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阔步而来,说皇叔兵临城下,需她配合演一场戏,麻痹皇叔再趁机斩草除根。
只要皇叔一死,他的帝位将再无人可撼,到时他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皇后。
她腹中的孩儿,将会是他最尊贵的皇嫡子,更是未来的太子。
他许了一个美满的未来,那时她心盲眼瞎,信以为真,就真由着他将她挂在了城墙之上逼着皇叔去死。
如今想来,何其讽刺?
他若真是爱她,又怎舍得让她身怀六甲,被挂在城墙之上?
她砍断那一根绳索的时候,哪有过半分的犹豫?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要逼死皇叔的逢场作戏而已。
如今,还是这承恩殿,还是她楚梦梵,等的人依然是延浩涆。
可不同的是,当年的红衣娇娥,已经化成了厉鬼。
游历过地狱,重回人间只为索他的命。
“梦儿。”
熟悉的声音,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楚梦梵全身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那恨意有些不可控制,压不住的往上冒,楚梦梵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恨不得能化出利爪来当场掏了他的心。
可是,她也知道。
延浩涆的武功极高,就凭她,根本伤不到他一根头发。
他在朝廷内外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她打草惊蛇引起了他的防备,只怕局面会对皇叔更不利。
她得忍,为了皇叔,她必须得忍。
在心里反复的告诉了自己许多次之后,楚梦梵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对着延浩涆甜甜的笑了笑,仿佛不谙世事,只一心痴恋爱慕着他一般。
“浩涆哥哥,你来了。”
延浩涆的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表面却仍然装出一副宠爱纵容她的模样,道“你急着找本王过来,所为何事?”
呵,还真是延浩涆一贯的口吻。
在她面前,他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仿佛是主宰一切的神。
而上一世的她,竟然觉得他这副样子,叫做男子气概,受用的不得了。
坐真了身子,楚梦梵指了指已经被打到嘴肿得根本说不出话来的巧蝶,道“这个贱婢,在我的食物里投毒,被我抓住,竟还攀咬浩涆哥哥。我不信是浩涆哥哥叫她做的,所以叫人请了你过来对质,让这个贱婢死得心服口服。”
听到投毒二字,延浩涆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只是面上仍似波澜不惊,道“嘴都打成了这样,如何对质?”
楚梦梵咕哝着小嘴,摆着一副任性又骄纵的样子说“谁叫她要说浩涆哥哥的坏话?我听了生气,就是要打她。”
听到楚梦梵撒娇任性,延浩涆的眼里更是带上了几分的不耐和鄙弃。
若不是那个狗皇帝只对她宠爱有加,他又何需在这里跟她虚以为蛇?
只是眼下,楚梦梵这个花痴显然还有用,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配合道“我的梦儿是最聪明的,自然不会受这贱婢挑唆。”