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三言两语就想糊弄过去?
做梦!
既然妈妈和爸爸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就只有她出手了,到时候夏槐花残了,废了,可别怪在她头上!
冷哼一声,苏彩衣拎起沙发上的背包,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阳城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铁门缓缓打开。
苏彩衣从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顺了顺身上笔挺的军装和帽檐,用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看着在远处停车的夏槐花。
这里可不比家里,她的爱慕者遍布整个军区,这里,可以说是她的天下。
她今天就要让夏槐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大门上方闪亮的五星和回响在军营每一处角落的军号声令人对这个地方肃然起敬。
夏槐花停好了自行车,一路上载着苏彩衣,两腿都捯饬酸了,掏出装在裤袋里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这个节骨眼,她不相信苏彩衣带她出来是见世面的,今天必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无所谓,她重生来到这里,就没想让大家有好日子过,大不了鱼死网破还是她赚了!
“夏槐花!你就不能快一点!你是饿死鬼吗?”苏彩衣冷眼看着夏槐花。
真是处处都是寒酸相,抱着个馒头当金窝窝!
两人顺着横穿军区的梧桐路走到部队后方,那里已经搭好了舞台,文艺汇演会在晚上准时举行,而苏彩衣现在要做的就是排练和化妆。
这一路上,无数个后悔的念头从苏彩衣脑海中闪过,她觉得这次带夏槐花来,出丑的是自己!
那些异样的目光,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可夏槐花淡定自若的啃着手里的馒头东张西望,好奇的像发现了新大陆。
夏槐花是真好奇啊!上辈子虽然在大院子里生活了两年,可还是头一次进军区。
那些坦克枪支兵哥哥,可比电视里演的真实多了!
“衣衣,这是谁啊?穿的可真……复古!”张丽掩嘴笑了。
苏彩衣重重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如花美人,镜中的人也和她一样抿了抿唇,“她啊!乡下来的丫头,让她给我搭把手,你有什么活可以让她帮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干着呢!”
张丽本来对夏槐花还有几分忌惮,听苏彩衣这么一说,看着夏槐花的眼神中充满了肆无忌惮的轻蔑,“我说衣衣,你找这么个跟班,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你看她那身衣服都洗的发白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穿铝扣布鞋的!真是滑稽!”
夏槐花啃馒头的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啃着半个馒头,没有咸菜也吃出了别样的香味。
“我说衣衣,你这个跟班不是傻子吧?你怎么找了个傻子来当跟班啊?”张丽掩嘴笑的更欢了。
苏彩衣不耐烦了,把梳子拍在了桌子上,“夏槐花,去洗衣房把我的演出服拿来,还有,把你手里的馒头扔了!”
她有洁癖,就算只穿一次的衣服也要洗干净了才能穿,昨天就让张丽拿过去洗了,今天应该已经干了。
张丽这些年一直巴结苏彩衣,最近一段时间,终于上升成为苏彩衣的左膀右臂,对于凭空冒出的跟班夏槐花,张丽是打从心底里充满了敌意。
夏槐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馒头,不舍的装回了裤兜。
“张丽,你带她去吧,像个傻子一样再闯出什么祸来!”
“好!”张丽爽快答应,和夏槐花一起往洗衣房走去。
洗衣房坐落在部队的最后方的一处小院子里,院子后面就是布满电网的墙和层次林立在山脚的百年大树。
十分钟左右,二人出现在院子里,张丽忽然转过身,挡住了夏槐花的去路,“说说吧,你是什么来头?”
苏彩衣的家室整个文工团都知道,这个穷酸丫头出现在她的身边,也是一奇景了。
夏槐花抬头打量张丽,这还是张丽出现到现在,她头一次认真的看她的模样。
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搭配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让人联想到一句话:小鼻子小眼,满肚坏心眼!
“没有来头的人,不能进洗衣房吗?”夏槐花装傻充愣的歪头去看张丽身后的洗衣房,“这里面有部队的机密吗?”
张丽一时语塞,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当然没有,只不过,你出现在苏彩衣身边,就有机密了!说,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夏槐花佯作一脸蒙圈,“奸细是什么?你做过?”
“你!”张丽再次语塞。
“槐花,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瘦高个拎着洗衣篮从洗衣房走出来。
江逸,今年刚入伍,夏槐花在阳城的邻居,平时对夏槐花照顾有加,在夏槐花看来,就算是街边的流浪猫,江逸也会如此对待。
上辈子,这个邻家大哥哥可是占据了夏槐花的所有青春幻想,只是后来,他从部队调走之后,走的杳无音讯,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如今再次见到他,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我来帮衣衣拿衣服。”夏槐花语气轻松。
“你认识她?”张丽插嘴,指着夏槐花,不愿相信。
“张丽也在啊。”江逸对她气了几句后对夏槐花道,“我带你去吧,这里衣服多,我怕你找不到!”伸手就来拉夏槐花的手臂却被夏槐花躲过。
毕竟是过来人了,夏槐花一眼就看出张丽对江逸有想法,她身在敌营,这个节骨眼不能树敌!
张丽见此冷哼一声,“江逸你没看出来吗?人家不愿意让你帮忙,你就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该干嘛干嘛去!”
江逸的资历没有张丽高,资历浅的服从资历深的,这是部队的规矩,江逸抿抿唇,嘱咐了夏槐花几句就离开了。
“长成这副德行,还知道勾引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张丽见江逸走远,轻声嘟囔道。
夏槐花叹息一声,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小姐姐一天尿几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