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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知道自己雇人割芒花,在村已经引发众怒,郁锋涛一路上偷乐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有点天方夜谭,一个欠债又被乡亲们唾弃、瞧不起的穷光蛋、败家子,居然也雇工。
    三个人走了大约一个钟头,来到十里外一座叫猴子山山上。
    猴子山怪石嶙峋,千姿百态,形象滑稽,像一只只猴子,惹人捧腹大笑,多半正是因此而得名吧。——整座山连绵数里,除了石头外,尽是芒花。在山上种上些竹子,树木,定然是一处风景吸引人的圣地。
    干体力活,在吉景生、龚寿财面前,郁锋涛要害羞得把头装进裤裆里,刀在他们两个手中犹如是切豆腐,在他郁锋涛手中如同是砍在一块铁板上。
    下午,吉景生、龚寿财两个边割芒花边聊女人解闷,郁锋涛没他们那么庸俗,埋头割芒花,偶尔插上一句,逗着他们哈哈大笑。
    突然山脚下传来两个女孩说话声,三个人直起身一望,天呐,居然是高玉娇、李秋香,这可太意外啦。
    贪婪的眼睛盯在高玉娇两座圆润、傲人山峰的胸口,吉景生眼珠子要滚地上了,抹了一把嘴角口水,口无遮拦大大咧咧叫道:“锋涛,你老婆来了,你还不去摸她的两个大奶呀——”
    已经在丈许外,吉景生的大喉咙哪能没听到,晓得他在取笑她,不是李秋香,不等郁锋涛开口,高玉娇故意唬着脸大骂:“景生,你这臭小子,你干活不干,乱嚼舌头,小心我一刀下去割掉你舌头。”
    “玉娇,我又没有说你坏话,不信,你问锋涛,你干么要割掉我的舌头?”吉景生仍然眼睛色色盯在高玉娇胸口上,下一秒他又要淌口水哟。
    “哈哈哈哈”大家被吉景生的话一逗,大笑开。
    遭到大家一阵大笑,不知道自己说错,还蛮得意,吉景生眼睛仍盯在高玉娇胸口那两座高挺山峰上。
    老被吉景生盯着胸口,脸一红,高玉娇恼火地狠狠瞪一眼:“再盯,小心我抠了你眼珠子。”
    忙把头转向郁锋涛,吉景生盼着郁锋涛能帮他说句好话,可是关头上郁锋涛也掉链子了,佯装割芒花,低头不理他。
    始料不及高玉娇会带闺蜜李秋香前来帮忙,情感洪流一古脑儿席卷而上,热泪随之漫上眼眶,郁锋涛激动得拿柴刀的手在擅动,无力割芒花了。
    性格开朗的高玉娇,她的到来,山上笑声不断,再加上她高耸胸口那惹人眼睛冒火的福利,龚寿财、吉景生干活都不觉得累。
    山上笑声不断,可是这个时候村里是砸了锅。
    全村人神经被触痛,气愤大骂,谁不知道她彭淑娟家穷不拉叽,欠一屁股债呢,还装什么阔气有钱。每天工钱十块,还杀鸡招待干活的人,这开了先例,往后别人家雇人做工怎么办?
    你想想啊,在闹荒这个穷山沟里一年只在过年时才难得吃上猪肉,平日连个肉味也闻不上,更不必说是鸡肉了。
    快到晌午时,从彭淑娟屋顶飘出的鸡肉香味在村子上空弥漫,诱惑得全村口水直流三千丈呐。
    骂归骂,气愤归气愤,阻挡不住诱惑的人,纷纷上门死皮赖脸要给彭淑娟家干活,甚至还说工钱少一块也不要紧啊,要紧的是能在她家吃饭,其实这些人心里头还隐藏着一个不便说出的小算盘。
    ——也是哦。
    毕竟郁锋涛独自一个人上山割了半个月芒花,搭盖十个草寮都够用了,居然还要雇那么多人割芒花。这样兴师动众,能不引起乡亲们的怀疑?
    村里最易患红眼病一个人——红眼睛,从郁锋涛养鸡那天起,他早盯上郁锋涛。要不是郁锋涛养鸡、养鱼失败,红眼睛早跟在他屁股后头干上。
    窝在屋里头苦苦死想了半天,耗了一个上午,红眼睛始终想不出郁锋涛割芒花究竟是做什么用,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仅仅盖草寮那么简单,其中有名堂。
    到了半晌时分,实在是没法子憋下去,红眼睛嘴里叼着烟斗,贼头贼脑假装平日里串门,趁郁锋涛上山割芒花不在家机会,一脚迈进彭淑娟屋里,想从彭淑娟这个农村妇女嘴里套出他们家兴师动众割芒花到底隐藏什么秘密?
    “凳子坐。”正在杀鸡,彭淑娟正眼不瞟一下,不冷不热,没名没姓没叫一声,算是朝红眼睛打了一声招呼。
    虽然是个妇道人,但是对红眼睛这号人,彭淑娟一眼看穿他今天把脚踏进她屋里的图谋。
    脸上爬上鄙夷,彭淑娟冷嘲热讽一句:“红眼睛,什么风突然间把你刮到我家屋里来了,我还以为我家房子大门朝哪个方向开,你早忘记了呢。”“听说你邻居家宽一个亲戚准备教他种香菇。你是不是又要跟在家宽屁股后头,要种香菇?”
    眼睛死死盯住彭淑娟手中的鸡,人家的鸡没有放进锅里,红眼睛已经感到一团鸡肉醇香钻进他鼻孔里头,撩拨得他口水很丢人很讨厌的往外淌,心头痒痒的做白日梦彭淑娟叫他留下吃午饭,连彭淑娟跟他说话也未听到。
    大半天未听到红眼睛有动静,彭淑娟扭头一瞥,看到红眼睛鼓着眼珠子贪婪盯住她手上的鸡,厌恶得故意把鸡重重往木盆里一扔,没好气叫一声:“红眼睛,站远些,免得鸡屎溅了你一嘴。”
    抹了一把口水,偷看了彭淑娟一眼,红眼睛拐弯抹角,投石问路:“淑娟,景生、寿财、秋香、玉娇四个人给你家割芒花,你还杀鸡给他们吃,看来你家这一回割这么多芒花,肯定是要卖一大笔钱喽?卖不了一大笔钱,你肯定不会花这么大本钱,是不是?说是割芒花搭个草寮,是一个障眼法吧?”
    想从我嘴里套出秘密,老东西,你别痴心妄想,死了这条心吧。我——淑娟是个女流之辈,也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霍地,转头,彭淑娟嘴角袭上讥笑,眼睛一束晨霜射身红眼睛。
    心头觉得很好笑,彭淑娟反问红眼睛:“漫山遍野全是芒花,闹荒村什么都缺,缺芒花吗,红眼睛?芒花能卖钱,闹荒村人人早发大财了,还会这样穷?芒花能卖钱,你红眼睛还不拼死一条老命抢着割,会留给我家?”
    “不能卖钱,你家割那么多芒花干什么?”红眼睛见缝插针,一门心思要抠出彭淑娟嘴里的秘密。
    刹住拔鸡毛的手,霍地转身,彭淑娟怒脸瞪红眼睛,呛他:“我家割芒花,不会是堵了你家门口吧,红眼睛?有本事,你全家人也上山去割呀,我家锋涛不会拦你。”
    难堪的脸顿时羞红如同冬天猴屁股,红眼睛心头大骂,你不堵我家门口,是堵我家财路。我不相信了,你这么一个寡妇嘴巴会这么严,从你嘴里抠不出一丁点你家割芒花的秘密?
    见红眼睛仍死皮赖脸,硬是赖着不走,彭淑娟恼火万分,当下拉下脸,借口要去挑水,把红眼睛赶出去。
    红眼睛前脚刚迈出彭淑娟房子门槛,大门外一群人立马围上去,七嘴八舌问他套出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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