大了，以后每个月都会流血的，大概期限是七天。但是没关系，这个是正常的。”张妈也不管这屋里还有两个男性，继续给顾佳科普着，“不过以后你可要注意了，这个期间要注意保暖，不能吃生冷的辛辣的，也要避免剧烈运动”
这么讲究？
顾佳心想这种东西也太折磨人了吧，而且自己的肚子疼的很厉害啊，感觉像被人拽着不放一样。
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新诚，这个人一直都没看自己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对着正前方。
前面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
没人性！
“哎哟，阿姨，我的肚子好痛！”
顾佳痛得直叫唤，张妈继续给她补充知识“呐，你这么痛也正常，因为这是初潮，我们那个时候痛得床上打滚的都有。不过以后生了孩子就好了？”
生孩子？
这玩意儿还能跟生孩子挂上钩？
顾佳一下子觉得自己不一样了，难道有了这个就能生孩子了吗？
像是读破了顾佳的心思一样，张妈又说“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你要注意。有了这个之后，你以后谈了恋爱，要保护自己，不然就会怀孕。”
具体怎么保护怎么怀孕，张妈没有说明白，但听得人懵懵懂懂的，小脸一红。
偏过头瞄眼前的那个男生，他的脸也红了。
难道他听懂了这些？
顾佳越想越觉得少女羞涩涌现，忙站了起来“阿姨，我要回家去了，我姑姑们应该下班了。”
末了，又回头冲所有人挥手再见。
逃也似地回去，看到大姑的包在椅子上，看来大姑真的在家，小表妹蒋媛媛也在，肯定放寒假了来这里玩呢。
不过此时顾佳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她要跟大姑姑讨教一些问题。
“佳佳表姐！”
对于蒋媛媛的热情，她实在没心情搭理，嗯了声后就直奔大姑姑身边。
“大姑！”
“怎么了？”大姑正在厨房准备做饭，听到顾佳的声音询问了句。
却听得一声惊呼“呀！佳佳表姐，你怎么屁股流血了。”
大姑立马冲出来，拉着顾佳检查了一下——屁股！
“怎么回事？”
“大姑，我好像来月事了。”顾佳将自己新学的词说出来，扭扭捏捏的。
蒋媛媛只比自己小一岁，但她知道月事是什么，又是一声惊呼“啊？那你还不赶快买卫生棉垫一下？”
顾佳诧异地看着蒋媛媛“媛媛，你也来了？”
后者摇了摇头，顾佳又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初一的生物书上面就有啊！表姐你又不好好学习。”
顾佳听完懊恼地看着地面，她怎么不知道书上有？
那……
张新诚一定也是从书上知道了！
顾佳红着张脸跑进了房间里，把小表妹关在门外，大姑从房间里拿了片卫生棉，让蒋媛媛拿给顾佳。
蒋媛媛进门后，发现自家那个淘气王表姐此时安静地坐在书桌旁捣鼓什么。
“在干嘛？”
故意想吓唬顾佳，所以蒋媛媛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背后，大声一喊。
顾佳吓坏了，忙把那本被她翻到了关于男女生理知识的那章合了起来，但仍然没有逃过蒋媛媛的眼睛。
“表姐，你现在才看这个，还不如我告诉你吧。”
其实顾佳也没想特别了解这个，她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个就代表着长大了。
经过蒋媛媛一番指教之后，顾佳其实还是没明白张新诚妈妈说的那些。
毕竟都是孩子啊，再怎么样理解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真正地只有经历过了才能明白。
但从这天起，顾佳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尤其是对张新诚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而这些感觉，到了他们高中时期，更为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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